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这晚没怎么睡,居然在等他。
他推门进房时,她正半靠在床上看书,大灯全熄,只留着床头灯,细细的翻看着。
这种情景看过去,怎么都像是妻子等候夜归的丈夫回来一样。而事实上,她真的在等他回来,只是回来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看着她,抬步过去,沉默的站在床边脱衣服,满身的酒气。
上官琦连头都没有抬,只一页一页翻着书,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
她听着他蟋蟋的脱衣声,眼皮抬了抬,最后,还是作罢。
他拉开衣柜找衣服洗澡,上官琦已经不帮他准备换洗的衣物了,从他自动放弃这项福利开始。
他的沉默非常沉默,佣人洗好的衣服都没有分门别类,他皱皱眉,不自觉的回头看床上的那个该死的沉静的女人,很想去问,但却硬生生的忍耐住。
“我想回台北住一阵子。”她在他拿了家居服准备进浴室的时候,才静幽幽的吐出一句话。
左野磔闻言,定在原地,半晌问她:“为什么?”
“快一年半没回家了,想回去看看,而且我哥也快结婚了,婚前很多事情要准备,我想回去帮帮忙。”
“他们的婚礼在奥兰多举行,已经全部交由婚庆公司处理。”他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她操心而已。
上官琦没答,又垂了眸,想了半天,她又淡淡的开口:“我先回台北一阵子会比较好,现在风言漫天,如果我再出现,会影响你……们。”
“这个们字,指的是谁?”左野磔回过眸,视线笔直的落在她的脸颊上。
上官琦没说话。
末了,她再度转了另一个话题:“我拿了你一笔钱还给雷。我知道你不会在乎,但我想想还是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
“钱的事情,你不用跟我说,老婆用老公的钱天经地义。”左野磔不甚在意,关于钱,他的概念向来不强,他的个人资产还是外界给出的数据,至于真正有多少,谁知道呢?
想了想,他又问:“想什么时候去?我陪你。”
“不用了,你那么忙,估计抽不出时间。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就可以。”
离开是必然的,家里是唯一的港湾,她现在只想回到家人的身边。
一年零五个月没有见过家人,有多少人能做到如此狠心的地步?她还真的狠得下心肠。
想想,都觉得自己冷血。
左野磔伫在浴室的门口,眼眸沉沉,他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像被千万斤石头压着一样。
她的拒绝,她的拒人千里,都让他感觉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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