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推开门，听到了爸爸在厨房炒菜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香和油烟混合的味道，最能勾起人的食欲。
但李凤一食欲也没有，她摸了摸自己的长腿运动裤，再一次确认膝盖上的纱布遮得严严实实，然后才迈步走进了客厅。
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李凤进来，她把报纸放在身前的茶几上，问道：“怎么样？比赛赢了吗？”
“赢了。”李凤回答。
“赢了就好！”妈妈了头，仿佛只是问了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比分多少？你进球了吗？”
李凤突然觉得有些懊恼，自己受了伤，回到家第一个问题就是比赛结果，这个家到底还有没有温暖？她恼怒地想要撞老妈，故意不前两场比赛，单单了第三场的结果：“一比零，我没进球！”
妈妈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一个业余的14周岁以下五人制比赛，还打出这种结果，进球都没有一个，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李凤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轻轻哼了一声，把背包摔在沙发上。
爸爸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面带笑容地看了两人一眼，：“好了凤儿，快要吃饭了，你们别吵架，怎么一回家就吵呢？”
“是我要吵架吗？明明是她先吵的！”李凤急了，狠狠了回去。
“我吵？要是你踢球踢好了我会吵吗？”妈妈一脸的凶样，仿佛在她眼前的根本不是亲生女儿，而是一个仇敌。
爸爸尴尬地：“好了！你们两个都少两句，倔脾气的娘生出倔脾气的女儿，真拿你们没办法……”
李凤和妈妈都没有答话，一个走进了房间，另一个拿起身边的报纸继续读了起来。
爸爸只好把厨房里的饭菜一样一样的端出来，摆好碗筷，一个一个催促母女俩吃饭。
好不容易把两个人都劝到饭桌上坐下，妈妈又开始唠叨了：“凤儿，不是我你，我教育你都是为了你好……”
“爸，她又来了！”李凤眼巴巴看着桌旁的老爸，指望他为自己句话。
“行了，你就少两句！”爸爸也不耐烦地，“让女儿好好吃顿饭不行吗？”
“老李，你也是，对女儿的教育不闻不问，你是个合格的爹吗？”一听这话，妈妈不乐意了，立刻把枪口对准了老公。
老爸吐了吐舌头，对女儿做了一个鬼脸。李凤暗暗叹了口气，管自己吃饭，随便老妈在一旁唠叨。
妈妈道：“我当年踢球的时候啊，就是太傻！凤儿，那时候我也跟你一样，觉得踢场球没什么，能赢就好，自己能不能进球无所谓，球队利益至上嘛！结果呢？人家进球的都步步高升，我们这些干苦活累活的，一便宜没捞着……人啊，都得靠自己，什么好听的那都是面子上的，自己抓住的机会才是真的，你懂了吗？”
李凤连忙头道：“我还能不懂吗？这些话您每天都在跟我！”
“凤儿，你也不要嫌我啰嗦。”妈妈夹了一口菜丢进嘴里，话却一直没停，“女足可比男足有出息多了，96年奥运会亚军，99年世界杯亚军，可惜就是没拿过第一名。我看啊，这荣誉迟早得落在你手里。到时候我就是世界冠军的妈妈，多风光啊！”
李凤默默扒着碗里的饭，心想你就知道自己风光，哪里真的替我着想过？从到大就让我踢球，我哪里像你女儿？简直就是你功成名就的工具！
爸爸看着李凤的表情，叹了口气。
吃完饭，妈妈下楼跳广场舞去了。爸爸负责洗碗，李凤就帮着他收拾碗筷。
走进厨房的时候，李凤的膝盖不心碰到了墙，伤口一阵刺痛，疼得她弯下了腰。
爸爸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擦干了手，走过来：“你怎么了？把裤腿卷起来给我看看？”
李凤捂着自己的腿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跟你娘一样的倔脾气。”爸爸摇了摇头，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蹲下来卷起了她的裤腿。
“受伤了？”看到膝盖上包着的厚厚的纱布，爸爸吃了一惊，“你怎么不和我们呢？”
“一擦伤，没什么好的。”李凤满不在乎地回答。
“你老爸我是医生，还不跟我！”爸爸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在李凤面前蹲下来，“你这纱布得换一块了，伤口还得重新抹红药水，防止发炎。”
看着爸爸帮自己换药、处理伤口，李凤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从到大，妈妈就会逼着自己踢球、进球、赢比赛……只有眼前的老爸会关心自己、体贴自己、照顾自己。只有在这个关爱自己的父亲面前，她才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女孩子。
“爸爸，你真好……”李凤轻轻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爸爸微微一笑，：“其实你妈也很疼你的，她只是不出来罢了。”
“哼，她就知道让我踢球，一都不关心我的死活！”李凤咬了咬牙，恶狠狠地道。
“唉……”爸爸叹了口气，，“凤儿，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你妈妈的吗？”
“你们以前过啊。”李凤想了想，，“你是你当女子足球队队医的时候，认识了踢球的妈妈。”
“是啊，就是这样的。”爸爸，“我刚认识你妈的时候，她和现在可不一样。”
李凤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不一样？”
“那时候你妈她年轻、漂亮……”着这话，爸爸的老脸竟然也有了一丝红晕，“这些就不用了……其实最关键的是，那个时候，她很开朗。”
“开朗？”李凤有些发呆。在她的人生记忆里，这个词和自己的妈妈没有任何关系。
爸爸拿起纱布包裹伤口，边包边道：“是啊，那时候你妈她整天开开心心的，见人就笑，对人可好了。整个球队的人都，你妈是队伍里最让人开心的开心果。”
“不可能，您一定是骗我的！”李凤想起现在一本正经的老妈，怎么也不能和开心果三个字联系起来。
“我可没骗你。”爸爸，“是我们结婚之后，发生了一些事，你妈才改变的。”
“什么事？”李凤问。
爸爸好像压根没听到李凤的问题，他把膝盖包扎完毕，站了起来：“好了，伤口包好了，你快去写作业吧。”
李凤当然不肯就此罢休：“别啊！您还没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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