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不停歇地往他身上浇过去,他僵立在原地,抱住头,仰头望着天,心里五内俱焚,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大声压抑地狂喊出声。“啊——”
喊完那几声,他颓然贴着路边台阶跌坐下来。雨水兜头而下,雷声在他身边连续炸开。他把头埋在胳膊里,痛哭失声。
有个老者打着伞从他身边走过,走了两步,又匆匆回来,“小伙子,呆这干嘛?下雨天,打着雷,你坐这,很危险啊!”
韦俊慢慢抬起头。他看到那老者慈祥的脸,眉目和善,冲他笑容可掬地说:“有什么事赶紧回家说吧!没什么过不去的,小伙子。”
他收拾情绪,努力冲对方苦笑了一下,是啊!没什么过不去的。远方,有条闪电划过来。他惊悸地震动了一下,突然间醒觉,她还是一个人留在家呢!他说过,不让她一个人留在家的,
和那老者说声谢谢,他拔脚往回路上跑。他怎么跑出来了?他怎么能扔下她一个人不管呢!不要说是她现在行动不便,就是现这雷声都足以让她惊惧害怕呢!他的脚步加快,雷声在他前方一个接着一个。
他跑进了那小区,跑上了楼,两部电梯都停在楼上,他没耐心了,转身跑向楼梯。等他气喘吁吁跑上楼,伏在墙边喘气,他这才想起来,他没有钥匙。他又忘了带手机。这深更半夜,他不知道姚铃在哪儿,他怎么敲这个门,让她怎么下这个*?
门这时却慢慢推开了。他呆了呆,看见门里面,依依扶着墙,可怜兮兮垫着腿站在门口,眼泪汪汪注视他,哽咽地,“我知道你一定回来。因为,你什么东西都在这。”
他进去,把门关上,抱住她,眼泪再也扛不住,沿着他的面颊滚落下来,“依依,依依,我该怎么办?”
她抱住他的腰,用脸去贴他的衣服,他像个落汤鸡,全身没有一块是干的。“我快站不住了,韦俊。”
他慌忙把她抱进屋里,放到*上。他半跪在她的*头,浑身滴着水,凝视着她。他一边凝视她,一边用她的手贴着他的脸,眼里是深切的痛楚,声音沙哑地说:“你没不吸引我,我不行,我一着急,又不行了。”他把头垫到她的手心里,苦恼辗转着,“我该怎么办?我真想要你,我没对雨浠念念不忘,我对她早没了那个心思,我从答应和你开始那天,我脑袋里就没装过别人。”
她捧起他的脸,眼光迫切地在他眼里找寻着。她的脸上是一种熠熠闪烁的美丽光彩。她的眼睛发着光,她的脸颊发着光,她的嘴唇都快要滴出星子了。“你是说,你不是对雨浠姐没忘旧情?”她的声音发颤,喉咙发哽,情绪激动,“你一直心里都是我一个人?没有雨浠姐,没有柳汝佳,没有林洁,没有其他人,谁都没有,就我一个人?”
“是,”他抓住她的手,眼光痴痴地望着她,“这五个月,我从来没有一天没有一分钟是不想你的,可是,我不敢给你打电话,我一看见你,就紧张,我一紧张,我就不行了。我不敢让你回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又不行了。”
她的思绪在费力地转动,她的眼珠在他脸上找寻着,“你那么多次,都没动我,不是我不吸引你,是因为你不行?”
他摇头,把脸贴到她的手上,亲着她的手,他徒劳地挣扎着,沮丧而迷茫,“我该怎么办,依依?”
“笨蛋。”依依突然大声地骂了一句。她的眼泪奔流而下,她又激动又懊恼又生气地大声嚷出来,“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一直都瞒着我,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她自责地敲她自己的头,“我真蠢,难怪姚铃说我不聪明,我还以为是我不够吸引你?”
她气急,又要哭又要笑的瞪着他,“原来什么都不是,你这个笨蛋,你这个蠢猪,你怎么不告诉我,让我平白无故胡思乱想?”她抱住他的头,把脸贴到他的头顶上,她又热烈又激动又振奋地说:“我又不是一定要做那事,你为什么不说?难道你每次见我都是为了做那事么?”
她眼泪像断了线的,“我爱你,韦俊,原来我没有爱错你,我的感觉是对的,你是对我有感觉的,对么?”她把脸埋到他的头发里,眼泪收也收不住,“韦俊,你害死我了,你真的害死我了。你真的是个笨蛋,十足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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