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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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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元修之谋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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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猜道:“昨夜在江心画舫里的人可是你们?”

    “承蒙娘娘救民女出苦海,护驾理所应当。”萧芳孤冷依旧,脸颊上生出的红晕却为她添了几分生气儿。

    暮青顿时无话,萧芳与魏卓之虽有指腹婚约,但两人尚未成亲,道恭喜显然不合适,她只能沉默以对。大恩不言谢,昨夜江上那般惊险,他们没事就好,望他们早成眷侣,日后少些磨难。

    “理该微臣谢皇后娘娘才是,娘娘可是微臣与贱内的牵线媒人。”魏卓之笑着插了句嘴。

    萧芳颦眉斥道:“皇后娘娘宣的是都督府里的人,魏公子一介外臣,何不帐外候着?”

    “娘子与我早有婚约,不算都督府里的人,此前只能算是寄住。如此说来,皇后娘娘也并未宣娘子,不如你我一同到帐外候着?”这话听着贫嘴,魏卓之的眼底却分明藏着关切。

    暮青见了心一沉,魏卓之想劝萧芳回避,看来那夜定然发生了一些叫萧芳极为自责之事。

    萧芳自不肯走,面色沉寒下来,不再搭理魏卓之。

    魏卓之早有所料,叹了一声,未再开口。

    暮青扫了眼府里众人,见众人垂首抿唇,香儿面含凄色眼中噙泪,于是沉声问道:“说吧,没来之人出了何事。”

    *

    中军大帐里,御宴亦无喜庆的气氛,步惜欢边用膳边与将领们商议军情。

    暮青回来时圆月方升,军帐内外生了火盆。

    太监在帐外唱报,将领们起身相迎,帘子掀开时,江风灌入,扬尘呛得众人虚了虚眼。只见军帐之外月孤星稀,一天薄云破碎,两丛灌影扶疏,女子踏月而来,束发簪冠,步下生风,一路行来,裙裾暗开重花,红袖乘风而舞,英武威凌之姿似月里英将,叫人不敢妄思。

    暮青行至上首,拂袖入坐,一开口,清音似剑出鞘,“谈到哪儿了?”

    她的脸色霜寒霾重,将领们见了默然屏息,最终,韩其初应了声。

    “回皇后殿下,昨夜军中的刺客出自水师,江上的刺客是上陵郡王所派。”

    “当年西北军在江南征兵,元党曾暗中派人混入军中,这些奸细一直潜伏着,直至昨夜才有所行动。他们趁运送泔水的机会出了军营,在山里杀了并非同伙的伙头兵,让等候在林中的刺客们乔装混入队伍中,随后一同返回,企图救走华老将军和季小公爷。幸而关押两人之处乃军机要密知者甚少,末将等又早有准备,刺客才没能得手。”

    “半个月前,上陵郡王府住进一个神秘人,上陵郡王对其奉若上宾。但经拷问,昨夜之事乃是上陵郡王自作主张,并非神秘人授意。”

    “圣上颁布诏书之后,元修曾命上陵动兵,但遭到了百官的阻拦,百官联名请奏彻查圣上留在盛京的党羽,动兵之令前日早上刚送进上陵,午时就有新令送至,废止了动兵之事。上陵郡王从中猜出了元修的心思,怕司马家因与殿下结仇而遭冷待,故而于昨夜冒险行事。”

    “据混入军中的刺客首领交代,前夜上陵郡王趁神秘人酒醉问出了与军中奸细的联络密令,昨夜偷取了禁卫兵符和元修的令符,命刺客潜入江中刺驾,意图刺杀圣上绑走殿下,还意图救出华老将军和季小公爷。他盘算得好,此三事,有一事得手便是大功,足可将功补过。”

    “南下路上无战事,末将等曾猜过朝中会如何阻挠圣上渡江。两陵地处平原,大军难藏,兴兵难逃斥候的耳目,不待朝廷的兵马杀至,华季二人便可绑到阵前,除非元修不再顾念二人的性命,否则兴兵又有何用?既然兴兵无用,朝中又绝不可能坐视圣上渡江,那么唯有一途可行——命潜藏在水师里的奸细暗中行事,奸细在暗,我军在明,何时何地动手皆不可知,军中一乱,万事可图!”

    “昨夜上陵郡王擅自行事,不但失了手,还折了奸细,可谓破坏了朝中的大计!再有三五日,我军便可到达江边,朝中看似已无计可施。”

    韩其初将近日的军情捡着紧要的禀罢,抬眼望向上首。

    人声静灭,烛火高照,一缕明烟袅袅上行,人颜朦胧,玉冠雪寒。

    “看似罢了,他可是……曾经的西北军主帅!”暮青的声音寒得听不出情绪,但一句曾经却道尽沧海桑田之情。

    还没有过江,她就已经望不见西北了,就像此时此刻,她对着帐外炭盆里的火光想象不出那夜盛京大火烧城的光景,她更想象不出她曾带他走过的密道怎么就埋葬了那么多义士的性命!

    元修!

    这个名字自她醒来在心头深埋多日,而今终于翻开,真相却如此鲜血淋漓。

    “既可命奸细行事,你可有想过,为何不早动手?五万大军所到之处粮草耗费颇巨,地方上有多少钱粮可养我们这一支过路的大军?一旦大军渡江,钱粮岂不等于养了敌军?元修图什么?”

    “图江南水师。”步惜欢漫不经心地接过话来,把手里的热汤递给了暮青,这汤一直煨在案旁的小炉上,他在她进来时端下来的,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放温了,“五胡十年未能叩开西北边关,元修怎会是无谋之辈?他戍边十载,该比谁都清楚战机瞬息万变之理。军中纵有他的人,他在千里之外,如何能保举事时万无一失?既然早行事与晚行事皆有失手的可能,那细细权衡利弊,自该晚些时候再动手,越晚越好,渡江之时才是行事之机。”

    步惜欢的目光甚淡,眉宇间的神色倦倦的,一边慢悠悠地说着话,一边亲手为暮青布菜。军中的灶菜软烂无味,即便有单灶,也难与御膳相较,步惜欢对吃食从未挑剔过,唯有暮青行军路上的饭菜顿顿是杨氏下厨,从来未曾随意过。昨夜大喜,今儿的晚膳他特意在伙头营里挑了两个汴州的厨子,做了一桌江南菜,盼她能胃口好些。

    “渡江那日,江南水师派战船前来接应,大军和百姓上船要些时辰,这时才是举事之机。雨季前,江上风大,战船怕火,若以火攻之,江上火海连天,水师必定死伤惨重。汴河对不擅水战的江北军而言形同天堑,战船可造,水师可建,但想渡江得先问过江南二十万水师。朝廷乱了,地方上那些手握重兵之人难保不动图谋之心,征兵再建水师?谈何容易!稳定朝局要多少年?征兵操练一支能渡江水战的大军又要多少年?当年先帝暴毙,元家掌控朝廷和江北足足用了二十年,元修清楚得很,即便他励精图治,江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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