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你这次还不打算让那位在中国的孩子回来过节吗?毕竟是圣诞节,而且已经快过去十年了。你再不喜爱那个孩子,他毕竟是你的骨肉。这方面你可以不用顾忌我,我相信Edward也是非常乐意他弟弟能回来看看的,他们俩小时候相处得不错。”
妇人说得动听,不清楚底细的人仿佛真的以为这位贵气逼人的妇人是一位通情达理,能原谅年轻时期*的丈夫呢。只有沈阴白明白,他的这位刁蛮妻子又在测试他了。六年前Marry第一次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很高兴地接受了,并且当晚就让沈晨烽打了电话给沈非翎,哪知道第二天还没到,就接到州立银行在他的一个新晋项目里撤资的消息。
吃一堑,长一智。这当,他可不会再上了。
“尽管你这么说,我还是不太想那孩子回来,”沈阴白手里抓着的叉子微微抖了抖,接过话头:“你我虽然没有用情去抚养他,但也算是精心抚养的,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只是你瞧瞧,快十年了,都没有给咱们打个电话,连声谢谢都没有。我对他早就寒心了,更何况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夫人你要是想见见那臭小子,下次让晨烽带你去中国转悠转悠,我就不去那糟心地方了。”
“那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念那孩子,”妇人似乎很满意沈阴白的回答,笑米米地给沈阴白空了的杯子里又添了一些红酒:“而且中国的空气不太好,去了那儿会得病的。说到这儿,阴白,今年的身体例行检查你做了吗,我怎么没有看到报告?”
“还没呢,”沈阴白嘿嘿地干笑两声,仰起脖子又灌了两口红酒:“平日不是都有杨医生跟着我的吗,他说没有什么问题,正巧年底有新项目开发,我就把例行检查搁置暂缓些日子,等这次出差回来我就去。”
妇人打量着沈阴白,点点头相信了。
“红酒别喝太多了,一两杯有利于疏通心血管,可是多了那就跟喝酒精没什么区别了。”Marry看着沈阴白连灌下两杯红酒,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是烤的苹果派略少,还是沈阴白的食量有些增加,桌上半盘子的馅饼眨眼就吃了个空。Marry心里高兴,脸上的笑意也抑制不住。这可苦了沈阴白,他灌红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他身上的那只瘤子隐隐作痛,酒精可以麻痹神经中枢,暂时缓解痛苦。
至于那盘吃空了的苹果派,不过是因为红酒过于酸涩用来调剂中和的食物罢了。就算眼前摆着他最不喜欢吃的沙拉,他也一样会吃光。
***
李建国的到来,再次掀起了S市军事和政治部门的小小波澜。每天上门拜会的人不计其数,沈非翎无奈,却也不好亲自回绝,只得让李建国自己的警卫员以身体方面的缘故一一谢绝。
李老带来的消息,应该是这段日子以来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了。
“这次中.央调查组真的帮了很大的忙,”上官馁长长地舒了口气:“一直觉得他们办案子拖拉没效率,何况这次是在国外。还是需要有专门的人紧紧盯着,拿着小鞭子抽,总是能转得快的。最可惜的就是那个换针筒的混小子被人给宰了,不然还要更加省麻烦。”
“但后患也更无穷。”
李建国拄着拐杖,十分不悦地重重敲打着地板。
“接下来的事情,就得看你们自己了,”李建国慢慢踱到沈非翎的大老板椅旁,坐了下来:“经贸会议就要举办了,没有那么多人力物力去操办这个案子。所有已得到的证据我们会进行整理上报,我也会竭尽全力让沈晨烽伏法,但是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得看你们自己。比如这次我外孙媳妇儿的名誉,我是个军人,没有公关。你们娱乐圈的事情,非翎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我清楚了。”沈非翎脸微红。
他明白外公这话,明里暗里都颇有些责怪他的意思,娱乐圈里的事情本就不好由一个国家的军人来插手,他这个外孙的翅膀不够硬,到处被人给牵制着,到头来还得让他这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出来收拾残局,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前天我致电巴西那儿的分队队长的时候不是还说没有决定性证据的吗,怎么突然就有了可以证明犯罪的证据?”上官馁瞧气氛不对,急忙转移话题打着圆场。
“有人匿名传送了一份详尽的犯罪资料以及过程给警方,连证据都帮咱们收集好了,他们不过捡的现成的罢了。估计传送给分析部帮忙核实了,这几日就会出具体结果。总之,我的外孙媳妇儿我算是帮你保住了,擦屁股的事情你就自己来吧。”
因为被病痛长期折磨的缘故,李建国的脸色并不红润,不愿多说,丢下这句话便招呼自己的警卫员打算离开。
“对了,”扶着警卫员的手臂已经走到门口的李老突然停下脚步:“圣诞节前后,是你妈的忌日,有空就去瞅瞅吧。我瞧你妈那坟上都快长草了,我当初把她赶出去的,当爹的不好意思去也就算了,你个做小子也不知道常去看看?”
沈非翎闷下头,没吱声。
把李建国送到郊外的疗养院,沈非翎也不想在公司里多待。自从温沐上次在公司里被人瞧见呕吐的事儿之后,现在不论路过哪儿,都有人背着他窃窃私语。当着他的面,没人敢说,可是谁知道在背后会说成什么样儿呢。
“馁叔,我先走了,”送完李建国,沈非翎套上自己的外套,转身跟上官馁打招呼道:“出来得太早,不知道温沐在家吃饭没,我得回去看看。”
“成,”上官馁耸耸肩,嘟囔着:“欺负我这老头到现在都没有个婆娘可以看。”
沈非翎嘿嘿地笑,大步离开。
真的有了家的感觉。
这是沈非翎回到屋子的第一感觉。
“温沐。”沈非翎心里欢喜,又有些不敢相信,试探般地轻声唤出声。
“干嘛?”听到沈非翎回家开关门声音的温沐围着围裙,拿着一只锅铲从厨房跑了出来:“煎蛋呢,什么事儿一会儿再说,我得看着锅,别给弄糊了。”
“好。”
自己的轻唤居然有了回应,沈非翎心里的开心差点儿没溢出来,公司里的不愉快顿时一扫而光:“给我煎得嫩一些,要流出蛋汁的那种。”
不出半个钟头,沈非翎换上自己睡衣的时候,温沐已经做好了三菜一汤,全部端到了桌子上。两颗金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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