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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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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谁的生死(2更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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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顺儿盯着司夜染,手腕灵活地抽出刀子来,在司夜染面前晃了晃。

    “司大人,还记着当初兰太监刚进宫验身那会儿么?那时候兰太监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兰公子,是司大人的新宠。为了那个新宠,司大人亲自到了老奴的刀子房去,说了那些狠话哟,瞪得老奴心头都发慌。老奴可被司大人你给吓坏啦,躺地上手刨脚蹬,就怕回不了魂。”

    “老奴真没想到啊,老奴有生之年还能等到今天,还有机会再伺候司大人一回。”

    王顺儿的音量不大,可是却在这天将破晓的幽暗里,传得格外远。那阴森的笑声,宛若刮骨的尖刀,在所有听见的人的骨头上刮过,激起一阵阵的寒颤。

    身为男子,这一生也许连死都不怕,却没人不怕这个尽。

    而古往今来,帝王却将这酷刑写入刑律,用来处置最最痛恨、却一时不能杀的臣下。便如曾经的司马迁。

    今时今日,司夜染面对王顺儿,面对皇上这样的安排,虽心下生寒,却也并不意外丰。

    因为对于皇上来说,也许他司夜染一己生死不要紧,要紧的是建文的血脉从此断绝,唯有如此才能让朱棣的子孙千秋万代稳稳地坐在皇座之上,再不担心抢来的还会失去。

    于是司夜染倒也笑了,惨白着面颊迎上王顺儿的眼:“王顺儿,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你忘不了从前本官对你的态度,那你今晚尽管动手好了。”

    司夜染欺上前去:“王顺儿,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因为我也喜欢冤冤相报没完没了,你若今晚手下留情了,我来日反倒更有机会寻你报仇!”

    王顺儿嘶声一喘,随即寒凉冷笑:“冤冤相报没完没了?好,好,那我今晚上便也断了司大人的这条心吧!”

    随即牢中响起刀刃想撞的寒凉之声。

    王顺儿的笑声在夜色里便更显阴森。

    “司大人,净身没有麻沸散可用,你就得生生忍下来。这规矩,想来大人也都明白。忍过来了,你便又是一个太监;若是忍不过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王顺儿阴森的嗓音,幽暗的牢里一点一点渗出司夜染喑哑的惨呼来。

    那声音先时极低,显然是司夜染极力克制,不想呼喊出来;可是怎奈实在太痛,于是那呼喊声自己就冲破了他的喉咙,一点一点地漾出了嘴唇,散在了幽暗里。

    王顺儿一边喑哑地笑,一边手脚麻利地干活儿。

    便是这样还不足够,幽暗里还回荡着他无情而又得意的语声。

    “……司大人,疼吧?自然要疼的,怎么可能不疼呢?你即便再怎么忍着,也是逃不过这疼的。不过我王顺儿也是个心软的人,虽然手上的刀子绝不含糊,不过还是想找个法子让你的心里好受一点。”

    司夜染报之以迭声的低低闷哼,惨不忍闻。

    王顺儿喑哑地笑了笑:“司大人啊,老奴给你讲个奇事儿吧。就是宫里的秘闻,刚刚传出来的,还热乎着呐:都说宫里啊出了件奇事儿,说皇上金口玉言赐婚给秦相秦直碧了。”

    “皇上爱才,秦相又是本朝独中三元的大才子,皇上赐婚又有什么奇怪呢。奇怪就奇怪在啊,皇上赐婚的另外一方不是个女人,反倒——嘿嘿,哎哟,据说反倒也是个太监呐!”

    牢中幽暗里仿佛一静。

    司夜染咬紧牙关一般的痛呼暂停,他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声追问:“你说什么?!哪个太监被指婚给了秦直碧,你说清楚!”

    王顺儿得意的笑声登时喑哑地浮了起来,宛若轻尘,慢慢将整个牢中的阴暗全都湮没。

    “司大人啊,你这么聪明,怎么还猜不着老奴说的是谁呢?就是司大人曾经的新宠、后来取代了大人而权倾天下的那位兰公子啊!”

    “如今,他再也不是大人的新宠,他马上就要成为秦相的新宠了呢……皇上可说啦,这几天就要送他进相府去了。”

    “啧啧,司大人在这儿重遭二遍罪的时候,那位心尖上的兰公子哟,已经成了别人鸳鸯帐中的妙人儿喽……”

    牢中幽暗里,猛然一声惨叫!

    是司夜染的声音,仿佛被一刀刺中心脏的困兽!

    王顺儿沙哑地还在那惨叫声中得意地笑:“司大人终于忍不住喊出来了。我就说嘛,在我王顺儿的刀子底下,大人怎么能忍得住这疼呢?更何况,我王顺儿可一点都没想让大人不疼啊……”

    “不过我王顺儿也是善良的人,所以我猜讲这个故事给大人你听啊。大人听完了,心疼了吧?是不是跟心被剜出来了一般?”

    “总归是要疼的,心疼了,身子的疼就仿佛能少一点儿了。大人,疼了就别忍着,喊出来吧……”

    夜将破晓,那段幽暗是比夜半三更深更黑的幽暗。

    司夜染身心俱痛的惨叫声在这样的幽暗里汩汩不断……将这本就是人间地狱的诏狱,彻底印证成了阿鼻地狱。

    .

    天光

    放亮,兰芽才走回宫门。

    约好的时间,韩总兵也在宫门处焦急守着。马上就要换班,他也担心兰太监擅离宫禁的事被同僚发现。

    终于远远看见了兰芽,他才悄然松了口气。

    秦直碧亲自送兰芽回来,早早向韩总兵抱拳致谢。直说到时候少不得要请韩总兵喝杯媒人酒。

    韩总兵不敢怠慢,连忙开小门放兰芽进去。错身而过的当,他悄然望了一眼兰芽侧脸,只觉这兰太监面色有些差,仿佛身心疲惫的模样。

    韩总兵心下倒也偷笑:也难怪,昨晚兰太监跟秦相出宫去相会,可不得累得够呛嘛。

    这些年冷眼旁观着秦相,只知道往书本里用力气,这回终于能抱着个大活人,攒了那么多年的力气……咳咳,可不得让兰太监好累。

    .

    兰芽回了自己的房间,也没敢多睡,打了个盹便更衣起身,如常去御前伺候。

    皇帝和兰芽各怀心事,两人都有些闪躲彼此的目光。

    皇帝依旧没有出早朝,但是也还是按着时辰就坐在书案前看奏章。怀恩将大臣们送上来的奏章送进来,搁到皇上的御书案上,便低低将净身的事儿都奏报了。

    皇帝闻言了愣怔半晌。

    怀恩躬身奏道:“司夜染身为内官,按着宫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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