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那么宠爱他,只要他放下身段哀求一番,父皇肯定会原谅他的。
他如何会被废?
温太傅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怨恨,心中忍不住一阵冰凉。支持这样一个不懂感恩的人登上皇位,温家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
可是,现在他还有别的选择吗?温家是废太子,现在的燕王的外家,早已被打上了标签,别的皇子又有哪个敢接纳他们呢?
唯有孤注一掷!
“殿下稍安勿躁。”温太傅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慢条斯理地道:“今日的局面早在老夫预料之中,当日教殿下以退为进,老夫就做好了两手打算。最好的自然是皇上怜惜殿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坏不过丢掉太子之位,却能得到皇上的愧疚。”
“太子之位都丢了,得到父皇的愧疚又有什么用。”发泄了一通之后,又被温太傅镇定的神情感染,二皇子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心情仍然十分烦躁,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温太傅也并不介意,耐心地为他解释道:“殿下您是皇上唯一的嫡子,更是唯一由皇上亲自抚养长大的儿子,皇上对您的感情本就非同一般,再加上愧疚之情,日后再立太子,您的分量自然会比别个皇子更重许多。”
“本王还有复立的可能?”二皇子眼中爆出一抹亮光。
温太傅笑得老神在在,“皇上已过知天命之年,国怎可无储君?”
“太傅此言有理,但本王的兄弟可是不少呢。”二皇子想到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忍不住恨恨地咬牙。同时又忍不住担心,万一父皇一糊涂,就把太子之位给了别人怎么办?
温太傅肃然道:“这正是老夫要叮嘱殿下的,您虽然最是名正言顺,却也不能忽略了其他皇子。大皇子和四皇子不足为惧,要小心的还是五皇子和九皇子。”
“九弟这两年的小动作确实不少,可五弟……”二皇子微微攒眉,觉得温太傅有些危言耸听。
“会咬人的狗不叫。”温太傅沉声道:“九皇子长袖善舞,人缘颇好。但德妃即便现在位居四妃之位,也改变不了宫女出身的事实。五皇子却是不同,他在玉牒上可是记在宸贵妃的名下的,那位生前虽然只册了皇贵妃的位子,去年却是追封了皇后的,说起来,五皇子也算得上半个嫡子了。”
二皇子听完温太傅一席话,不由有些愕然。今日早朝上,他虽然对宗政博延生出过那么一瞬间的警惕,过后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才发现,原来一直默默无闻的弟弟,才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对手。
宗政博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二皇子列为了头号劲敌,在他看来,太子被废跟他基本没什么关系,反正皇帝不可能改立他为太子,日子该怎么过还是得照旧。
他此时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更没那个闲心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
一场大地动,加上较强劲的余波,前后也不足半个时辰,造成的损失却是无法估量。皇宫的房子建的十分牢固,即便震心离得十分之近,主要的宫殿也就御书房和几间还没有主位嫔妃入住的寝宫塌了半边。
那些嫔妃之所以会受伤,基本上慌乱中崴了脚扭了腰,最倒霉的就是像九皇子一样,被自个儿院子里掉下来的假山奇石给砸的。
塌的最多的是宫女太监住的地方,周边的官宦之家情况也差不多,损失最大的还是平民百姓。
即便如此,修缮宫殿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初春泾河一场意外的水灾,几乎掏空了户部所有的储备。幸而查抄了鹤郡一干贪官污吏,补充了些许。可是紧接着北疆又意外传来战事,刚刚收进库房的钱粮转手又送去了北疆。
如今连修缮宫殿的费用都有些捉衿见肘,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来赈济灾民。
这可是在京城,若是灾民暴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作为户部尚书的慕良翰几乎愁白了头,宗政博延虽然没有实职,但皇子成年后封亲王入六部办差,虽说打着学习的名号,但现在这种情况他总不能袖手旁观。
“此时已至秋后,各地的税收不是应该抵京了吗?”有这么一大笔后备,还有什么好愁的?慕筠溪十分不解。
“鹤郡本是纳税大郡,今春却意外遭了灾,父皇减免了当地百姓两年的税收,一下子便几乎去掉了国库全年一成的收入。另外,钱粮收上来后,首先便要支付各地的军费,北疆那边的战事更是一直没停,天气渐凉,只会更加激烈,消耗的钱粮数目也会剧增。收上来的税款够不够支付这些还不一定,况且还要留下一些以应付未来一整年未知的灾难。”
宗政博延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虽说东陵如今才历二代,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可国库这般捉衿见肘的情况也着实说不通。
可是,他到户部时间太短,那账目做的又精细,一时之间他却也找不到破绽。
慕筠溪愕然无语,她确实没想到这样一个表面看上去富饶强大的国家,实际上居然穷成了这样。
圈钱的法子她不是没有,但都需要时间,根本解不了现在的燃眉之急。
正在这个时候,她传说中的舅舅,带着夫人、长子和为她准备的嫁妆浩浩荡荡地进了京。在京城一片破败颓靡的氛围中,陈家舅舅一行人一身绫罗绸缎香车宝马的模样,着实是拉足了仇恨值。
幸好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就算此时遭了灾,百姓们的法制观念还是比较强大的,这才没发生哄抢事件。
陈秀还在坐月子,对慕良翰来说这大舅子的到来就是来打他的脸的,自然十分不待见,干脆以政务繁忙为由遁了。宗政敏敏还在禁闭中,况且她的身份也不适合迎接正妻的本家兄长。
于是,这待客的活儿只能落在了慕筠溪的身上。
慕筠溪对这个舅舅的印象十分模糊,自从慕良翰娶了平妻,两家的来往就越发少了,慕筠溪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舅舅一次,之后再未见过。只是每年外公和舅舅都会送来十分丰厚的礼物,让她知道外公和舅舅都十分有钱。
到底有多有钱,慕筠溪却是没什么概念的。直到真正见了面,这一印象才具现化起来。慕筠溪却是忍不住嘴角抽搐,这满身珠光宝气的,真是要闪瞎眼了有木有。
土豪,妥妥的土豪啊。
话说,舅舅一家虽然是商家,如今传到舅舅这里也已经是第三代了,也算得上经
-->>(第2/6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