莆的花苞!
按理,夭夭园的萐莆是不会结籽的,因为通常来它开花和结籽都在芽上,而芽早就被掐了。平时一旦出现这事得立即禀告景总管。草开花,树结果,都得上报。
娘地,这草活得不容易啊,硬生生从胳膊窝子里长出花来,老子得留住它!
闻人打定了主意,就把旁边的叶片拨了过来,把那串花苞挡住。实际上,萐莆的花是绿色的,就算过几天开了花,从远处大致看去,也不会轻易分辨出。
接下来几天,他对这片萐莆照料得十分上心,特别是那株结苞的,每次浇水都偷偷地多浇三合。既然其他花草在结果期间要多浇水,想来这萐莆也不例外。
十几天后,那些绿色花朵都凋谢了,一串串籽苞挂在那里。他生怕籽不成熟,不敢轻易去摘。几天后的清晨,那些籽苞很多都裂开了缝,有三个苞只剩下了空壳。
见此情形,他忙趴在地上仔细寻找,把那三粒黑芝麻大的萐莆种子一一找到。若是田圃重新长出了新芽,那可就露馅啦!
为了不留破绽,他又把整枝籽穗都给采了下来,心翼翼地装到口袋里。在休息的时候,回到自己的屋内,把那些籽都给剥出来,找了块碎布包起来,藏在床后的墙缝里。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当他趴在地下捡种子时,身子忽然消失在草叶子中,却被三看在眼里。等他回到房里藏种子时,三便去那个地方仔细查看。
闻人在剥去籽穗的地方,抹上了泥土。可是,枝茎流出的汁液浸透了泥土,痕迹越发明显。三用手指沾了一湿泥,闻了闻。嘴边露出一丝诡笑,忙跑去禀报总管。
……
“啊——啊——啊——”闻人发出杀猪般一声声惨叫,在三的鞭子狂抽下,疼得遍地打滚。
“狠狠地给我抽!”总管坐在那里,拿旱烟锅指着。
直到闻人被抽得遍体鳞伤,血水渗出衣服,喉咙哑得再也叫不出声,总管才让三停住了手。“吧,你对那棵萐莆究竟做了什么?”
听总管这样问,闻人明白过来,原来三对种子一事并不知情,心中一宽。艰难地坐起来,对总管道:“我见那株萐莆第三片子处,又多长一个芽,怕它影响大叶的长势,就顺手把它给掐了。怎么,我做得不对吗?我们村里种蕃茄,都是这样掐芽子的。”
“鬼话!”景总管斥道,“萐莆从来都是两叶对生的,怎会有芽子?”
“那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是生了芽子,我已经给掐掉了。那叶根处应该还有伤口,想来,三已向你禀报过了。”
总管看向三。
三头:“是有一个伤口,他用泥巴糊住了。”
果然是你告的密呀!
闻人朝三虚弱地笑了笑:“你这是恨我如骨哪,不就是一株最低贱的萐莆草吗,至于把我往死里打吗?”
三“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
总管一听此言,脸色一沉:“萐莆再低贱也比你金贵!之前我怎么的,‘一根草毛不能掉!’你都当成耳旁风是吧?这次就是让你长长记性!三,再给我打二十鞭!”
啪!啪!啪!啪!啪!
挨到第五鞭,闻人只觉得浑身发凉,胸口发闷,气血停滞,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老金暗吁一声:等一会再把这口阳气还给你,老子总不能门你被活活打死!)
三见他双手一软,头歪在一边,又加了劲狠狠抽了二鞭,这才道:“总管,他好像晕过去了。”
总管奇道:“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不经打,去,拿凉水把他浇醒!”
三提了一桶水过来,往闻人脸上泼了两碗,也不见醒。
景总管觉得有些不对劲,走过来摸摸闻人的脉,郁闷道:“你姥姥!这家伙是个短命鬼,先天阴性体质,阳气短缺,挨了几下一口真气没上来就不行了。”
三道:“死了吗?”
“快了。”景总管捋了捋那几根稀疏的胡子,心道:好不容易弄来一干活的,这还没几天呢就半死不活的……不行,我得把他弄醒。
一股真气从总管的指尖流入闻人的体内,进入丹田之中,激活因过劳而休眠的微弱元阳,引着一丝元阳向上进入上气海膻中,归入头百会……
“没事了。”景总管吁了一口气,“勉强还能用几天。你把他弄回屋里去吧!从明天开始,记得给他多安排活计。”
……
(老金幽幽自语:这倔强的家伙,若和我签了约定,就不会受这种皮肉之苦了!)
半夜时分,闻人醒了过来。屁股上传来一阵阵疼痛,提醒着他发生过什么:从到大,除了老爹与先生,还没有谁敢动我一根汗毛!三,你跟我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