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快点,磨磨蹭蹭地干什么,那边有热闹看呀。”
“有啥好看的,我说老六,你还不趁着大家伙去看热闹,上山多挖些野菜,你娘都饿了多久了?”一名挑着竹筐的中年男子,推开那个着灰衣男子的手,劝道。
“你不去?那我可去了哈。”这灰衣男子见这中年男子不去,转身便走。
“喂,老六,别去看呀,不然今天晚上,你娘吃什么?”见灰衣男子已经远去,这中年男子大喊道。
灰衣男子一边跑,一边转过身来,对着中年男子,笑道:“老五哥,辛苦你了,多采一些呀。晚上,我们去你家吃饭哈。”
看着灰衣男子的背影,中年男子只好无奈地把转过身子,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向着后山而去。
城门口,六名卫士分列两侧,脸色庄重地看着人群。城门左侧,一张白纸上一团乌黑,书写着什么。在这榜文下,站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普通百姓。众人围在下边,都在小声议论着,互相询问着到底写了些什么。可是,东问来,西问去,竟然没有一人识字。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要不,我们去找那些军士来看看?或许他们看得懂。”
“乱扯,这当兵的若是识字,他们会去禁军吗?真是瞎扯。”听到有人提这个建议,立刻有人站出来反对。当时,当禁军,为防止逃兵,那可是要刺字的。这说明,当兵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对对对,如果说他们都识字,我都能当教书先生了。哈哈……”人群一阵大笑。
“有没有谁识字呢?”也不知是谁这么问了一句。
“我……我……我识字。”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身着儒服的文弱书生,一身脏兮兮的,斜挎的包也破破烂烂,周身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去去去,又是你这个穷书生,这么臭,滚远一点。”这中年男子,衣衫普通,却很整洁,见这穷书生往自己身上凑,立刻厌恶地捂着鼻子,一边说着一边把人踢了出去。
“我说……你把人踢出去,你来念是不?这穷书生,虽脏又穷,但好歹认得那么一两个字,能够帮我们念念上面到底都写了啥。怎么样,是不是你到前边念一念?”众人见这穷书生来了,心里顿时有了希望,谁知道竟然被人踢出去,有人看不下去便站出来主持公道。
这话一出口,众人立刻给这穷书生让开了一条道路。这穷书生,多年来考试未中,在这岷州城内,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再加上因为长年读书,现在是百无一用,家中所有的积蓄都让他给败光了,如今,别人更是看不起他。
现在,这书生看到别人给自己让出一条道来,而且眼神齐唰唰地看着自己,瞬间找了到自信。这一身脏味,也仿佛加入几分芳香。这书生,走起道来,也是昂首挺胸,一步一个脚印,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站在傍文下,这穷书生粗略扫了一遍,然后轻了轻嗓子,道:“岷州城知州许公讳明,告岷州百姓的一封书。嗯哼,嗯哼,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下面的内容,是许大人要跟大家伙说的。”
“别他妈废话,再啰嗦,信不信我揍你两拳。”人群中有一壮汉,许是在下面站得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一人来念榜文上的内容,想不到竟然如此唧唧歪歪,那颗小心脏也就支持不住了。
“哟……还生气了,信不信我不念了?”这穷书生倒真是给点洪水便泛滥的角色。
“好啦好啦,我说大家伙就认真听听,万一书生不念了,指不定找人谁来念呢。”
“对对对,啰嗦一点也好,总比没有说的好吧?”
“好了,你就快念吧,大家都等不及了。”
听到大家伙如此强烈的**,这穷书生嘴角笑了一下,哎……好多年都没有这么有主角感受了。记得,那还是自己中得秀才时才有这份荣光呀,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
无限幻想中的穷书生,带着一股子失落之意,开始了下面的朗读。“经查,钱家粮行钱忠,多年来从官府……”
州府议事厅内。秦牧和许明两人正悠闲地喝着茶,只是两人的表情略微不同,这秦牧满脸的气定神闲,而这许明则明显有些焦躁。在喝了一口茶后,许明把杯子放了下去,道:“秦大人,本官总觉得现在把钱家粮行的账簿都公布在榜文上,这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于打草惊蛇了?万一惹得他们警觉,倒促使他们联合了。”
“诶,许大人不用过于担心,本官要的便是他们着急上火。你之前不也说了,这钱家账簿是其内鬼弄出来的吗?这钱忠的账簿突然之间出现在榜文上,他们自相残杀都来不急,哪里还会合作?”秦牧喝了一口茶,成竹在胸。
“哦?”许明似乎恍然大悟道:“难怪秦大人在文中加那么一句‘钱忠之罪,理应当诛,念其有自首行为,早早交账簿于知州许大人,于本案而言有重大功劳。其死罪自应免除,另有州府官吏数人,亦有自首立功表现,但为保其安全,不予通知。’大人,你这招用得妙呀。”
“诶……许大人,此计也非本官一人所想,许大人之功,难不成不要记吗?”秦牧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城门左侧,穷书生念道:“若有知情者,呈物证于州衙,结案时必当从轻发落。若是知情不报者,罪加一等,望各位仔细斟酌,莫要错失良机。凡提借情报者,州府均会派专人保护其安全,请各位放心。好了,念完了。这一句的意思是……”
穷书生话还没出口,这下面听着的百姓立刻就在那里议论开来。
“你说,这钱老板真的投了朝廷?不太可能吧,这老小子可没少干缺德事,他也敢去?”
“你小子没认真听呀,知州许大人不是在上面说了,死罪已经免了吗?他有什么好怕的,昨天我听隔壁的跟我说,这钱忠昨天便请到知州府去了,听说还是被人抬着轿子去的。”
“真的?那这个钱忠还挺聪明的。看来,这一次,这群可恶的地头蛇们怕是要遭殃了。”这时一位大约六十岁的老头子凑了过来。
“小心一点,别乱说话,万一被别人听到了,只怕你今天晚上都没有脑袋过夜了。”身边另一老头拉了拉他的衣服,提醒道。
“怕什么,我现在都活得够本了。要是我有什么线索,老头子我现在就去州府衙门。”话一出口,这老头子的身体立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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