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似有血海深仇一般玩命的灼烧着大地,成荫的绿树因为阳光太过火辣,使得枝叶都变得有些蜷曲,无精打采的立在路旁。
南楚帝国,宽阔的官道上,一个长相憨厚的青年在前,一个衣衫褴褛脸色苍白得如同上等宣纸的青年目光呆滞,亦步亦趋的跟在憨厚青年的身后。
憨厚青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忍不住低声咒骂:“他娘的,这狗日的贼天气,想要热死老子。”
后面木讷青年没有接话,自顾自的坐在官道旁边树荫下的土坎上,眼神涣散的盯着前方。
这两人,正是从巫门仓皇逃出的巫仇天和巫天。
巫天抬头看着师兄巫仇天,眼中满是担忧,从巫门逃出来之后,巫仇天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他知道巫灵的死给了师兄很大的打击,可是他跟巫灵之间真没有多少感情,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巫仇天会如此失魂落魄。
胸口微微作痛,那是为了将巫仇天救出来受的暗伤,两道剑意没有落到巫仇天身上,却生生的落在了巫天身上。
眉头微皱,从储物袋中拿出些丹药,示意巫仇天张嘴,然后才稍微放下心来。
一路上巫天就是靠着这些丹药暂时压住巫仇天身上的伤势,两兄弟能够平安无事的走到南楚国都之外,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巫天表面呆滞,心里却在不停的想着和巫灵在一起的过往,那滴滴,带给他所有的甜蜜,都是他内心深处最美好的回忆。
巫灵出现之后,除了师父和师弟外,他找到了一个心的寄托,可是这寄托到来没有多久,心里一切的希望全部因为巫仙云的专横而破灭。
她是个可爱的姑娘,她是个温柔的姑娘,她更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有时候骄横,但那只是在他面前。
生在巫门,却不愿杀生,温柔的好似一泓秋水,想着想着,巫仇天不禁笑了。
当日,巫天冒着莫大的危险不自量力的启动祖巫神像,身体内所有巫息全部被抽空,两人彻底变成了凡人,只能走着进入尘世,这一走,就是半个月。
南楚都城武陵,是两人的目的地。
修真者在世俗界行走的人不少,但是巫门的却不多,神帝谷闭谷不出,巫门也是关闭山门,近年来神帝谷蠢蠢欲动,巫门却没有任何声响。
休息了一会之后,吃了些东西补充体力,按理来两人都是不需要五谷杂粮的,只不过都有伤在身,如果不吃东西,他们过不了多久便会寸步难行。
两人重新启程,官道边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看向他们的目光也越来越多。有些人觉得两人的行为有些诡异,也有人对巫仇天的装束表示不屑。
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跟着入城的人群行走,轮到两人的时候,他们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
一个看上去不是很魁梧却目怒凶光的军士横戈拦路:“站住,看你们二人形迹可疑,可有路引!”
路引这种世俗界会用到的东西,两兄弟自然没有,巫天目色一愣,不过是世俗界的军士,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虽然重伤在身,但是要杀掉一个只有些匹夫之勇的军士还是易如反掌的。手心反转,就要一掌印出,手臂突然被抓住。
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月不曾搭理过自己的师兄。巫天感到惊喜万分,正要话,冷不防又看到师兄冷冷的眼神,他身子一抖:看来师兄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正在他以为巫仇天依然沉浸于悲伤之中的时候,巫仇天突然道:“这位大哥,我师兄弟二人不远千里跋涉来武陵,只是为了找人,常年在山门,没有路引,不知这位大哥能否放我等进去?”
巫天身上的煞气将那军士吓得呆滞在原地,听到巫仇天的话之后,他浑身一冷,然后心里开始思索:这两人凶神恶煞,看上去不是善茬,还是少惹为妙。
轻松解决,然后放行。
走入楚国都城武陵,巫天现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和巫仇天一起进入武陵城。
城内的繁华,是清冷的山上根本无法比的,街边到处都是买卖的商贩,而两边的建筑,更是堪称宏伟。
带着浓重南国气息的武陵城内,行人如织,这里民风相对开放,所以不少身着华服的女子也在街上翻看着各种首饰。
和山上完全不同的环境,巫天希望师兄能够恢复过来。相比之下,他更希望看到那个不管别人怎么欺负,就算满身伤痛都带着自嘲笑容的师兄,也不想看到现在这个一味背上,沉迷于过去的师兄。
解决了城门口的守卫之后,巫仇天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在他心里没有将女子看得那么重要,巫灵也好,门派内其他漂亮姑娘也好,他从来都没有动心过。就算是去偷看,也不过是为了满足好奇心。
可能是从就有些憨傻,长大后却伪装痴呆而不被人待见的原因,在巫天心中,他最看重的只有已经陨落的师祖,会对他骂骂咧咧却容不得别人对他有半欺辱的师父,还有这个会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擦拭口水的师兄。
巫仇天神情呆滞,跟在屋天的身后,体内,祖灵正在不停修复他受伤的经脉和丹田。
身体在运动着,也在思考着,往事一幕一幕,出现在脑海之中。
“巫仇天,你练你的,我练我的,别惹我。”这是刚入仙堂学艺的时候。
“巫仇天,常常我做的东西。”相处一段时间的巫灵开始有些关心巫仇天。
“死仇天,你又吓我!”两人的关系只隔了一层窗户纸。
“我爱巫仇天,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这辈子、下辈子,我都爱巫仇天。”想着巫灵走之前的那番话,巫仇天泪如雨下。
回忆就像一个泥潭,让巫仇天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突然,巫天听到一声长叹:“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年轻人,心放开,则自在,人为情感所执,却是为自己所束缚。”
声音来自路边的吃摊,摊主是个歪戴着草帽白发白须的老头。那老头手拿羽扇,躲在摊的遮雨棚下一下一下的扇着羽扇,满脸微笑,目光却停留在巫仇天的脸上。
巫仇天猛然回头,对上老者深邃的目光,咧嘴微笑:“老先生,这饼如何卖?”
顾左右而言他,只问面饼价格,却不问老者为何发出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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