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眸子微微一眯,一睁眼便看见桌上果盘、喜饼中间那壶高耸而出的酒,她本能地吞了吞口水,心眼里、嘴里皆痒痒干干的,今天被摆弄了整整一天,什么都没喝上吃上,现在真是*难耐。
她对自己说,就闻一下,解解馋也好啊。
动作比心思快,她凑上去一闻,这哪里是酒,根本就是白水?
那人心思倒是缜密,知道她怀孕又贪酒,便拿了水来充酒?
是水正好,反正她也渴得很。
便翘着二郎腿,斜斜倚在chuang头,猛喝了几口白水,只觉腹中一片冰冷。
手下一抓,全是硌人的干果,无非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些,取个好兆头罢了。
而在饥饿的流光眼里,这些已经不是什么吉祥的喜物了,而是纯碎的美味的食物,她抓起一把来,一边吃着小酒,一边磕吃着,反正这么多,吃掉一些也无大碍的。
桌角那只戴着大红绸结的大公鸡窝在那里一动不动,死气沉沉的,哪里有一点新婚的气氛,她不由地皱眉,那是她形式上交拜成亲的对象,那可是大名鼎鼎靖王爷的象征,怎能没一点活力?
“鸡哥哥,你是不是也饿了?所以没力气?连叫也不叫一声?”
那鸡哥哥似乎能听懂一样,“果果嘎”地叫了一声。
流光便来劲了,越看它与她家绿毛越登对,她便笑着说:“这样吧,我以后叫你红毛,与我那只绿毛正好结成一对,一只神鸟,一只神鸡。我扔东西给你吃,你便给我卖唱。怎样?”
红毛也许真是饿了,又叫着应声,流光更是欢喜,剥了瓜子壳取出瓜子仁丢给它吃,这神鸡每吃一粒瓜子仁,便叫唤一声,十分讨喜。
“你比那赫连钰可乖巧多了。”她心中想,我要个男人还不如要个鸡呢。
流光正逗鸡逗地尽兴,门被一推开来,随着一阵冷风扑涌进来,活泼而清爽的女孩声音响起来,“怀玉嫂嫂……”
今日这府里太过喧哗吵闹,让她听力变差,她竟没察觉到有人过来。
流光一瞧门口那人,顿时滴了三滴冷汗,赶紧将酒水藏在身后枕头边,而值得庆幸的是,幸亏她聪明过人,也是托她二姐那次成亲之福,现下她学乖了,没有把磕破的干果壳子乱扔一地,而是一边吃,一边将壳子捂在了绸缎被褥下。
这待会若让人见到满地瓜子壳什么的,就不好解释拉。
流光嚼了嚼口中花生,吞咽下去,又拉了拉绣花锦被,放下那极为不雅的二郎腿,屁.股慢慢移到chuang中间,呵呵地笑笑,“九公主,你怎么过来了?”
云阳明显是被那大气豪放的流光给吓着了,这样极品的新娘子一定是头一遭见,站在门口愣了愣,走着进来,笑嘻嘻地说,“我听八哥说你不嫁给他了,嫁给我七哥了。我便过来瞧瞧你。再说姓秦的那里太热闹了,有很多人陪着,我不喜她,也怕你一个人孤单,就想着过来陪陪你。”
募得,流光喉头不觉哽咽了下,嘴里一酸,许久说不出话来。
她与这九公主不过数面之缘而已,她却如此替她着想。
而一想得阿缘,她心中便难受,她有些想见见他,她一直想出去见他,看看他脚上伤好了没?
流光咽了咽唾沫,湿润了下干燥的喉咙,扯开干涩的嘴唇,想了许多话,只是到嘴边,她只说,“没事的,云阳。只是,你八哥,他的脚好些了没?”
“我是前几日去他府里见过他一次,他都不成人样了,整日喝得醉醺醺的,脚上伤口化了脓,也不肯医治,老佛爷与兰妃娘娘想了许多法子也不起作用,不过后来有个大夫去医,才稍有起色,这脚才没废。若也跟七哥一样,那真是可惜了。只是,这些话咱们只能私下里说,若让七哥听到她如此关心八哥,他定要生气了。”
突得,她抓了下自己手上红帕,那方红帕在她手心里被攥得紧紧,一如她此刻起皱的心,拧得疼。
阿缘竟如此傻?
云阳看着流光手中红帕,又突然微微皱了下眉,连忙向流光走去,“怀玉嫂嫂,你快将红盖头盖起来,这可是留给七哥用喜称心揭开来的,自己揭了就不吉利了。”
说着,便拿起搁在chuang榻上的喜帕,给流光盖起来。
听到这个吉利的字眼,流光又只能是干干地笑笑,不吉利的新娘哪里还能图什么吉利呢?
云阳仍仔细地给她理着头上的大红盖头,流光只觉多余,又觉烦躁,一只手按住云阳的手臂,“云阳,别理了。这揭盖头只不过是个形式罢了,谁揭都一样。”
“怎么会谁都揭一样呢?云阳也是已到嫁人的年纪了,常在宫里也听嬷嬷们说起过一些嫁娶的礼节,这盖头啊一定要丈夫揭的,这可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千百年不变的规矩。”
听得云阳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她又轻笑起来,“其实吧,云阳你也能看得出来的,连我这个王妃也不过是摆摆样子、做做陪衬罢了,今晚你七哥会一直待在秦小姐那里的,就算他过来也就例行公事一下,随便揭下盖头,再喝下合卺酒,便完事了。所以这些规矩呐,适合你七哥和秦小姐,用在他和我身上,便没什么意义了。”
夫妻间没有真心、感情,用上再多有讲究、有兆头的规矩又怎样?不过虚设罢了。
而赫连钰与秦曼青那才是郎有情妾有意,这些个规矩用上了,才是真有意义呢,想必到了花甲之年,回想起来才最是美好。
云阳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心里也酸酸的,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似听到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她微微一怔,随即释怀,必定是听岔了。
对面喜房热闹,除了这个泼辣又爱胡来的云阳公主,谁还会这时候到这里来?
流光又握住云阳的手,“云阳,秦小姐那里玩子多,又热闹,最适合你这般年纪的小丫头了。我这里静得会闷坏人的。”
话口刚落,突听得一声冷笑,又听得云阳惊愕地喊了一声,“七哥?”
流光也是一惊讶,条件反射地,伸手朝自己头上的盖头抓去,想掀开来确认这来人是否真的是赫连钰。那边不是还要洞.房啥的,费上些许多工夫吗,怎这么快就过来了?
只是,她的手微微一动,就教一只有力强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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