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陷入了思维定势。明明府中的形势已经发生了转变,她却被自己的心蒙蔽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眼睛看到的。
此时,她方才明白,府里已经完全变了天,大小姐才是最大的主子。
而且,如同她曾经煽动其他人时所说的,若是能得了大小姐的眼,被大小姐带去秦王府,那更是一飞冲天。就算是不能成为秦王的侍妾,日后等到了年纪被放出府,也能找到个好人家嫁了,一辈子富贵喜乐。
这一切,都被自己的一时贪念给毁了。
事已至此,再想这些也是无用。春柳脸色依旧苍白,却已恢复了镇定,她艰难地直起身朝着慕筠溪磕了个头。
春柳的父母兄嫂还想闹,却被春柳一个眼神制止了。罪证确凿,发配到庄子上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再闹下去,惹恼了大小姐,到时候把他们一家发买到采石场,那才是真正的绝地。
至于揭露二夫人,他们根本没有证据,而且她不信以大小姐的聪慧会想不到这一点。而二夫人从来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牵扯出二夫人,他们一家人怕是到不了庄子上就得没命。
慕筠溪看着这一家人的互动,唇角微微翘了翘。
这个春柳看起来是个识时务的,脑子也够灵活,放到庄子上历练几年,往后说不定还用得上。
像春柳这种人就是墙头草,谁强她就投靠谁。这样的人,不能完全托付信任,但是只要主人一直表现出足够的强势,她也绝不敢背叛,用起来倒也放心。
宗政敏敏坐在一边暗暗运气,觉得春柳一家简直是忘恩负义。自己这还在帮他们争取宽大处理呢,他们却转头就向慕筠溪投诚了。
不过,还算这家人有眼色,没有胡乱攀扯上她。算了,下人眼皮子就是浅,她也懒得和这些人计较。
剩下两个三等丫鬟,更是不用慕筠溪多费唇舌,两人就直接认了罪。赵嬷嬷再次将人拖下去,大厅终于空了下来。
宗政敏敏心里一直想着之前自己安插在陈秀这里最大的那枚钉子,有些坐立难安,踌躇了半晌,才终于开口道:“大小姐,不知……”
“郡主,府里的下人都带来了。”老管家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宗政敏敏心头恼怒,更多的却是不知名的惊恐,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样大的动静,慕筠竹和慕筠婷两姐妹,甚至慕良翰都被惊动了,三人前后脚赶了过来。
慕良翰看着厅内乌泱泱的下人,首先忍不住皱眉道:“筠溪你又要闹什么?”
“女儿正在学习管家理事。”慕筠溪侧头看向慕良翰道:“按理说,咱们这般官宦人家的女儿十二三岁就该跟着当家主母学习管家理事了。不过前些年女儿身子弱,二娘许是心疼女儿,竟免了这项。可女儿再过月余便要出嫁了,若是对管家一窍不通,丢的可不是女儿一个人的脸。”
慕良翰脸皮抽搐,狠狠地瞪了宗政敏敏一眼。这蠢女人成天就知道争风吃醋,一点儿大局观都没有,差点害的他也跟着丢脸。
慕筠溪心中冷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这个男人的认知里错的从来都是别人,他自己永远是对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娘亲甚至宗政敏敏却都被他那张好看的面皮给骗了。她却是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这个男人,即便这个男人是她血缘上的父亲。
“就算大姐要学习管家理事,动我屋里的人之前是不是也该先跟我打个招呼?”慕筠竹满面怒气地道。
慕筠婷则是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看着慕筠溪,“小妹身边只有奶娘和香草、香菱这几个亲近的人,大姐可不可以饶了她们?”
慕筠溪波澜不惊地瞥了两人一眼道:“你们屋里的人现在也归我管,我一句话她们就不再是你们屋里的人了。”
以势压人的感觉果然十分酸爽,以前每次都要动用武力镇压,实在是既辛苦又粗鲁,以后一定要改。
慕筠竹和慕筠婷心底怒火升腾却是不敢表现出来,生怕慕筠溪真的顺势将自己院里的人都调走。她们贴身的丫鬟还有奶娘都是从小就跟在身边的,都是用惯了的心腹,短时间之内可没办法培养出一批。况且,谁知道新来的人里有多少是慕筠溪的眼线呢。
慕筠溪看着两人憋屈的样子,心底反而没了多少快意,对手战斗力太渣,玩起来一点都不过瘾。
没了玩儿下去的兴致,整个人感觉似乎都蔫了下去,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
“把这些拿给父亲、二娘和两位妹妹看看,剩下的那份是谁的就发给谁,不识字你们就给他们读一遍。”她指了指身边分成四份的纸堆。
这些东西早在陈秀重新拿回管家权不久就准备好了,可是偏巧陈秀又在这个时候怀了孕,慕筠溪虽然自负实力,但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情,她也怕自己一个疏忽娘亲和未出世的弟弟就被人害了。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人被逼急了会干出什么事来谁也猜不到。她也是投鼠忌器,只能先着手整治好自己和娘亲的小院。
没想到千挑万选,竟然还是看走了眼。要不是春柳急于求成暴露了自己,她和娘亲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司音可是娘亲的贴身丫鬟,想对娘亲做点什么简直太容易了。
既然如此,不如一次性给解决了让那心怀不轨的人无人可用,娘亲这边起码生产前可以保证安全。
另外,慕良翰也不得不防。这个男人唯利是图,现在自己被册封为郡主,又是准秦王妃,慕良翰自然偏着她们母女俩。若是有更大的利益,慕良翰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她们。
到时候她已经嫁进秦王府了自然不需担心,娘亲和弟弟却还要再这个家里生活,鞭长莫及,她却不一定能够照顾得到。
在场下人一共一百二十人,只有四十一人手中空空如也,这些人大部分是些没什么地位的粗使下人,另外就是慕筠溪和陈秀院子里的人了。其他七十九个人没人手里都拿到了至少一张纸,最多却有三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
“按理说,长辈院子里的事轮不到我这个小辈来管,不过母亲既然暂时将这管家的事交给了我,我的眼里却是容不得沙子的。”慕筠溪淡淡地扫了一眼慕良翰和宗政敏敏,“这纸上所写全部证据确凿,如何处置女儿却是没多少经验,还得请教父亲和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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