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情绪稳定下来,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的出现。”
柳毅微微转过头,终于开始正视马泰。
“我知道马德他有一样一直被他隐藏的东西,他将那件东西几乎视若生命,为此他承受了巨大的风险,而他的死也跟那件东西有关。我原以为他会把那东西留给我的,可是突然之间出现了你!”
马泰暴怒到了极点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横在我们两个之间,你了解他吗?为什么他会把那个东西留给你。所以我就要杀了你,这便是我死之前要做的事情!”
“这是……嫉妒吗?”柳毅声音低沉,“可是你知道我和马德的真实关系吗?”
“你说!”
“我再来到这个学院之前一点都不认识他,我和他说了不到十分钟话就走出去了,我在舞台上遥望着他不过五分钟他就死了。”柳毅平淡的诉说着,“他死了以后我确实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伤心,那一小段时间大概有一分钟那么长。”
马泰怔住了,其实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暴怒地喝斥,将柳毅所说的一切都说成是狡辩。可是柳毅的那一副淡淡的表情,那一对低垂着凝望地板的目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他都无法说柳毅说谎了。
“你说他把那个遗产交给了我,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我一点都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柳毅低垂着的脸庞可见一排紧要的牙关,“但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清晰了解了你这么一个人来,你也成功破坏了我的生活,成功把我抓到你的面前。而现在,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
他的肩膀微微抖动,猛地他抬起头,仿佛巨鲸掀起海面,惊涛和骇浪铺满了整片海域。他的脸狰狞异常,咬牙切齿,低吼从他的喉间挤出,“为什么要这么不知疲倦地去毁掉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他剧烈的挣扎,双手用尽所有力量去挣开捆绑的粗绳,手臂上青筋暴突,粗绳深深陷进皮肤里。马泰恐惧的后退几步,低声念出一个字来,背后的阴影中无数看不见的东西涌动,和上一次触手大放前夕的动静一模一样。但是阴影中的骚动持续了一小会便凝滞下来,马泰痛苦地后退,甚至跌倒在漆黑一片的地板上,隐约有瓶罐一样的东西因他的跌倒而破碎,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马泰前方,柳毅面前的那片在被光线照亮的地板上,一摊紫黑的鲜血十分清晰。
粗绳终于被柳毅挣脱开,寸寸破裂开来。柳毅怒狮般从椅子上跃起,却没有朝马泰方向而去,反而向着大汉的尸体扑去。
他扑到尸体上,然后在地板上一滚,再次单膝跪立在地面时,手上已经握着一柄长剑,正是他先前包裹在粗布里的剑。这把剑先前被大汉夺去,收在了身上。
马泰枯爪般的手按在地板上,青筋暴起,接着一点一点的他从地面上爬起,艰难缓慢的直起腰肢。
柳毅发出一声怒吼,双手紧紧地握住剑柄,剑刃竖立在他的面前,重心下移全身蓄势待发。下一刻,柳毅脚下木质地板不堪重负的咿呀一声,木板凹陷裂开,柳毅化成一道迅疾的黑影,高举着长剑朝马泰冲锋!
……
“天蓝……学姐。”朱赤儿忽然停下脚步,扭头注视着天蓝,背后是奥术队的一众人。天蓝一身长及脚裸的连衣裙,长发在脑后束起,先前那种火辣辣的衣着消失不见,有一种苍白娴静的感觉。
天蓝微微低下头,低声打了一个招呼,就要从奥术队旁边挤过去。朱赤儿忽然伸出手拦住了她,斜眼看了看她的肚子。天蓝对这种目光自然敏感的很,脸上一下子苍白无血起来。
“朱赤儿?”煌翼上前一步,站到两个人之间,面对着朱赤儿微微摇摇头。
“我知道……“朱赤儿压低声音对煌翼道,煌翼只好让开,背后奥术队其他人默默地望着朱赤儿和天蓝相对,众人猜不透朱赤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段突然做出这种事来。按照朱赤儿的性格,就算她羞辱天蓝学姐一番,也会等到那个约定完成,再光明正大的把那些刺耳难听的话说出来。
朱赤儿忽然伸出手来,这一举动出乎了大多数人的预料,因为这个动作配合着朱赤儿的神色,似乎表明朱赤儿想要和天蓝握手。
“虽然,学姐在之前有蛮横错误的地方,但是同样……”朱赤儿灿然一笑,“我相比于学姐,犯下更加多的错误,性格恐怕也更加的蛮横,在这里我想天蓝学姐您道歉,对不起。我希望我们过去的仇怨能一笔勾销,我们说不定后来还能做朋友,可以吗,天蓝学姐。”
长长的沉默后,天蓝的表情忽然冷漠下来,她伸手正了正脑后的发卡,冰冷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了那件事,但现在既然你说出这一番让我感到吃惊的话来,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如果你们的以太转换奥术没有名扬大陆,如果……这一年的所有事都没有发生,你还会这样,跟我说那些话吗?”
朱赤儿微微咬了咬嘴唇,她无话可说。
“所以说,刚才的那些话,是你觉得你和我的地位天差地别,无论是哪一方面你都远远超过了我,就算道个歉也没关系,然后以强者的姿态,对我这个弱者的怜悯么?”
天蓝惨然一笑,继续道:“在未来如果你成为了载入史册的人物,是不是有那么一段故事,说你和一个女生曾经有过一个赌约,而且你最终赢了那个赌约,还有着狠狠羞辱那个女生的权利,但你什么都没做,宽恕了那个女生。然后以这个故事来讲诉你的宽宏大量胸襟伟阔?”
“不是这样。”朱赤儿默默地说,走廊里一阵风涌进,她的长袍猎猎舞动。
“可是我不想成为你故事里的那个被人宽恕的人,我不愿成为一个衬托别人的弱者,就算你现在风生水起,我现在跌入谷底,我也绝不承认我就比你低了哪怕一等。”天蓝咬紧牙道,“在兑现赌注的那一天你就尽情羞辱我,不用怜悯我,虽然现在你确实站在了高处俯瞰我,但是十年之后谁也说不定!”
天蓝倔强地快步穿过了奥术队的众人,平底鞋踏在走廊的晶石地板上无声无息,却又让朱赤儿感到她的每一步都有力量感。朱赤儿眺望着天蓝的长裙背影,最终在一个拐角消失,不知为何她叹了口气。
“走,我们快去后台准备吧,过两个小时后就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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