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任凭马车自己在崎岖的路上摇晃,一会功夫竟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都快大亮了。
羡尘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仔细地辨认,终于确定自己还是在正确的路上,没走到那些个叉子路上去。他放下心来,就拿起鞭子轻轻地来回甩着,心想,老马识途果然是没错的。虽然这匹马还没到那么老,但是这条路来来回回的大约也是走了不知道多少趟了吧。不过他又有些后怕,真的应该听姐姐的话,这要是万一走错了路,再要从这前不着村,后不见镇的地方找到回镇子的路还不知道要绕多大的一个圈子。
取出来一块糙米饼吃着,羡尘盘算着回家之后要去镇子东边郝掌柜那里报告。把这次的份子钱交了之后,还要详详细细地将这次给公子做向导的经过跟掌柜的道道。看得出来郝掌柜对这个公子非常的尊重,而这个公子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和郝掌柜打交道了。听郝掌柜一年一次总要到乐丰城里面去,将一年的盈亏当着家族里面的老辈算明白了。老伙计们都管这个叫做拢帐,一年一拢,越拢越兴隆。想来郝掌柜大约是在那里见到过寻涯公子的吧。
这寻涯公子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呐,羡尘觉得这个人就像是一个站在窗花纸屋里头的人,只能影影焯焯地看着是有一个人影映在了窗户纸上,可是这个人是什么模样的却是一也没有能看清。
“可是寻涯公子是个很好的人啊,而且也很大方。”羡尘想起来那公子一脚踹在了驿站管家肥大的屁股上的情形,还是禁不住笑出声来,“就是有些跳脱得厉害……”
羡尘不再想这些事情,他拿起水袋子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将嘴里面酸酸甜甜的糯面顺了下去。用力甩出了一个响鞭,催着马就朝着安和镇子的方向赶去。
连日不休息,第三天,当羡尘回到安和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远远地看着那些袅袅升起来的炊烟,他心里面咚咚地敲个不停。脸上有些涨红发烧,抄起鞭子就又甩了一个响鞭,马车颠着带起一路灰尘就直奔镇子西边羡尘的家里跑去了。
羡尘脸上笑着心里美着,姐姐一定在家做饭呢。我就直接冲到厨房里去,把那些个瓢啊碗啊盆啊都抢过来,就大声地对姐姐,姐,今天咱们不做饭了,咱们去街里头那家饭庄里去吃饭。姐姐肯定会,这娃怎么回事,难道是出去了一趟把脑袋晒坏了吗,那家一碗米就要十个铜文,在蒸馍的王大爷那里都能买十个宣宣白白的馍了。羡尘就,不吃馍,咱们今天不吃馍了,我们去吃好吃的,碎花肘子,松子鱼!
羡尘想着那碎花肘肉真香啊,记得时候过年的时候,姐姐带着羡尘去街上买犟驴打滚。羡尘一眼就看到了有一个穿着粉色棉袄的女孩在那里吃着什么东西,用油纸包着的,真香啊。闻着那味道羡尘就不想吃犟驴打滚了,他甩开了姐姐的手,自己就地表演了一回犟驴打滚,哭着喊着,姐姐姐姐我要吃那个纸糊的,我要吃那个纸糊的!他姐姐白了他一眼之后,没好气的,起来,想吃了自己去猪屁股上啃去!熊娃子别在这丢人现眼,买了赶紧回家!
看着姐姐动了真怒,羡尘从地上好不难看地爬起来,眼睛里噙着泪水重新牵上姐姐的手,嘴里咬着已经没有任何味道的犟驴打滚一步三回头地回家了。
前面就看到了自己家里虚掩着的大门。
羡尘胸里面似乎憋着一口气,他还没等马车停稳,直接一跳就下了马车。也不理会已经震的发麻的脚,推开门大喊了一声:“姐,我回来了。”
屋里却没有人应声。
羡尘站在屋里转了两圈,姐姐干嘛去了,平时如果羡尘回来姐姐有事出去了一定会给羡尘留下纸条的,但是没有啊。
羡尘又跑到了院子里头,他跨过了两家之间土垒起来的矮墙,迎面正迎上陈大伯,羡尘心里着急,喊了一声:“陈大伯,你见到我姐姐了吗,她没在家。”
陈大伯见到羡尘回来,脸色变了一变,急忙拉着羡尘的手,俯下身子低声地,“尘啊,你姐姐今天下午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队骑马跨刀的军爷就把她给抓走了。这阵仗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了,你快去郝掌柜那里,他认识的贵人多,你去让郝掌柜打听打听去。”
羡尘的脑子里嗡地一下就不会思考了,只是看着陈大伯的嘴在那里不停地煽动。
姐姐怎么会被抓走了?他和姐姐两个人一起从就在这个镇子里生活,干着和别的穷苦人家一样的活计,每天刚刚能填饱肚子。怎么就被抓走了呢,姐姐人很好的,这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不姐姐人心肠好,办事暖人心,谁家要是能娶了这么一个贤惠又明事理的姑娘就是祖宗上积德了。
“尘,别愣着了,快去呀。”陈大伯怂了羡尘一下,让羡尘从迷迷愣愣的状态中清醒了些。他马上撒开腿就朝着镇子东头郝掌柜的家里跑去。
等到羡尘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郝掌柜的家里的时候,郝掌柜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在院子里凉亭的石凳上等着羡尘了。
下人带着羡尘来到凉亭前面就退下去了。羡尘看到了郝掌柜,心里一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郝掌柜的面前,气也没喘匀就开始,“大掌柜……我姐姐让人抓走了……您帮帮忙想想办法……”
郝掌柜看着羡尘,敛了一下袖口道,“今天来的人看服装制式应该是凌吾县的驻军。不知为何你姐姐得罪了这些人。可是依你姐姐的性格应当不会做出一些偷盗违法的事情来。”
羡尘听郝掌柜,似乎有门路能救姐姐出来,急忙对着郝掌柜磕头,眼泪不自禁就流了下来:“大掌柜,求您救救我姐姐。”
“这样吧,”郝掌柜似乎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不轻不重地在面前的松木桌子上拍了一下,“送寻涯公子去永胜关的那匹马应该还在你家里吧,你就骑着这匹马马上去县里面走一趟。到了县衙就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那时候再对症下药才能救得你姐姐。我这就给你手书一份帖子,你带着它可以去县里面郝家的客栈里面,住宿和吃饭都没有问题。”
郝掌柜从松木桌子下面端出来一份笔墨纸砚,就在草纸上写了一份帖子。从随身带着的挂坠上一旋,蘸着朱砂在帖子上印上了自己的私章,就折了几下递给羡尘。
“谢谢郝掌柜的大德。”羡尘又磕了一个头,把那纸塞进了怀中。
看着羡尘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郝掌柜抽了抽嘴角,但是还是忍住了,他用手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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