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案头抄写起来。
手中笔越写越快,字迹逐渐由端庄秀丽变为潦草。王鄞自觉莫名烦躁起来,笔尖一顿,落下一团墨汁,只好放下笔作罢。
明日向皇后请过安之后便去杏昭仪那里。一盘局安排妥当固然重要,决定因素却还是做的人,一步步稳当地走下去,望自己心平气和,万不可迷失。
王鄞望着窗外月影轻盈飘逸,抄至最后一句是“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倒是极为符合现在的场景。脑海中竟自动出现了祁无雪的影子,一点一滴愈发清晰。她站在青松边笑得柔和,眼波流转,眉如青黛,鼻若凝脂,长发未束起,随着月白色宽衣长袖轻舞,倒真算得上佼人僚兮。
王鄞有些恍惚,又想到后面两句“舒窈纠兮,劳心悄兮”,秀眉一皱,将案上的宣纸揉成一团。眼睛又瞟到午后三人共同完成的团扇,此刻被自己随意放在一边。
她拿过扇子,再次仔细端详起这扇面。
被祁无雪添了那美人之后,这扇子丢了平淡,显得与众不同。她的笔迹,画风颇有灵气,写意舒畅,像是不为世俗所拘。
小山承意环碧玉,娥眉有心解相思。
两句诗恍若天成,景色意境缺一不可。不知何时,这小妮子竟学了如此多的东西。由当年不懂事恶作剧的小妖精转变为此,还是她原本就深藏不露?倒是自己小看她了。不知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王鄞此刻竟好奇起来。
透着月光看了许久,窗外隐隐传来打更的声音,怕是已是丑时,终于有了些困意。王鄞放下扇子,散了发,躺至黄梨木雕花床上,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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