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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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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凄凉的挽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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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温幼仪在温家吃的最后一次团圆饭!也是第一次。整个砚香楼门禁森严,婢子仆妇们神色肃穆地列在两旁,檐廊下的台阶被用水泼过好几遍,光可鉴人。

    温幼仪一大早就被萧菁芬从榻上挖了起来,萧菁芬看着绿鞠和蓝瑛给温幼仪穿衣,一边叮嘱书白看好丑儿,“今日家里的人多,千万不能乱跑,老家主身子又不好,你们抱着丑儿就呆在老家主身边。”

    众人纷纷应是。

    今日所有的人都换上了最好的衣裳,衣裙浆洗的非常干净,婢子们个个头戴鲜艳的绒花和首饰,显得格外的精神和喜气。

    萧菁芬见她们应的干脆,便赏了婢子们一人二十文花粉钱。

    收拾干净后,便抱着丑儿和温幼仪去水云精舍请萧纥夫妇。

    一行几人到沐恩堂时,温长蘅正扶着独眼独腿的温享站在闾门外迎接。没有看到夏氏和五福堂的人在场,只见到温娴在他们的身后,脸上尽是惶恐之色。可是看到萧菁芬时,依旧强笑着福了一福。

    温享和萧纥相互见礼后,将丑儿抱在膝上,独眼看着长孙,尽是疼爱。

    温幼仪莫名的有些心酸,将头转到了一边,眼光不经意和萧宜修撞在一处,又快速地分开。

    她前世见过许多人,有侠士,有文臣,有武将,也有文弱书生,可是没有一个人像祖父温享这般,如同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夏氏将他囚禁了数年,不仅没有磨灭他身上的气概,反而更令他如美酒般香醇。

    怪不得这样的人能得到萧纥的看重,宁愿自降身份也想把女儿嫁给他的儿子。

    只可惜--

    温长蘅却没有学到他的一分一毫!

    “今日,什么都不说,只是两家人坐在一处进餐!瓠儿,来,到祖父身边来……”温享大手一挥,将温幼仪招到了身边,拿了身边攒盒里的蜜糖给她吃。

    萧纥看着他,神情颇有些激动,却只是动动唇,没有说什么。

    他很矛盾!

    温享回来了,又受了这么多苦,按理他不应该再逼迫温享。可是女儿和温孟农却已成了这个地步……

    到底是去还是留?

    他不想伤害老友!尤其是老友还受了这么多的折磨。

    温享却像是什么都不准备提的样子。令人送上了美酒佳肴,一道道冒着热气的珍肴摆在了众人的面前。婢子们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无声无息地摆着饭食。

    可是,这满几案的饭菜不知为何竟生出难以下咽的感受……

    温幼仪亲自持箸,替温享布了几道肉食。然后便坐在他的身后,垂首看着面前的小勺,默然无语。

    眼角的余光却在看着堂中的人。

    温长蘅在偷偷打量萧菁芬,见到她神色依常,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萧菁芬神色自若,坐在娘亲王氏身边,替她持勺把盏,一口一口喂她进食。

    很快,朝食就吃完了。

    整个餐室都沉默了下来。

    温享颌颌首,站了起来,语带双关。“吃完了,也该走了!走吧!”

    说完了话,就站起身,当先向外走去。

    萧纥就那么直直地站着,看着他的脚步踏下台阶,欲言又止。

    沐恩堂的大树极多,餐室外便是两株百年老槐树。风一吹过便能听到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温享就在树下站着,手指摩挲着槐树那虬龙般的树皮。

    不禁想起那一年,他刚刚和夏氏成亲,夏氏就站在树下笑着望她……

    满院青枝绿叶,美人扶疏其间。

    一转眼,物是人非。

    几十年过去,只剩下这株老树。

    萧纥站在他身后,看着一人一树落寞的身影。

    深深地垂下头去。

    “老友,一起走走吧!”温享转过头,拍了拍萧纥的肩膀。

    俩人刚走了几步,就看到温幼仪那双剪水双瞳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们,温享不由好笑。又招手将温幼仪也唤了过来。

    “瓠儿,祖父走不得路,你可愿扶着祖父?”

    温幼仪求之不得,急忙卷了袖子,将手伸到温享的肋下,殷勤地要搀扶着他。后又醒悟萧纥是外祖父,临到半途又伸出另一只往萧纥那里也扶去。

    眼见得孙女如此知情识趣,温享不由乐得哈哈大笑。

    俩人干脆一左一右牵着温幼仪的手,慢慢地在院子里散步。

    两老一少三道身影,静静地在花木间穿行。七月的阳光透过道路两旁的树叶,细细密密地落在人的肩头。杨柳轻拂,不时拍打在脸颊头顶。

    夏风里,隐隐传来缥缈的歌声,凄切哀婉,仿若挽歌。

    “老友,某想求你一件事情。”温享抬首,看着空中阿黑矫健的身影,似乎看得出了神。

    “何事,但无不允!”萧纥似是下定了决心,脸上露出坚毅之色。

    只要温享开口留萧菁芬,哪怕女儿不愿他也要强留下。不为什么,单只为老友……

    人这一生,能得一知已,死而无憾。

    “某想从军北上,去与索虏决一死战。只是某在军中一向无故友,想求老友托托人,能否替某谋个武职?”温享的话说得慢吞吞的,可是却惊住了温幼仪,惊住了萧纥。

    “这……这怎么可以?”萧纥大惊失色。看了看温享的独眼独腿,连连摇头。

    “老友且听我说完。”温享见到萧纥极力阻止,又笑着道,“人生苦短,不过几十载光景。某在这钱塘厮活了几十载,活得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早年前的雄心壮志早已化成了儿女之情。自认为腹有大志,时人不用我,我亦不屈求他。可是这几十年来,某做了什么?连妻小都护不住……”

    温享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地低了下来。

    “如今,温家成了这个样子。某又怎能蜷缩在龟壳中?将来怎么面对祖宗高堂?老友,你可愿助我?”

    虽是求人的话,可是温享依旧昂着头,意态自恣,眄视指使。

    温幼仪突然敬佩起这个祖父来。

    她完全明白温享的意思!温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眼看着在钱塘是混不下去了,要么离乡背井去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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