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否就要这样庸庸碌碌一生,最终死在这宫中时,也不过是白发苍苍的无名容华。每次一想到,便觉得有无边的荒凉将她席卷,想嘶喊,喉咙里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当真是可怕极了。
也不知,这样的感觉在陈容华心里又该如何。
“陈容华住哪个宫?”沈涣栀冷不丁地问,星河还着实要好好想想,咬了咬唇,答道:“大抵是和夏婕妤住长秋殿吧。”
夏婕妤?微微勾唇,沈涣栀想起,那也不是个甘于平庸一生的人。
“长秋殿怎么走?”沈涣栀的声音在瑟瑟的冷风中格外突兀,又徒添了分凄凉。“娘娘要去见陈容华?”星河吃了一惊。“可她向来与我们无来往的。”“不去见陈容华,去见夏婕妤。”沈涣栀悠悠道。“这……”星河皱了皱眉,“娘娘不是厌恶她的吗?”
“可眼下王不见我,我只能靠着别的女人的手来一步步扶稳我的地位。”沈涣栀发恨道。星河叹口气,道:“娘娘现在走的这条路便是对的。”沈涣栀笑出声来:“哦?可我怎么觉得,愈走愈错了。”星河目光寞然:“长久以往,总是对的。”
长久以往……究竟多久才可以算作是长久以往。就像曾有一个男人,以顷刻之间许了她刹那光年,却又败在了一句“世事无常”,通向永远之路的有无不过在于他薄唇挑起的弧度。
“星河,你说,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星河摇头:“不会结束的,娘娘,和王,永远都没有尽头。”“那你呢?”沈涣栀一针见血。
微怔,星河笑道:“奴婢无牵无挂的,娘娘好,奴婢就好。”“真是亏了小桃认下,那日晚宴与沈铃清纠缠的可是你吗?”沈涣栀平淡而问。星河慌乱着:“这……娘娘从何说起啊。”“你那日平白无故打了东西我就觉得不对,你向来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如此毛手毛脚。”“奴婢知错了,不该瞒着娘娘。”星河慌张跪下。沈涣栀叹口气,她只不过随口一诈,怎想到星河轻而易举中了圈套?
“几时的事?”沈涣栀问得清淡。星河咬咬唇:“本是不久前……”“罢了。”沈涣栀一摆手止住她:“沈铃清不是个柔和角色。”“可是……”星河欲要辩解,沈涣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便住口低头。“算了,你的事情,我不管。只是,千万注意着,莫伤了你自己。”星河面上一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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