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继续开言道:“不是奴家多嘴。皇上久居深宫,岂知下面小人所为?就算皇上英明决断。可是也架不住他们只手遮天啊。”
乾隆问道:“此话怎讲?”
于是,宛如把冯广才贪污公银,嫁祸许长佑,派人追杀李玉麟,夜盗证据一五一十全部倒出来。不听则已。一听,乾隆越加愤恨,想不到他们在下面如此胡作非为。此官不杀,要皇上何用?
可是杀他也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总不能说朕看你不顺眼,想让臣子死。他刚即位不久,正想杀贪官,整吏治。好一番作为好和祖父康熙皇上有一比。
约莫一顿饭功夫,乾隆才开口说道:“你说张继贤果真在顺天府大狱中?”
宛如急忙跪下,正色答道:“宛如愿以项上脑袋担保。宛如若有一言欺瞒皇上,情愿三刀六剐,谢皇上圣眷!”
乾隆搀扶了宛如,说道:“姑娘快起,朕自有办法查清事实。”
一回宫内,乾隆立即下旨要接见御史张继贤。一开始。冯广才还不清楚这事是奔着自己来的,禀告道。张继贤犯法,私藏*。已被抓起来了。
乾隆问道:“私藏了什么*?你却说来听听。”
冯广才一怔,此事原本是子虚乌有之事,哪有什么*。想了片刻,少不得编纂一些陈年旧事,说什么张继贤怨望朝廷,心思前明,甚至还欲勾结乱党白莲教,很有犯上作乱的嫌疑呢。
如果往日他这么一说,乾隆早怒发冲冠了。想犯上作乱是多大的罪行,即使不诛灭九族就得凌迟处死,就这么被他轻轻按上去了。可是今日不同往昔,乾隆只轻描淡写问道:“休得瞒朕,朕知道元末有韩林儿之乱,明季有徐鸿儒起义,此二人都是白莲教中人。白莲教早在我朝开朝之初已经搜除净尽,又哪儿来的白莲教?”
冯广才不愧是堂堂三品府员,早聊到圣上会有此一问,随答道:“皇上有所不知,这些乱党已死的自然成灰,可那没死的,却等待着复燃呢。臣闻得白莲教在河南一带传教,伪造经咒,妄谈什么百病可治,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呢。况且,张继贤一向不是安分臣子,暗中和台湾郑氏阴有联系,一旦成事,皇上可不担忧?”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若在平时,乾隆早下旨处死张继贤了。可今日,他却问道:“可搜得证据?呈来我看。”
冯广才禀道:“回皇上,原本有证据若干,哪晓得张继贤知事情败露,雇请一刁民匪徒,夜探顺天府,把证据盗走,他却一把火烧了。”
正所谓黑白颠倒,此时,正如是。乾隆拈须问道:“既如此,把张继贤押来,朕要亲自审问。”
冯广才心道,如果让皇上亲自审问,那一切就完蛋了,只好冒死叩求道:“此种事情还是三堂会审更为合适!”他心道,一旦三堂会审,他就有从中间通融的机会了。
乾隆斥道:“朕要亲审,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速速提张继贤见驾。”
冯广才心知不妙,如果张继贤和狱中那伙人见了皇上,那可什么都完了。早知现在,真不该留着他们,一刀都结果了才好。此刻只能拼死一搏,跪着再求道:“此事臣万死不能答应,臣宁愿卸职回家种田。”
乾隆冷冷一笑说道:“你倒挺知趣!回家种田,便宜你了!来人,革下冯广才头上花翎。脱下他官袍,羁押在旁。速带张继贤、那守图一行人等到来,好两相指证!”
两旁侍卫答应一声,三下两下卸下他头上花翎,剥去官袍。只穿着贴身衬衣一旁跪下。殿外却层层传出去皇上圣旨:宣张继贤、那守图见驾!
一干人等到后,是非曲直乾隆自有公断。随后,乾隆下旨速速封了冯广才府邸,又派人查看顺天府账目。这一招迅雷不及掩耳,很是干脆利落。冯府事先没有得到任何风声,还以为老爷正常上朝奏事。哪知竟遇到这么一件滔天大祸。躲也躲不及,藏也藏不完,只好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两天功夫,乾隆接到上奏,冯家抄出银子五千万两。其中一千万两上都盖着顺天府官印。房产两千三百余间,还有老家地契房契一百五十多份。无论如何,足以证明冯广才贪污之实。
乾隆大怒,下旨冯广才凌迟处死,家眷发配黑龙江,没收府内一切财产。
此后,乱蝶醉春出狱,出来后在锦绣澜喝了个烂醉。公子竟然也没有呵斥。话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红翠的酒兴刚刚上来。竟然要敬公子喝酒。要知道公子可不能喝酒,三杯必醉。暗香深知公子脾胃,虽不敢训斥红翠,但还是向她投去不满的一眼。
红翠却看到了,红着脸笑道:“你看我做什么?想是红翠好看所以你才偷看?”她凑身到暗香面前说道:“来来来,这么近着看不是更好?”
乱蝶呼哨一声。连起怪叫。暗香越发撇转头,目不斜视。公子见闹得不像话。这才呵斥红翠道:“不见你这丫头,喝点酒就上脸上头的。来。把酒端给我。”
听公子发话,红翠暂时饶过暗香,端着手中的酒,就嘴喂了公子一杯。酒顺喉下,公子脸上泛起微红。红翠还要让公子喝第二杯。暗香急忙说道:“公子不能饮酒,红翠姑娘,我替公子喝了如何?”
红翠撇撇醉眼,歪着头问道:“你是公子什么人哪,要替公子喝酒?”
暗香语噎,片刻说不出话来。公子看出暗香的尴尬,说道:“若说是什么人,暗香却是我的第一心腹。规矩答礼,恭谨侍奉,只此一点,喝杯酒如何?来,暗香,这杯酒,若晴敬你。”说着,从红翠手里取过那杯酒,端到暗香面前。
暗香再想不到有此殊荣,心中砰砰乱跳,低首谢过公子,双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乱蝶不干了,大声嚷道:“公子恁不公平!暗香恭谨,难道我乱蝶不恭谨?下山来,我可进了两回监呢。也没啥可吃的,也没啥好玩的,憋屈死乱蝶来。但乱蝶忍了,为啥?因为为公子做事嘛,乱蝶再无二话。别说其他的,我对公子可是一心一意呢,天下再有第二个,乱蝶我自己捅自己一百零八刀。”
公子只得又倒一杯酒,说道:“乱蝶自然也劳苦功高,若晴也敬乱蝶一杯。”
于此,公子不能薄此厚彼,少不得一人敬了一杯。
一圈酒下来,主仆尽欢。公子喝了两杯酒,少不得有些醉意,借机开口道:“若说冯广才这个人,最善借刀杀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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