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瞪了慕筠竹一眼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谁不向着自己的孩子而去帮着外人的?”
“二娘慎言。”慕筠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道:“皇上向来公正无私,如何会偏听偏信。这话在家里说说就罢了,可万不能被外人听了去,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宗政敏敏脸色白了白,恼怒地起身道:“大小姐既然听不进好人言,二娘我也就不在这里讨人嫌了,先告辞了。但愿大小姐日后不要后悔才是。”
把老爷得罪死了,看你以后出嫁了怎么办?失了娘家的依靠,有你遭罪的时候。
就凭那个做商户的外家,能有什么用?再有钱,在权势面前也得乖乖低头。
慕筠竹嘲讽地看了慕筠溪一眼,跟在宗政敏敏的身后走了。
慕筠婷也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向慕筠竹行了个礼,急匆匆地低着头快步而去。
“小姐,二夫人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道理却是真的,您就跟老爷服个软吧。”司颜担忧地道。
出嫁女没了娘家,就是无根的浮木,飘零无依,是这个时代普遍的认知。
慕筠溪对此却是不屑一顾,“自古有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能流传如此之久,就说明了一个道理。虽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如此,但是父亲向来无利不起早,如果我身上如理可图,你认为父亲会给我出头吗?”
不会,不需要思考,答案就已经自动出现在了脑海中,司颜一时也有些无言以对。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凡事还是要靠自己。”慕筠溪眸色深沉,“我和秦王的关系绝不会发展到必须靠外力来维持的地步。”
因为那个时候就只有一个结果,你死我活。他们都是要强的人,不管背叛的是谁,另一方都不会善罢甘休。
宗政敏敏本来还在暗中等着看慕筠溪的笑话,一下子打发了这么多人,还有不少是府里管事,替补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最近来府里拜访的人可不少,到时候出了差错,就有可以说道的了。慕筠溪的名声肯定会更难听,一次两次秦王不在意,那么三次四次呢,她就不信秦王能一直忍着。
可是,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管家就领着新来的下人进了她的院子。而且这些下人一个个规矩严谨的堪称典范,她想找茬都找不出来。
宗政敏敏瞬间明白,慕筠溪肯定是早有准备了,这些新来的说不定都是慕筠溪的眼线。这个认知让她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虽然,她没了说道的引子,但是慕家发生的事还是传了出去。
朝中皇子们为了那个位子你争我斗,慕良翰身为户部尚书,内阁大学士之一,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府里一下子换了三分之二的下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盯梢的怎么可能没发现。
各家安插的眼线,除了皇帝的人,也都被慕筠溪顺便连根拔起了。但是探子们总有他们专业的手段,七拼八凑的还是把慕家的情形大致给探听了出来。
于是,御史们兴奋了。
一个个摩拳擦掌,取出空白的奏折本奋笔疾书,准备大干一场。
秦王府,新任护卫统领敲开了宗政博延书房的门。
“王爷,事情都办妥了。”他的名字叫做沈方,原本是童修的副手,童修去了北疆之后,便由他接手了统领之责。
“嗯,本王知道了,下去吧。”宗政博延抬手揉了揉额角。他的准王妃虽然在大事上从不马虎,但是一些小事却是不够细致。
那几个丫鬟既然生出二心,肯定不是好的,就这么轻轻松松给放出了府,那些人也不会念着她的好。要不是他派了人跟着那几个丫鬟,在她们散播谣言之前及时把她们控制了起来,此刻京城怕是又要谣言满天飞了。
不过,现在也没好多少,他的准王妃可真是大手笔,一下子换了府里三分之二的下人,慕尚书和那二夫人院子里更是几乎全部被换了个干净,明日御史可是有的说道了。
便是御史不说,那些被拔了眼线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夏日天亮的早,寅时不到天已经亮了起来,宗政博延从马车上下来,清晰地看到了大臣们各式各样的目光。
宗政博延自岿然不动,照旧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等着早朝开始。
鼎元帝高高地坐在御座上,文武大臣整齐地分列两边,御史和六科给事欲欲跃试,只等着江德庆喊出那声,“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便一个个兴奋地跳了出来。
“臣有本奏。”“臣也有本奏。”
“臣要奏户部尚书之女,钦封锦绣郡主,嚣张跋扈、草菅人命、不敬尊长,此等品行败坏的女子,不堪郡主之位,更不堪秦王正妃之位。”御史中丞抢先说道。
其他站出来的人立刻道:“臣等复议。”
鼎元帝没有开口,朝堂上一片寂静。许多事不关己的大臣心中也是纳罕,自古以来被在朝上参奏的女子,这位慕家小姐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而且还接连被参奏了两次,实在是稀奇。
也有人看不惯这些御史和六科之人的做法,有事说事,拿一个女子做伐子干什么,真不是男人。
宗政博延还没站出来,四皇子却先开了口,“你们一个个号称朝中重臣,整日盯着一个小女子作何?读了那么多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个个不修口德,非要将人逼死才罢休吗?”
宗政博延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心下冷笑。这话听着是在斥责这些御史,实际上却是在逼迫筠溪。
他斥责御史不修口德,要逼死筠溪。往深处想,那岂不是说,若御史说的都是真的,筠溪就得去死了?
四哥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宗政博延淡定地出列,道:“儿臣有话要说。”
“讲。”鼎元帝淡淡地道,眼中的烦躁却是减轻了些许。
宗政博延得到鼎元帝的允许,转身直面最先开口的御史中丞道:“还请大人为本王仔细解释一番本王的未婚妻是如何嚣张跋扈、草菅人命、不敬尊长的。”
御史中丞接触到宗政博延冰冷的眼神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又觉得自己占据了道理,硬撑着挺了挺胸。
御史中丞想着,他身后有大皇子和司徒首辅撑腰,秦王又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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