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娘家想一想吧。听闻花大老爷最是看重名声名望的,倘若这事传到他耳里,便是打死姨娘只怕也消不了花大老爷心头之气吧。姨娘今儿低个头,此事也就了了,其实也没姨娘想的这么难。”
花碧瑶听赵嬷嬷提起花大老爷,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然而瞧着若薇唇角那不经意的笑容,她就觉得今日她一旦低了头,这辈子在若薇跟前都没有底气,再抬不起头来。
况且,她若当真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认了,就能保住花府的名声与名望?真当她是三岁无知小儿么?
“赵嬷嬷,我没做过的事,你为何非要逼我承认!”花碧瑶大喊道,她早已收起瞪视若薇的凶狠,换做了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悲愤的冲赵嬷嬷喊完,又对着若薇扑通一下跪了:“夫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害你。夫人,我知道你恨……我也劝过侯爷,劝他去你屋里。可侯爷他不听我的,我又有什么法子。夫人你放过我,我跟你保证,往后侯爷一去凝香居,我就劝着她去你那边,我发誓啊夫人。”
这反击很精彩,如果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若薇都想给她鼓掌了。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何况这弱者还是个美貌如花楚楚动人的美人儿。
眼前犹如被风雨摧残迫害的娇花不住磕头哭诉着,人们先前还对她痛恨不已,此刻却都有些动摇了——东平侯爷宠爱花姨娘,确实不是什么秘密,这正室夫人不得侯爷青眼,的确很容易生出恨来啊。
众人一会看看若薇,一会瞧瞧花姨娘,俱都有些犹疑不定。
“首先,本夫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你害我。其次,就算因为侯爷宠爱你本夫人很是嫉妒,又跟今日的事有什么关系?我总不能设计令老太君晕倒,再设计救活了老太君,最后诬告我自己想要谋害老太君的性命而令二老爷一怒之下要送我去应天府吧?”若薇条理清楚,清晰有力的说道。
众人立刻回过神来,暗骂花姨娘果然奸猾,那话一出,分明是要众人将注意力从她诬陷夫人谋害老太君那里转移到争风吃醋上头——且她那言语分明是在暗示众人,因为侯爷宠爱她的关系,所以若薇恨她要害她呢。
“谁害谁,早就一目了然。”耿秀才直言道:“今日我等观夫人言行,夫人定不是你说的那般小肚鸡肠容不下人的女子,又怎会因为嫉妒侯爷宠爱你而要害你?况且正如夫人所言,今日要被押送往应天府的不是你,而是夫人,难不成为了害你,夫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若薇云淡风轻的接口道:“花碧瑶,你只是个妾而已,并不值得本夫人为你浪费心思。”
花碧瑶咬牙,停止了磕头哭泣。她费尽心机的反击,却更坐实了她是个奸猾狡诈的小人,一个满口谎言的妄想扳倒正室的妾。若薇那一句不值得为她浪费心思,更是比被人打了一巴掌还令她疼痛难言。
原来,她只是个连令她费点心思都成浪费的妾室,一个于她无足轻重的妾,又怎么值得若薇动手去害她?
“花姨娘,你难道还不死心?”赵嬷嬷垂着头,阴恻恻的小声说道,“再拖下去,花大老爷说不定真的要闻讯赶来了,就不知那时候他是会帮你,还是会大义凛然的清理门户。”
花碧瑶跪在那里,保养得十分精心的手指死死扣着地板缝隙,连指甲断了都一无所觉。她表情茫然,眼神绝望。
“完了……”
“姨娘既已知道,赶紧给夫人磕头认错,说你一时鬼迷心窍,如此姨娘以后还能翻身。如若姨娘执迷不悟,便真的连以后都没有了。”赵嬷嬷加紧劝说。
花碧瑶霍然抬头,死死盯着赵嬷嬷。
赵嬷嬷被她那凶狠绝望的眼神瞪得心头发凉,正思索着再劝劝,就见她忽然诡异的咧嘴一笑。
赵嬷嬷心惊肉跳,直觉不好,忙借着前头婆子的遮挡,想悄悄回到汤二太太身边。
不想脚才动,就听见花碧瑶疯狂的大笑起来。
“你们都在逼我,都在逼我!我不会承认,就算我死,也不会承认你们强加给我的罪名!你们休想,休想我会跟那贱人磕头认错。我没错,谁诬陷她,你们心里一清二楚,有本事你们叫真正诬陷她的人给她磕头认错啊!有本事你们让老太君给她认错啊!哈哈……是老太君,老太君做的,跟我无关!”
汤二太太倒抽一口冷气,头皮都开始跳了起来。
人山人海的现场静的只闻花碧瑶那疯狂的不顾一切的笑声,“你们去啊,去把老太君也拖出来给她道歉。快去,怎么不去了?庄若薇,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连这些不认得的陌生人都能煽动,你再煽动他们替你讨公道啊,我今儿就要看看,这东平侯府的大门,你是进还是不进?”
“老太君倘若知道,她的晚节是因最疼爱的你而不保,不知会作何想?”若薇语气淡淡,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刻意提高,便成功的令花姨娘停止了疯狂而尖锐的笑声。
因为若薇的话,众人打从心里鄙弃花姨娘。
老太君为什么要诬陷救了她性命的侯夫人?还不是想要扳倒侯夫人后将她扶正么,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偏疼她的老太太,就因为她不肯在若薇面前低头认错,就被她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只怕从今往后,这老太君再不敢出侯府半步,否则满京城的口水沫子都要将她淹死。
大家一边觉得老太君为老不尊十分可恶,一边又打心底里同情老太君,可怜老太太全心全意为花姨娘谋划算计,最后却毁在了她最疼爱的花姨娘手上,名誉扫地,晚节不保啊!
若薇上前两步,对着这些维护她的陌生人深深鞠躬,她的嗓音依然清淡,然而语气诚恳,情感真挚:“非常感谢诸位父老乡亲对于我的信任和力挺,事已至此,再追究谁是谁非显然已经没有意义了。”
耿秀才沉声道:“虽然没有意义,但公道自在人心,谁是谁非,咱们心里清楚,诬陷夫人的人心里也清楚。”
一个孝字大过天,他们纵然有心要为若薇讨公道,他们也可以不管不顾的闹到应天府甚至告御状,可于若薇来说,如此不依不饶的对待长辈,尽管这长辈不慈,世人眼中,若薇也要落个不孝的名声了。
“从这道门里出来时,我曾对这府里所有人说过,一旦我出了这道门,轻易便不会再进去。我庄若薇在此,恳请诸位为我做个见证人——东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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