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之好把碗搁到桌上，用手摸摸她的脑袋，轻声问：“头还疼吗？”
“不疼了。”她闷声闷气地回答。一边硬是往他怀里拱，像只怕冷的小狗。
她身上冰凉，一劲儿往他身上蹭，搞得乔阳以为她怕冷，伸手将被子拉过来给她裹好。然后抱着她问：“饿吗？”
其实她并不觉着饿，喝了太多就搞得胃里火烧火燎的，可鱼小晰还是点点头。就像这大夏天的被他裹严实了着实闷热，可她忍着。今天她不想对他说一个“不”字。
乔阳自是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作势要推开她，准备去厨房给她拿吃的，可鱼小晰把他抱得更紧。边惊慌地叫了一声：“你别走！”
他疑惑地低头瞧跟只八爪鱼似的女孩。
仰着苍白的小脸，鱼小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娇声求他：“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乔阳垂眸审视她半晌，抬手摸摸她的额头发现温度没啥异常。就问：“你怎么了？”
低下头，鱼小晰用力向他怀里偎了偎，禁不住红了脸，她声音小得像刚出生的猫：“乔阳，你还肯要我吗？”
乔阳没听清。低下头凑到她脸侧问她：“说什么呢？”
鼓足勇气，鱼小晰抬起虚软的胳膊，搂住他的脖颈，薄被从她身上滑下去。她的小口吐出淡淡酒气，缺乏血色的嘴唇微微嘟起，带着点湿润的黑眼睛泛着悲悲戚戚的水光。
倾尽一生，乔阳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梦一样美好的初夏中午，那天，鱼小晰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还肯要我这个骗子吗？”
情节转折得太快了！他受宠若惊到忘记反应。
直到她的嘴唇印到他的脸颊上面，直到她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好喜欢你。如果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呢？”
他等了快半年，辛苦地耕耘她这片贫瘠的土地，期间幻想过无数次她真正为他熔化的那一刻。真等到了，他却像个傻子似的任由她抱着，僵了半天，问她的话脱口而出：“鱼小晰，你酒还没醒吗？”
鱼小晰在他身上蹭了蹭，感觉他全身异常的僵硬，出乎意料之外，对自己的表白他并没有给予热情的回应。
她推了他一把，可他还是没有反应。她扶着他的肩膀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看到他表情严肃得像一个正在判案的法官。
他这么冷静的自持，让她心里开始发慌。
“我刚才说的话……你……你没听到吗？”她嘟着嘴念叨着，声音越来越小。
乔阳一径地发呆。可关键是他发呆的时候并不像发呆，只是蹙着浓眉盯着她眼睛都不带眨的。瞧他这个样子，鱼小晰的不安越来越深。
他不是说过，可以再等等吗？不是说给她一天时间吗？她用了半天就想通了，为什么他反倒这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事实上乔阳现在大脑是一片空白，别说分析鱼小晰现在的言行，他快把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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