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道:“我的儿子自昨晚就一直没有回家,我不放心,来看看,不行吗?”他以前不来,是不想对他的公务指手画脚。他若有心请教,他当然是乐意给出建议的。他若不说,就证明他自己能应付得了。但是,今日之事,他却不能不来。
谢正道:“是!外面风大,父亲请赶紧进府吧!”
谢老爷就被引着进到府内,去了会客厅。意外的,竟然在这里见到了熟人。
“老大人也来了呀!”
谢老爷道:“国舅爷啊!国舅爷来这承天府可是出了什么事?”这个熟人正是云竹!只是平常里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的国舅爷,此刻却是脸色惨白,眼含血丝,这样的面貌竟然是跟谢曜有的拼,不同的是,比谢曜多了疲惫。
云竹道:“听闻老大人从不过问谢大人办案,今日亲自前来,又是为了哪般啊?”
谢老爷道:“自然是为了我谢家的救命恩人而来!”
谢正却还是面不改色道:“父亲,请上座吧!”
谢老爷看一眼云竹,毫无避讳道:“不坐了!来就是问问,昨夜的那个活口可是招了?”
谢正面露难色,道:“父亲在朝为官多年,对于这官场的规矩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这承天府办案,别说您一个不在其位的,就是如同国舅爷这般位列当朝的,也是不能过问的。”这一番说辞,不但堵住了谢老爷的嘴,更是让云竹也哑口无言。
“很好!”谢老爷黑了脸,“为父教的还真是好啊!好吧!谢大人,老夫今日前来,是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来的。请问,谢大人,那陷害我们谢家救命恩人的小贼,可是招出了幕后黑手了吗?”
谢正的脸色就红白交替,道:“父亲,你这又是何必呀?”
谢老爷厉声道:“要想维持你铁面无私的形象,就别叫我父亲!我只知道,如果没有玉烟,谢曜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你刚正不阿的谢大人可以忘恩负义,但我这脊梁骨还不想被人戳呢!”人总是会变的!他那个一根筋的儿子,已经在官场的摸爬滚打中学会了平衡,平衡各方面错综复杂的关系。这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是天子脚下,有权有势盖过他的人太多了。
谢正道:“父亲言重了!那玉夫人毕竟是平祝王爷心尖尖上的肉,儿子怎敢怠慢。现在这当儿,找人救人最要紧。儿子一早就忙着派人沿着明镜湖水的流向找,哪顾得上审案子啊!”
谢老爷瞪眼道:“现在有空了,赶紧提审啊!”
“这------”谢正的目光在谢老爷和云竹之间漂移,说不出的为难。
谢老爷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道:“好!不让参与审讯就不参与,不让旁听就不旁听,但是,老夫今日非要等一个结果不可。”
云竹就露出了苍白的笑,道:“能与老大人心意相通,还真是痛快啊!本国舅今儿个也就在这儿等了,只是,这要等的不只是一个结果,还要等一个人来。”
父子俩就都露出惊异神色,谢正道:“还有谁要来?”
这人说来还就来了!卫兵进来通报,说刑部侍郎贾铭骅已经来到了府前。谢正就赶紧扔了谢老爷和云竹,前去迎接,要知道对方可是二品大员啊!
谢老爷和云竹就互看一眼,谢老爷道:“刑部侍郎?刑部是想插手这件案子吗?”
云竹冷笑道:“这贾铭骅的官阶是比谢大人高,但朝廷对这承天府审案有规定。承天府的案子,就算官再高也无权干涉,除非有皇上的圣旨。”这也正是谢正的腰板刚才挺得那么直的原因。
谢老爷道:“如果他真的请了圣旨来呢?老夫已经退了,说话在自己儿子这里都不好使了。所以,还是希望国舅爷能阻止!”
云竹苦笑,道:“老大人知道云竹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手中无权啊!国舅爷不过是个空号,真到了事上,那是一点儿都不好使的。”以前只觉得所谓的名利权势不过是浮云,哪有仗剑走江湖来的逍遥自在?
可是昨夜之事,当真是让他备受打击。他可以招来江湖朋友,也可以指挥丐帮弟子,但若遇上官兵,这些人却也是抗不了的,而官兵却是他指挥不动的。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宁愿跟着沈廷钧打酱油混日子是错误的。他真不该一直躲在暗处,而是应该走出来,进爵,加封,领赏,给世人一个精明能干的国舅爷形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宁愿混迹花楼,得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形象。
谢老爷道:“那就且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谢正同着贾铭骅前来。那贾铭骅矮瘦身型,皮肤很白,五官周正,可见年轻时也应是个美男子,这一点儿可以从他的两个女儿身上得到印证。贾铭骅见到厅里的俩人,也是一愣,但很快恢复常态。三个人就打着哈哈,让寒暄听起来很是虚假。
谢老爷道:“这贾大人可是忙人啊!所谓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大人前来可是要提审与刑部案子有关的犯人?”
贾铭骅笑笑,满脸的褶子,道:“这大正月天的,有什么好忙的?这不,正闲得慌呢!听闻昨夜平祝王爷的玉夫人出了如此悲事,当真是心急火燎啊!想那平祝王爷可是统管我们刑部彻查官场*案的,出了这样的事,可不是要分神吗?又想到谢大人这里肯定忙着找人无心审案,于是就到皇上那儿讨了圣旨来,带昨夜所抓之人回刑部审。也算是闲来无事为平祝王爷尽力了!圣旨刚才已经对谢大人宣读过了。”
云竹道:“看来,这刑部还是闲啊!连这等小案子都要插手啊!”
“国舅爷怎么能这样说呢?”贾铭骅一脸的不赞同,“牵扯到平祝王府的案子怎么能算是小案子呢?本官和柳大人已经合计过了,此案怕是不简单呢!那平祝王爷自去年开始接手官场*案,怕是树敌太多呢!所以说,这次的这帮歹人极有可能与官场*案有关。关键的,最近案子进入了瓶颈,昨夜之事很有可能就是突破口。”
云竹皮笑肉不笑,道:“贾大人说得太有道理了!若此事真的是平祝王爷招来的,相信他会一怒之下搅翻整个的官场,到时候,贾大人可是要做好善后啊!”这种人,接收这个案子只为在沈廷钧面前邀功吗?可万一邀来的不是功,而是过呢?
贾铭骅就讪笑,道:“国舅爷真会开玩笑啊!”
云竹道:“本国舅以前跟贾大人开过玩笑吗?若说为平祝王爷分忧,本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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