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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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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真假皇后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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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方才争论政见,皆是吴长史有意激他?

    但相比此事,州臣们震惊的却是吴长史也要反,眨眼间这州衙公堂上就出了两个逆党,还有没有其他人?若有,还有多少?

    “可本将军今儿出府时没带兵符。”这时,邱安耸了耸肩,依旧一副不慌不忙之态。此人三十来岁,胡子拉碴,睡眼惺忪,瞧着有些不修边幅,像极了军中时常躲懒打诨的兵油子,毫无统帅气度。

    许仲堂冷笑道:“邱安,皇后娘娘可在我手上,我劝你还是别耍花样的好。”

    邱安油盐不进,“皇后娘娘要是死了,许都督今日还能出得了这州衙公堂吗?”

    “拿不到邱总兵身上的兵符,我才出不了这州衙公堂。”

    “可是你拿到了兵符,我们所有人就都出不去这公堂了。”

    许仲堂大笑,“邱总兵真是明白人!我怎么舍得杀皇后娘娘呢?她的命留着可有大用!那……这样如何?”

    许仲堂问着,忽然封住何初心的大穴,手指探入她的衣襟内,忽然一扯!

    隆冬时节,衣繁锦重,后服又更拘束些,这一扯并没能将衣袍扯落,只扯松了领口。只见那明黄的凤襟下,女子琼肌胜雪,春粉色的亵衣绣边半隐半露,勾魂摄魄。

    “啊——”

    直到听见何初心的惊叫声,众臣才反应过来,慌忙低头避视。

    “放肆!放开本宫!”何初心羞愤至极,泪珠儿断线般滚落。她从没想过,被乱党挟持会名节受辱,她甚至直到现在还弄不清许仲堂和吴长史是谁的人。林党余孽?岭南僚属?可知她的身份?

    “皇后娘娘,邱总兵若不肯交出兵符,微臣还敢更放肆。”许仲堂的目光往何初心的领口里落了落,瞥向邱安时,目光已然幽暗,“听闻圣上对邱老夫人有大恩,不知今日邱总兵可有那铁石心肠看着圣上之妻当众受辱。”

    说话间,他的手已抚在了何初心的腰身上。这一抚,指绕裙带,隔衫逗惹,可谓放肆至极。随着那手指渐绕渐紧,众臣的心肝儿都在颤,眼见着皇后哭得梨花带雨,裙带越绕越松,再扯半寸,凤袍便会宽落,刘振转头望向邱安,心中忧焚。

    保皇后,还是保淮州兵权?

    岭南未平,汴州尚有江南水师未定,淮州兵权若失,君位必危!

    可皇后……

    “慢!”邱安忽然出声,把刘振吓了一跳,却叫何初心松了口气。

    “邱总兵……”刘振望向邱安,神色虽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许都督,你要的兵符,万望收好,莫要扎着手。”邱安往腰间一摸,摸出块兵符来,扬手便要扔过去。

    “慢着!”许仲堂笑了笑,“邱总兵天生神力,这兵符还是莫要扔掷得好,万一砸到皇后娘娘,怕你不好跟圣上交待。”

    邱安嘲弄地问:“那这兵符该怎么给许都督?”

    许仲堂往武官堆里望了一眼,一个把总走了出来,伸着手道:“总兵大人,这兵符不如由末将转交吧。”

    众州臣大惊——果然还有同党!

    邱安看着那把总,细长的眼里冷意微放,似长剑出鞘时那一线刃光,煞气逼人。那把总一惊,慌忙从他手中将兵符提走,匆匆地交给了许仲堂。

    吴长史笑道:“恭喜都督。”

    许仲堂大笑一声,一抬手,一道火哨又自袖中射出,一团诡异的红烟在刺史府的上空炸开,被冬风吹散,“王录事,接下来可就有劳你了。”

    州臣之中又出来一人,王录事垂手一恭,“都督放心。”

    ……

    刺史府外,长街封着,在州衙外把守的州兵与聚在长街外看热闹的百姓一同仰头望向天空。

    一个校尉道:“都尉,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不会出事了吧?”

    都尉道:“不必吧?咱们职责在外,里面有大帅和御林卫,不该出事才是。这火哨兴许是皇后娘娘之意,咱们愣头愣脑地闯进去,惊了驾可担待不了。”

    话虽如此说,都尉望着那团散开的红烟,眉宇间却有忧忡之色。

    校尉道:“不如末将在此值守,您带一队人进府瞧瞧?没事您再出来,这里就先交给末将。”

    “……也好!那你暂领值守,小心戒备!”

    “是!末将遵令!”

    都尉点了点头,招来一队州兵便匆匆进了州衙。但刚进门,便忽听大门在身后砰的一关,都尉猛地住步回身,见校尉站在门内,不由一愣,“咦?不是让你……”

    话音未落,血线忽扬!

    都尉盯着自己喉口喷出的热血,转头望向身旁的一名州兵,倒下时眼里尚有惊诧之色。

    几个州兵大惊,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长刀一抹,倒在了日夜相处的战友刀下。

    校尉扫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喝道:“接手州衙!违抗者,杀!”

    “是!”余者应是,见对面匆匆走来一队衙差。

    捕头道:“奉公文办差!”

    校尉接过公文看了一眼,命人打开大门放捕快一行出了州衙。

    百姓聚在街头巷尾,仍在议论着刺史府里升起的两道火哨,众人只知今日皇后问政,却不知州衙里出了何事,只见一队衙差匆匆行来,高声喊着奉旨办差,而后拨开人群往西去了。有好事的百姓跟随在后,一路跟到了监牢,见衙役从监牢里提了二三十个囚犯出来,这些囚犯皆穿着囚服,身上带伤,披头散发。那些伤瞧着像鞭伤,施刑极重,道道带血。

    “皇后娘娘断案如神,莫非是要审案?”

    “可这些人瞧着像是重犯,为何不锁戴枷镣?”

    百姓一路跟随,一路议论,回到东街时被州兵给拦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重囚们跟在衙役后头大摇大摆地进了刺史府。百姓踮着脚尖儿伸着脖子,想弄清楚刺史府里究竟出了何事,人群里却有几个人悄悄地挤了出去。

    这几人布衣打扮,颇似寻常百姓,拐了几条巷子去了临街的一间当铺,不多时,几人从当铺后门出来,身上的装束已然换了,穿的赫然是州衙公人的官服。

    一行人回到东街上,道一声奉旨办差,州兵便将人放行了。

    一行人直奔刺史府的后门,见了值守的小将,将公文一递,“奉命办差,公文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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