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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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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往昔如梦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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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靖辞雪用完早膳,许是感觉到日光明媚,遂上了湖中亭子与往日一样听素珊说话和馨儿唱曲。〖就来读 www.9laidu.org〗

    馨儿心情很好,昨晚躺下后便睡了,一夜香甜。故而,她并不知晓素珊与皇后今早天擦亮才回宫。她的嗓音干净纯美,暖暖软软,哼出来的曲调竟是才听了一回的“流风回雪”第一阙,丝毫无差。

    “馨儿你记性真好,不但记全了曲调还能随性给它填上词。”一曲毕,素珊难以置信,又掩不住惊喜。

    馨儿莞尔一笑,伏在桌案上继续描她的花样子:“跟在公子身边的时候曾跟曲娘学过。”

    “馨儿,小姐夸你有天赋呢。”

    听素珊这么一说,她抬头没来得及看到皇后比划,却留意到皇后浅笑下的失落。她突然想,如果娘娘能说话,那声音一定好听。

    突然被素珊踢了一脚,不重,却让她醒过神来。原来无意间她竟然说了出来。素珊脸色不大好,眉心微蹙,而皇后却不以为意,反倒比着手势问她“为何”。

    “公子曾说,但凡长相秀丽的女子声音一定不差,何况娘娘国色天姿呢?”馨儿有些自责,但说的话却是发自内心。

    靖辞雪微微点头,比划的却是:他夸的是你,并非天下女子。

    蓦地,馨儿红了脸颊,眼神闪烁,低下头盯着描到一半的花样。素珊见此光景,调笑道:“你今早一直在说公子、公子,莫不是昨晚梦见他了?”

    “没有,素珊你别胡说。”馨儿头垂得更低,这下,连耳根都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我没胡说,你喜欢你家公子。”凡是听了流风回雪第一阙的人当晚都会深陷美梦,但若不是梦见自个心尖上的人又如何算的上“好梦”?

    馨儿又羞又恼,正欲抬头辩驳,冷不防看到明黄色的身影向凉亭这边赶来,步履匆匆,戾气逼人。素珊看她脸色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祁詺承已经来到了通往亭子的九曲桥上。

    天牢是整个皇宫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任你是只苍蝇也飞不进来逃不出去。可就是在这重重戒备下,靖子午逃了。天牢守卫表示昨晚并无异常,而关押靖子午的牢房钥匙完好无损,那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亓官懿将此事上报,祁詺承震怒了。他没去天牢查看,反而一路往凡灵宫而来。

    “是你放走了她!”看着面前女子虔敬地向他行礼,他只觉得胸口有熊熊烈火燃烧,几乎燃尽他的理智。

    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

    “别跟朕装傻。”

    既然是装傻,那必是要一装到底。靖辞雪只安静站着,她身后跪着素珊和馨儿。馨儿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余光扫到素珊紧攥的拳头,她隐隐猜测到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娘娘,被抓的那名刺客昨晚上逃走了。”一旁的亓官懿开口陈述事实。

    靖辞雪默了会儿,才缓缓比划:臣妾无能,进不去天牢。

    “噌”的一声,祁詺承抽出亓官懿的佩剑,旋身,精准又迅速地架上她脖子。

    “皇上!”冷不防剑被抽走,亓官懿惊呼。

    素珊心下一急,刚要站起来却看到靖辞雪背在身后的后手,简单比划。她复又垂头跪下。

    只听头顶上传来祁詺承冷如寒冰的声音:“你无能?呵。”他冷笑,剑锋再一次逼近皮肤,立即蹭出一道血痕。他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靖辞雪,你别以为朕真的不会杀你!”

    一如洞房初见,素来寡意淡然的面颊再次浮现绝美的笑意,那般刺眼又那般嘲讽。

    “啊!”他如失控的野兽般一声怒吼,剑高高扬起,煞白的银光如练,杀气森然。

    半空中的利剑久久未落,众人的心也久久高悬,只有当事的两个人,一个冷面骇人,一个笑靥如花。

    祁詺承忽然冷笑起来,那声音发自胸腔,又仿佛来自天空两朵乌云撞击发出的声响。

    “你别逼朕!”

    又是“噌”的一声,剑被重重地送回剑鞘,他甩袖离去。

    靖辞雪犹如浑身力气被抽尽,往后踉跄,幸而素珊在身后及时扶住。

    自那以后,祁詺承便再没踏进过凡灵宫。

    他广发通缉令,可靖子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久久没有落网的消息传来。抓不到靖子午,他的心就悬着,躁动着。

    亓官懿问他:“阿承,你不如以前沉稳了。是因为靖子午是相府余孽,你为不能斩草除根而愤恨?还是你本以为皇后和你一样天地之间穷然一人,而现在你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所以你嫉妒,羡慕,甚至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他锁眉摇头,压不住心中的烦躁。他想起他的弟弟,分明是一母同胞,却隔得那么远。他无限凄伤地对亓官懿说:“亓官你知道吗?阿川明明是我亲弟,可我却连信任二字都落不到。在他心里,他的二哥不如孟岩昔。”

    亓官懿轻轻握住他的手,轻轻地说:“阿承,你有我,有洛贵妃,有未出世的孩子,还有西子湖畔未找到的女孩,你不是一个人。”

    坐拥天下又如何,三千繁华,怎敌得过心中荒漫无垠的孤寂?

    那天在密室,他靠在亓官懿肩上终于安稳入睡。自从那天离开凡灵宫,他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过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十年前的西子湖,湖畔杨柳依依,碧草如茵。粉色春衫的小女孩安静地望湖哭泣,看得他一颗心都拧在了一起。

    那时,皇兄初逝,他登上皇位却是个少年傀儡。年纪轻轻的他,就已心藏漫天仇恨。

    “哭什么呢?眼泪又不能帮你。”像他,早忘了眼泪是什么滋味。

    小女孩挂着满脸泪珠望着他,望了很久很久,才说:“我不想哭,可心里的难过伤心都藏满了,装不下去了。”

    一说,又滚落两串眼泪。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得他心头一痛。小女孩的话,他感同身受。

    他用衣袖轻轻地细致地擦尽小女孩脸上的泪珠,不再流泪的眼睛水汪汪地将他望着。他突然笑了,鼻子微酸:“别再哭了,让欺负你的人瞧见指不定怎么笑话你。听我的,你要让这里变得强大,”他指了指自己胸口,“这样再多的难过和伤心就都能装的下了。”

    小女孩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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