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大,却令禾晏的内心蓦然震惊。〖就来读 www.9laidu.org〗
大隐于市朝,倘若真是这样,果真神不知鬼不觉!
谢琅自身后开口道:“盗粮之人在事成之后一把火烧了空粮仓,断定徐太守即便发现异常也不敢吭声,却没想到皇上英明,怀疑此事同魏王府有关,派大人来彻查。”
他的话音才落便闻得顾辞低笑:“摆明了是嫁祸,皇上若怀疑不查,势必同魏王留下心结。”
谢琅的眸子一紧,禾晏忍不住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事是真的?这只是徐太守的片面之词!说不定他就是见皇上来查,怕牵出自己的罪行便借用庙会之事引你上误区!”
顾辞的脚步略微加快,思绪似一下子明朗了:“是不是真的一问便知。敦”
“去哪里?”
“出城。”
…………
马驹已出城十多里了,禾晏紧紧抓着顾辞的衣服将小脸躲在他的背后避免被风吹到。她是死活赖着拖上顾辞和谢琅出来的,她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件事必须是徐太守做的,云和也跑不了,云记米铺必须是销赃的地方!
谢琅在路上问了人,得知前面便有一个村庄,几乎整村的人在青州庙会之时都曾入城过。
未进村便遇到一位老人,老人一听庙会的事便乐呵呵道:“是啊,我可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庙会,方圆百里的人都去了!对,人人都有粮食拿,不用出钱,每人得三十斤带出城,出城后交还二十斤,剩下十斤便可拿回家了!所以好多人连着三天都去了,就为了多拿些米!”
禾晏惊讶地合不拢嘴,顾辞冷静问:“出城后你们都把米给谁了?”
老人皱眉摇头道:“这我们可不认识,听说各地都有收米的人,就在出城不远处!”
当时听到容祁怀疑粮仓走水一事真假的时候,禾晏第一反应便是米粮在青州被销赃了,因为三千石粮食不可能被整车整车运送出城,任谁也想不到竟还有人用这样简单的方法盗粮!
三十斤米并不算多,就算出城的守卫瞧见也只会以为百姓从城内米铺买的,再说庙会热闹,谁都不会在意这个。
方圆百里的乡民,每人出力,很快就能解决一整支队伍招摇过市整天都未必能做到的事。
禾晏想得脊背发凉,虽然现在基本能肯定粮食真的被运送出了城,但难的是无法查到这些粮食到底去了哪里。
顾辞的脸色铁青得厉害,怎么也没想到查到最后线索就在这里断了。
谢琅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低声道:“看来徐太守真的是清白的。”
禾晏一听这话突然心里就不舒服了,一回秦府,禾晏径直跟着顾辞回房,将门一关,她便忍不住:“你既肯这样不辞辛苦替徐太守翻案,当初为何要冤枉我爹!就因为徐太守是魏王妃的哥哥吗?还是因为你拿人家的手短!”
顾辞一路心烦意乱,此刻并不想同她吵架,只道:“两件事不一样,你出去,让我想些事情。”
禾晏不听话是出了名的,更何况爹的事她一直很想要个说法,便继续道:“怎么不一样?我爹是真正的清官,那徐太守除却这次的事,你敢保证他两袖清风?我看就是你们蛇鼠一窝,官官相护,铲除异己!”禾晏越说越气,将手上的金镯子摘下狠狠朝顾辞摔去。
镯子撞在他的身上,而后沉重落在地上,声响骇人。
“秦禾晏!”顾辞的目光一凛。
禾晏红着眼睛道:“我就是想不通!你不干净,那你贪你的,我爹又没碍着你什么,你凭什么那么对他?”
其实顾辞一早知道因为秦裕的事禾晏始终对他耿耿于怀,他也知道这丫头说想皇上办了他并不是戏言,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秦禾晏。
他盯住她的眼睛半晌,终是开口道:“你真想知道?”
禾晏咬牙点头,她倒是想看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顾辞眼底并不见丝毫愧疚,他的目光扫一眼地上的镯子,淡声道:“先捡起来。”
禾晏心中尚有怒意,看他如此轻描淡写更是怒不可遏,愣是站着不动。顾辞见她如此,也不与她纠缠,扬声道:“谢琅,把她给本相带出去!”
房门很快被推开,禾晏心底一惊,也来不及回头忙弯腰将镯子捡起来,说得有些发狠:“捡了!”
他的眸华淡扫,眼底已是满意,便朝谢琅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禾晏松了口气,见他已坐下,倾身将她拉过去,亲自将镯子重新给她戴上,言语间听不出怒意:“要说贪官奸臣也是一门学问。只贪不作,实乃下策,便是蠢。边贪边作,只是中策,勉强算作不笨。贪归贪,作要作,上下其手,上敬下慰,黑白自通,此乃长久之计。”
禾晏听得快吐了,就一贪官污吏,还洋洋洒洒这么多大道理!
她咬着牙:“你有脸夸自己聪明吗?”
他清浅一笑,墨瞳睨着她道:“那我且问你,皇上设立各司官职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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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瞪着他:“自是为国办事,为民请命!”
他点头:“那本相难道没有做到?”
禾晏被他说得一噎,随即才道:“那你也不能贪!”
他轻笑:“这是愿打愿挨的事,我从未向谁伸手,人家愿给,我又为何不要?”
她气得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恶狠狠道:“贪就是不对!我爹就不贪,我爹就是个正直的好官!”
“错。”他被她一本正经两眼通红的样子逗得想笑,“你爹只能说是个好人,却不是个好官。”
禾晏的眼睛撑得越发大了,才要反驳,他已继续道:“为皇上办事是要办漂亮事,倘若你爹办事不漂亮,谁管他贪没贪,正直与否?既然有比你爹更有能力的人在,皇上为何要退而求其次选一个空有清官名号实则能力不足的人?”
禾晏愣在原地,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又道:“皇上是明君,也爱惜人才,这才只将你爹贬去辽州,即便他不贪,也希望他能懂得为官之道。你爷爷虽爱子心切,但其中道理你以为他当真不明白?”提及秦秉,顾辞的脸色有些奇怪,他随即又一笑,道,“若真不明白,他怎会同意我住在府上。”
是人都会生气,却仍懂得深明大义,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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