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角落里,她安静的躺着,把整个身子都蜷缩到了一起。
“华裳...”
她疲软的睁眼,惊诧的脱口而出,“哥!”
沈毅棠直接把华裳抱进自己宽大温厚的胸怀中,不顾男女之别。
当他得知沈竹,也就是华裳被处以刑罚,性命危浅之时,沈毅棠恨不得长着一对翅膀飞过来,可是理智告诉他,他必须得要忍耐,起码等到夜深人静。
兄妹见面,也要如此计算周全得当。
他看着华裳现在窘迫的模样,有些衣不蔽体,身上到处是结了痂的伤疤,犹如一柄柄利剑穿了他的心。
如此倾国倾城的妹妹,弄到这般田地,他又怎么能够独善其身。
“裳儿,哥哥错了,哥哥不该把你放在这蛇窝虎穴之中任人鱼肉,走,我们现在就出宫去。”没错,沈毅棠的确脑子里乱的发了狂,谁也不能阻挠。
但是华裳可不能容许他这么胡来。
“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何必自寻烦恼,更何况,我的冤屈未伸,就算他是君,也不能随随便便的白打了我,险些害我丧命。这口恶气,恕华裳非报不可!”她抓紧了*的衣角,泫然有泪。
“傻丫头,你疯了,你怎能斗得过他?”沈毅棠张口结舌,不敢相信,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是从自幼就乖巧懂事的华裳嘴里说出口的。
她冷笑,酷似剧毒的曼陀罗。
这样的沈华裳,让他感到很陌生,很遥远。
“哥,以你妹妹的本领,想要杀人于无形并非难事。”她说的很平淡,杀人二字也没有任何波澜。
“什么?你怎么会如此顽固可怕!”沈毅棠怒红了眼,指着她的鼻梁咒骂,“我总算是想起来了,那几年,你刚出生,家里就来了个云方术士,暗中透露玄机,说你性子孤傲,命中犯火,将来必有大劫。只有大富大贵之名才能镇得住你这道天煞。没成想,你到了宫中,无意间换了名号,果真是今非昔比,华裳,你听哥的,不要冲动。”
华裳却表现的极为冷静,因为他口中的话,确有其事,而且她当时完全没有把这话记在心上。
“哥,我既然只能带给沈家祸端,不如沈家就当做少生了我这女儿罢了。”这句话,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说出口,没有想到,和自己亲密要好的人翻脸是这样痛楚的一件事。
沈毅棠听了这番话,松开了对她的怀抱,思绪甚为凌乱,“华裳,不要让哥失望。不要让父亲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成了一只白眼狼。”
他的口气沉重如铁,凝固着哀伤。
而始终也没有再得到华裳的正面回应,沈毅棠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
许久,她才舒了一口气。
笑得比哭的更惨烈。
至于他口中的天煞,是时候,就来索取吧。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