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酒杯,无意识的说:“若不醉,怎么能睡得着……”
陆弯弯听到了,小心翼翼的说:“三哥,你……还在为以前的事挂心?”
他垂着目,摇了摇头,声音在夜里显出几分肃杀,“是,勾氏不除,便是我喉咙里的一根刺。”
陆弯弯不曾见过三哥除了温润如玉外,还有这般骇人的表情,见他如此的模样,心里便蓦地一痛,脱口而出:“三哥,勾烈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陆聪抬眼盯着她,一双翻滚着浓浓恨意的眸子令人心惊,半晌,他缓缓的说:“弯儿可曾知道,两个男人之间也能做那苟且之事?”
那张面上,带着一层厚厚的面具,不曾思索半分,和盘托出,将陆弯弯一直以来的疑惑解开,她却无法承受疑惑之后接踵而来的滔天愤怒!怪不得能将三个哥换了个人似的,从前那个如朗朗皓月的男子不见了,在眼前的,是一具带着仇恨重生的三哥……
陆弯弯的心里蓦地烧起了一把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背过身深呼吸几口凉气,紧攥成拳头的手,方才袖子下面微微发抖,她整个人不可抑制的浑身颤抖起来,她不知道是在心疼三哥,还是对勾氏的恨!
怒火从胸腔里烧出来,她终于忍无可忍,忽的回头,手掌重重的拍在石桌上,下一秒,石桌应声倒塌!溅起一阵弥漫的尘土……
而陆聪,却自始至终安然的坐在那里,安静的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偶,只是盯着被子里的酒落上一层尘土,声音空灵的说:“弯儿,可会觉得三哥很脏?”
陆弯弯忍着要掉出来的泪,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素手搭上他放在膝上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浓浓的孺慕之情,“你是我三哥,就算被烧成灰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哥,别以为出个小事便能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别忘了咱们流的是一样的血!”
她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一些,毕竟这样的事在现代很常见,她也曾自称腐女,可勾烈的做法却令人发指,尤其是发生在她最敬爱的三哥身上!她心里默默的念着,要手刃勾烈!手刃整个勾氏!否则便誓不为人!
陆聪对她的想法了然,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的发顶,方才放在石桌上的灯笼早已随着石桌摔在地上熄灭,银色的月光倒映在陆聪的眼睛里,将曾经的一切倾诉都抹杀在回忆里……
第二日一早,陆弯弯便得知“爹爹”陆文龚已向飞鸿学院请了假的事,她气势汹汹的找到陆文龚的书房,却见他正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昏昏欲睡,她上前将他桌上的书往桌子上一拍,将陆文龚惊醒了。
他见来人是陆弯弯,扁了扁嘴又要睡觉,陆弯弯气的上前去掐他的脸颊,他才哎呦一声整个脸便成了包子,一边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啊!”
陆弯弯将手放开,冷眼睨着他没好气的说:’是你给本小姐告的假?“
”别别别,可千万别怪小的,这都是王爷的主意。“他发疼的附魔着脸颊,苦着脸说。
她皱了皱眉,这元青宸管的真宽啊!不过眼下的确不是出门的好时机,于是也懒得再计较,拂袖而去。
剩下陆文龚在小声嘟囔,”牛什么牛,还不是被王爷把的死死的。"
话音刚落,一道美丽的身影又回到了房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陆文龚吓得浑身一哆嗦,赔笑道:“小姐有事?”
陆弯弯用眼角睨着他说:“你好像很闲啊,陪我去见见我那亲爹爹吧。”
陆文龚在府中早已快憋死了,可是他不敢善做主张,只说问过王爷后再带她去。陆弯弯知道元青宸一向规矩严明,也懒得再理他。
下午时分,听端月前来禀报,二老爷带着一家人进府了。
陆弯弯一听便一个头两个大,她最烦陆巧儿的缠人劲,便告诉端月,若是陆巧儿或者娘亲那边来请她过去,便说她不舒服歇下了。
可没过一会儿,她却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能堪比麻雀的,也只有陆巧儿一人。
不一会儿红莲走进来,见她睁着一双咕噜噜的眼睛没睡,才禀报道:“表小姐听说您不舒服,非要闹着进来看您呢。”
陆弯弯叹口气,从床上做起身子,略微收拾了下头发,便倚靠在床上说:“让她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如旋风般的陆巧儿便快步走了进来,见她似乎没精神似的倚靠在床头,便关心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陆弯弯说:“昨夜凉着了,有些不舒坦。”
陆巧儿看了眼她身上盖的绸缎锦被,撇撇嘴说:“姐姐也太大意了,这被子虽然好,但比起我家那西域买的鹅绒被还是差了几分,大伯家不会穷到这厮地步吧?”
她听了,只是轻声嗯了一声,她身上盖着的锦被是元青宸从极南之地高价买来的天蚕丝被,用的是一种及其罕见的金蚕吐出的丝,做成的被子冬暖夏凉,有驻颜之效,可谓价值连城,听着她时不时的炫耀,陆弯弯就当笑话听了。
陆巧儿到底是小孩心性,前不久见过陆弯弯戴的红宝石头面心里生了嫉妒,如今找回了面子,心里便觉得畅快的紧,拉着她的手说:“巧儿可能要在大伯家叨扰几日,以后巧儿可以常常见到姐姐了。”
“嗯?为何?”她疑惑的问。
陆巧儿兴奋的脸掉下去几分,意兴阑珊的说:”休提了,我家的府邸着了火,被烧了个精光,只能在大伯家借住几日了。“
陆弯弯不喜她,所以心里并不高兴她住到府中,尤其她那个喜欢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叔,同时她心里生出几分疑惑,二叔家的产业众多,虽说大宅被烧了,买个宅子暂时不过是开开口的事,为何非要住进丞相府?又恰逢摩擎在京的时期,所有的事她不得不多几分疑虑。
自从上次她假意帮二叔要回私盐一事,二叔便恼了她,最后私盐只要回了一点点,但他捐出去的钱却更多,可对方是摄政王,所以他只能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因她的借口不舒服,陆巧儿便不愿意随她一起睡了,听从罗婉柔的安排,去了揽月阁后面的海棠苑,而二叔夫妻俩,则住在相隔不远的高雅阁。
因二叔一家人进府的事,晚上在花厅开了宴,一家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子,乍看上去很是热闹,四位哥哥都在,陆巧儿和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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