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仗着自己的作为竟开始对他威胁,他还记得络青衣说过,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当日叫她进宫她说了那么一长串话,其实自己都是听进去的了,但终归是一时之气,想着不让络青衣好过,他的心渐渐软化,到底是因为大限要到了,还是因为…通过今日这件事情他看得更开了?
“国师插手国事并不妥当,朕自明白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就请国师放心,朕必当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墨泓眼底的怒气缓缓消褪,声音多了几分严厉,也多了几分威严。
国师见墨泓的态度有所转变,倒也没再为难,反而对墨盵嘢道:“太子殿下,这药不是你下的?”
“本宫何必呢!”墨盵嘢面对国师并没有墨泓的隐忍,也没有他人的畏惧。秦不楚早非处子,他还会对她感兴趣?
“可殿下与不楚所为已被众人皆知,想必过不了多久便是传遍雪月,待到那时殿下想给不楚一个什么样的名分?”
“国师想让本宫给不楚表妹什么名分?”虚伪与蛇,他做得来!但这样的残花败柳也配得上自己所给的名分?
“皇后。”国师并未看向墨泓,声音十分坚定,浓黑的眸子直直看着墨盵嘢,似乎多了些压迫。
“那也要看父皇是否同意。”墨盵嘢又将话锋转给了墨泓,仿佛与自己再无干系。
“朕此时并不能给你答复。”墨泓转头,看向国师,他知道国师想要什么,给不给皆在自己一念之间,但这一念,委实太难做决定。
国师淡淡一笑,拉着秦不楚起身,“无妨,只要能在群臣上谏时给出答复便好,皇上您说呢?”
秦不楚软绵绵的被国师半揽在怀中,面上满是委屈,抬头看向国师,哽咽道:“父上,您要相信您的女儿,不楚真的不知道为何会与殿下同榻。”
国师半揽着她并没说话,浓黑的眸底极快的闪过一抹清光,反而带着她走出墨盵嘢的寝殿。
墨泓见国师离开,心下也松了一口气,站在床榻前,对墨盵嘢道:“嘢儿,告诉朕,你怎会与秦不楚睡在一起,这一切真与你无关?”
“父皇还是不相信儿臣?”
“你让朕如何相信你!”墨泓声音又沉了下去,这一切已经与他的预期发生了偏离,当初他教导墨盵嘢并不希望结果是现在这般难以掌控。
“儿臣当真不知。”墨盵嘢吃力的抬起胳膊,想着这药力真霸道,到现在竟还没未消散,还是想不透他是如何着了道。
墨泓深深的看了墨泓一眼,“你与秦不楚的事情朕自会考虑,近期免你早朝,省的那帮大臣说闲话。”
“儿臣明白。”想将他软禁完全可以直说,不过今日的父皇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对他怎么没有半点处罚?
“父皇不责怪儿臣私自放走五弟与夏侯月?”墨盵嘢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出来,父皇对五弟何时这般宽容了?
“比起要你五弟的命,还不如自此与他断了父子情分,他不要这皇子名号也罢,天下间多得是人眼红,再说鸾焰已在朕手,夏侯月身无长物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任她九段玄技又如何,她心地太软终会吃亏,只要她不再回来,她的命朕都会给她留着。”
“父皇何时想开了?”墨盵嘢有些讶异,父皇向来不是斩草除根斩尽杀绝的么?
“就在方才。”墨泓毫不隐瞒,低低叹了一口气,看着墨盵嘢全身湿透的模样心有些不忍,挥手叫了南常进来,“给太子拿身衣裳。”
“不用。”墨盵嘢出声阻止,“待会儿臣叫溯郄进来便可,这点小事就不劳常公公挂心了。”
墨盵嘢此时的心里还是有些感激,若墨泓对他没有感情也不会生气,更不会怕他着凉想要南常给他换件衣裳,他理解墨泓的难处,但事实已如此,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朕先回去了,今日的事情你在好想想,如果想到了是何对你下药派人速来禀告朕。”墨泓心里还是给墨彧轩留了位置,还是,偏袒墨彧轩。
“儿臣明白,多谢父皇。”墨盵嘢听出话里的意思,也没多说,早就知道在父皇的心里他比不得墨彧轩,那个儿子自小就得他的心,也曾立过要为帝的恢弘志愿,更有不将天地放在眼里的狂狷,想必是谁都会对墨彧轩更为看重,谁让他不是墨泓的亲生儿子。
墨泓应了一声,在南常的搀扶下出了寝殿,南常疑惑的抬头,“皇上,您当真要将皇位传给太子殿下?”
墨泓眼底聚拢着波澜,面色突地有些苍白,一手按上心口,重重的咳了一声,“迫不得已时,朕也无法。”
“皇上,您的身体…”
随着南常担忧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人也越走越远,躺在床上的墨盵嘢冷冷的勾起嘴角,低声传唤,“溯郄!”
“殿下。”溯郄走进寝殿,打开窗子让寝殿内的味道散去,并扶起墨盵嘢,替他擦干身上的水珠。
“不必擦了。”墨盵嘢冷声道:“打桶热水来,叫人伺候本宫沐浴,把这张床扔了换张新的过来。”
“殿下是因为不楚姑娘躺过?”溯郄不由得出声,以往没见过殿下有这种洁癖,今日是怎么了?
墨盵嘢瞥了溯郄一眼,挑高了声线,“还不快去?莫非你想让本宫生病不成?”
“属下不敢。”溯郄低下头,将墨盵嘢扶到椅子上,连忙出去叫人搬了热水进来。
墨盵嘢被侍卫搀着和衣跨进浴桶,身子浸入热水之中,使人软弱无力的药效似乎散了不少,他抬了抬胳膊,勾起嘴角,对身边的侍卫道:“你们都下去。”
“殿下,您不是要人伺候吗?”两名侍卫不解的看着墨盵嘢,要不将溯郄隐主叫进来?万一殿下在浴桶内滑倒怎么办?
“废话真多!”墨盵嘢声音一冷,“本宫叫你们下去!”
“是。”他们灰溜溜的走出大殿,并关上了殿门,殿下今日的脾气还真是怪的很呢!
偌大寂静寝殿内只剩哗啦啦的水声,墨盵嘢扬臂掬起一捧热水,微仰起头,水珠自肩膀划过胸前,重新归于水中融为一体。
他解开上衣,抬手丢在地上,此时的他看起来并没方才的无力,也没有那么虚弱,反而灵活自如,好像并没中什么药。
“你倒是毫不在意!”清淡的声音自床榻后的暗门内传出,一袭白衣淡漠出尘的男子从门后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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