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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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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我是暮怀山之女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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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刀,割皮片肉,执鞭之手如被千刀所割,血肉随花飞溅,金鞭啪的落地!

    安鹤挥鞭,鞭声如雷,如一道金电劈裂夜空,却扫不尽落梅残花。残花遍地,转瞬飞起,落梅不见消减,反愈见繁多,金鞭妙法可毁石断骨,今夜却扫不尽一院飞花。

    那人廊下拈花,只看花,不说话,廊前落梅却似知其意,一散又聚,迎面而来!

    安鹤怒笑,雨花宫袍鼓荡生风,衣袂上松鹤金羽如针,袖下忽见一条金鞭,凌空一扫,劈开落花,隐见屋里有人缓步而出。冷月清辉洒在廊下,那人淡立廊内,月色照不见他的容颜,只见他指间拈着一朵红梅,月光照着那花那手,花艳刺目,手腕清俊。

    “你是何人?”安鹤问时已将退至院门,远远望见林中落梅如潮,随风荡来,漫天飘洒,如天降红雪。他欲出院,却身置梅海,落梅袭人无声杀气不露,却片片如刀!

    此人是谁?是与司徒春串谋骗他来此,还是那少年请来的人?

    安鹤见过暮青,听得出她的脚步声不像是内家高手,那房里飞花杀人者显然不是她!

    他今夜是禀明了太皇太后前来的,本想瞧瞧这少年有何花样要耍,却没想到刚进院儿,屋里便烛灭飞花,有人胆敢在他长春院里杀人!

    安鹤瞥了眼院中的花枝,心生凛然,不知何人内力如此深厚,竟可无劲无形!这些日子元修出事,他忙前忙后地跟在太皇太后身边,本无空闲来长春院,今日却收到司徒春的传信,说江北水师都督昨夜来了长春院,手中不知攥了什么把柄,今夜子时就要见他。这些年来,长春院做的事多了,不知那少年攥着哪一桩的把柄,他原是不惧这威胁的,但眼下元修刚从阎王殿回来,太皇太后担心得紧,容不得他出半点差池,那少年乃元修的旧部,颇得他的信重,万一他不来,惹得她将那些把柄捅到了元修面前,让元修恼了他或是与太皇太后生了嫌隙,那便得不偿失了。

    安鹤靴尖儿一点,纵身退到司徒春后,一脚将尸体勾起踢向房门。房门忽开,饕风扫来,树梢不动,花枝不折,尸体却当空一翻,滚进梅花林里。

    安鹤正往廊前来,听那咻声疾步便退,身后噗通一声,司徒春眉心插着朵红梅,僵直倒在院中,冷月清辉,照见男子双目圆睁,眉心滚出血珠儿,殷然胜似红梅。

    步惜欢弹指灭了桌上火烛,屋里一黑时,听一物脆声一折,咻地破窗而出!

    “里头儿?”太监声音尖细,声音曼然悠长。

    这一等不知多久,待夜风起时,院外有人声传来。

    步惜欢坐着她身侧,敛尽懒态,不出一声,只伴着她,等。

    暮青盘膝坐着,盯着房门,这一生里最难熬的那夜她已熬过去了,而这一夜,该是水落石出要人来偿了。

    那龟奴笑得猥琐,似以为暮青昨夜和司徒春共度春۰宵,今夜心痒难耐,又要来寻欢。暮青自不解释,听这话里有两人约定的时辰,便端坐在屋里等了。

    昨夜迎来送往的那龟奴将暮青请到屋里,道:“掌事说了,要都督且在此等候,他子时再来。”

    一路无话,两人到了长春院时,安鹤还未来。

    暮青看着步惜欢的背影,不知是她心情沉重的原因还是其他,总觉得他今夜的声音缥缈如仙,一路拾阶而下,却像在登天阶,仿佛要羽化而去。她心里一紧,不由反手一握,握紧了步惜欢的手。步惜欢在前头走着,脚步微顿,瞥了眼袖下,不由唇角牵起,眸光暖柔。

    步惜欢笑了声,牵了她的手便往外头去,知道她今夜要查杀父真凶,心情定然沉重,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力道格外轻柔,下楼时淡道:“总有一日,要你我行走在这天下间任何一处都光明正大。”

    暮青见他顶着张月杀的脸含笑而来步步生华,不由淡道:“别扭。”

    这夜,二更天时,步惜欢来了阁楼,来时便已易容好了。

    但无论有何秘密,她不想等了,她要今晚就见到安鹤!

    她今日本不想见司徒春,但想到长春院损失了这么多银子,司徒春许不敢让安鹤知道,可能会先想别的法子填补漏洞,因此她才见了司徒春,原本只是想要威胁他替她办事,没想到长春院似有别的秘密。

    “我不想知道什么,我只想见见你们东家。”暮青停步回身,望向花厅里的司徒春,“不管你如何禀他,我要今夜子时在长春院昨晚那间屋里见到他,否则那五十万两银子的事我会替你禀明你们东家。”

    司徒春不敢再动,但瞧见暮青的身影就快要看不见,只能喊道:“都督想知道何事,小人知无不言便是了,还请都督留步!”

    “我们都督说了,送客!”少年的脸上不见半分腼腆,似他再敢追出一步,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要了他的性命。

    司徒春没想到暮青说走就走,他惊怔起身,欲求她回来,刘黑子在门口将他一挡。司徒春眸光一虚,一把匕首指在他眉心寸许外,刀尖锋利雪寒。他对这少年有印象,他的脚有些跛,黢黑精瘦,听闻他是长春院的公子,方才端茶来时脖子耳根红如火烧,甚是腼腆。哪知这刚才连头都不敢抬的少年,此时竟不声不响地出刀挡人,眼神寒煞。

    “我不喜不诚之人,你既有能耐说谎,那就把这能耐用在向你们东家解释那五十万两银子的去向上吧。”暮青起身便走,走得干脆,“送客!”

    “小人不敢。”司徒春今日是为了求那五十万两银子而来,自不敢承认此事。

    此事隐秘,这少年如何知晓的?

    司徒春目光微变,这的确是长春院一贯的手段。来长春院的朝臣和京中子弟,有逢迎讨好安公公的,也有专为寻欢作乐的,但只要进了长春院的门,头一夜都有一杯迷۰魂汤。长春院会寻画师将那颠鸾倒凤之态画成春宫本儿,存入密格,以此为把柄要挟那些朝臣和京中子弟乖乖听话。文人狎妓成风,但多爱重名声,谁也不愿自己的春宫图散布街头,连身后名都污了,因此这些文人不仅时常来长春楼花上大把的银子,还带友人门生前来相聚取乐,时日久了,长春楼里存着的春宫本儿便越来越多,当今朝中有一半王公重臣的把柄都在长春楼里。

    “如此而已?我夜宿长春楼,你难道没有抓着这把柄,好将我捏在股掌之间的想法?”

    司徒春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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