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娘娘是想见一见郡主,劳您随奴才进宫一趟呢。”小太监讨好地笑道。
慕筠溪微微一笑,道:“劳娘娘观念,本郡主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却是没说去还是不去,只反问道:“这事儿皇上准了?”
虽然现在宫里没有皇后,分位最高的就是惠贵妃,剩下就是四妃了。身为四妃之一,德妃的身份不可谓不贵重,却也没有随意召人进宫晋见的资格。想要召人进宫,必须得先得到皇上的允许。
当然,若是手上掌着凤印,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德妃才刚刚被从禁闭中放出来,这凤印怎么也不会到了她的手里吧?
“昨个儿一场地动,可是吓煞人,几位娘娘都不幸受了些伤,又受了不小的惊吓。就剩下德妃娘娘还撑得住,所以娘娘现在掌着凤印呢。再说郡主您是秦王殿下的未婚妻,那就是娘娘未过门的儿媳。娘娘想和您见见面,亲近亲近,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皇上定然是允的。”小太监嘴巴十分利索,又不着痕迹地讨好了慕筠溪。
德妃真是走了狗屎运,慕筠溪心想道。
只可惜,她对德妃这位未来婆婆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更何况,无论从感情还是从实际上论,德妃根本没那个资格摆婆婆的架子,她的婆婆该是已逝的宸贵妃,追封孝懿皇后的那位才是。
不过,德妃想玩儿,她就奉陪到底便是。德妃瞒着皇帝召她进宫,必然有所图谋,她倒要看看德妃能玩儿出什么花样。反正这日子过得也无聊,有个人自愿来给她解闷,何乐而不为呢。
宫内,德妃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保养得宜,一丝皱纹也看不到的脸上挂着阴冷的笑意。
苏嬷嬷站在她身侧,表情难掩担忧,“娘娘,老奴还是觉得不妥,这事儿万一要是被发现了……”
“嬷嬷杞人忧天了。”德妃挥手打断她的话,“这药是本宫找人专门求来的,无色无味,下到茶水里绝对察觉不出。服用半日后,任是再高明的神医也查不出药物的痕迹。”
苏嬷嬷还想再劝,德妃却是满脸不耐,“好了,嬷嬷不要再说了,本宫心中有数。”
苏嬷嬷知道德妃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谁劝都不会回头,她的心里却总是忍不住忐忑不安。天底下从来就没有绝对的事情,纸包不住火,就算娘娘的算计真的成了,将来事发,秦王殿下心中定然是要怨恨娘娘的。
到时候母子之间说不定真的反目成仇,可如何是好?
苏嬷嬷只盼着慕筠溪真的如传言那般桀骜不驯,不应娘娘的召唤便罢了。可是,很快外头便传来锦绣郡主求见的通报,彻底打破了苏嬷嬷的希望。
德妃将手中的瓷瓶交给心腹大宫女秋桐,“你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晓得。”秋桐乖觉地将小瓷瓶收进袖口,若无其事地回到德妃身后站定。
慕筠溪踏进房门,迎面就看到德妃盛气凌人地端坐在首位上,她的容貌本就颇为华美,虽说上了年纪,但是这些年养尊处优精心保养之下,一点也看不出老态,反而多了些雍容贵气,做出这般姿态却是一点不让人觉得厌恶,反而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慕筠溪忍不住心下感慨,果然不愧是能从宫女一路爬到四妃之位的女人。
“臣女见过德妃娘娘,娘娘吉祥。”她施施然地福身行礼,动作规范到最严苛的嬷嬷也挑不出一丝错来,却又处处透着柔美,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刻板。
德妃忍不住咬了咬牙,本来想在行礼这关找些茬,难为一下慕筠溪,此时却只能作罢,忍不住心里愤恨地骂了一句狐狸精。
行个礼都一股子媚气,怪不得将老五迷得五迷三道的。
“坐吧,秋桐上茶。本宫记得皇上赏的陈年普洱还有些,那东西金贵着呢,一年也就那么不到二斤的量,你亲自去泡,别让那些笨手笨脚的丫头把好东西给毁了。”德妃语气淡淡的,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股炫耀的意味。
慕筠溪忍不住觉得好笑,她又不是宫里的嫔妃,便是皇帝再怎么宠爱德妃,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这德妃是跟别的嫔妃炫耀习惯了吧?
宫里的女人大概也就这么点子乐趣了,真是可怜见的。
不过,德妃身后那嬷嬷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啊。为什么会出现怜悯。纠结的情绪呢?
该不会是这茶里有什么问题吧?
慕筠溪眉头微微动了动,如果真是这样,德妃也未免太过大胆了,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对她下药,难道不怕被揭发出来吗?
心里存了怀疑,慕筠溪便谨慎了许多。上辈子因为职业的关系,她对中西药都有不少了解,但也仅仅是了解罢了,达不到精通的程度。更何况,这般众目睽睽之下,德妃应该不会给她下剧毒。
如果是别的方面的药,她了解的就更少了,如果不是发现这嬷嬷表情不对,或许根本察觉不出。
等茶端上来,慕筠溪只是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杯闻了闻,茶味清香润泽,茶汤红亮清透,确实是好茶没错,也闻不出异样的味道。
不过凡事谨慎些总是好的,她对茶本就不怎么喜爱,好的坏的她喝着都是一样的味儿,再好的茶她现在也没喝的欲望。
德妃看着她端着茶只看不喝,眼神微微暗了暗,却是笑着开口道:“这茶可是十分难得,别人来了,本宫可不会拿出来。只是本宫一眼看见你就觉得格外投缘,老五这回的眼光真是不错。”
“娘娘厚爱,臣女愧不敢当。”慕筠溪微微垂眸,双颊晕红,一副不胜羞怯的模样,顺势将茶杯放回了旁边的小桌上。
作为一个有教养的淑女,回长辈话的时候自然不能端着茶盏。
德妃看到她的动作,藏在衣袖里的双手忍不住狠狠攥起,暗地里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她这些举动做的隐秘,耐不住慕筠溪已入先天之境,便是取巧而来,经过这大半年的时间,也勉强能够得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对人周身气机的变化最是敏感。
慕筠溪唇角微微勾起,低垂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嘲讽。这德妃压根儿没把她看在眼里呢,手段用的着实拙劣。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德妃平日里对宗政博延那个亲生儿子都是不假辞色的模样,她不认为自己脸大到能让德妃刮目相看。更何况,月前那一句,不堪与秦王相配她可还记得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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