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碧澜御水真诀》,这剑诀简单明了,仅有不足百字。但观谱之人,若非对剑道的理解突破天际,断不可能从这百字之中悟出什么东西的。
一年又一年,饶是董永天生对着剑道有这不凡的理解,也对这《碧澜御水真诀》有些束手策。一直到去年的冬天,董永再次体悟百字真诀之时,忽然突发奇想,暗道:这天下剑道非是以、准、狠三字要诀而著,而我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以剑助守,形成最强剑阵防守!而最强的防守何尝不也是一种进攻?一时间思绪层出,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之后数百余天,废寝忘食,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董永从那《碧澜御水真诀》之中悟出了一套自己的引剑诀!
他所悟出的防守剑阵断不能算做《碧澜御水真诀》的真谛,试想这些御剑真诀,一旦祭念出来,便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杀招。怎么也不可能会是一个强大的防守剑阵。之后还需他自行体悟,再次从那百字之中悟出《碧澜御水真诀》!
松千柏倏尔一惊,只见碧水剑上寒光如水银泻地般自然流转,霍霍剑如涟漪波浪般奔涛汹涌。电光火石之间,成千上万的凌厉松针好生泥牛入海,甫一刺入,便连声响都被隐没其中,簇簇乌光瞬时黯灭消失,端的是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董永的身形蓦地停住,倚剑而立,气定神闲,好似自始至终他都未曾动过一般。而他手中的碧水剑上,竟然密密麻麻地吸附着成千上万根乌黑松针,接着他的右腕一抖,松针如牛毛细雨般坠落地上。
松千柏出手即施展出他的绝技——“乌顶银松爪”,本就是想速战速决,草草将这毛头小子给顺手解决。在他的眼里,董永赢了竹良天,不足为虑。况且他还是个后生晚辈,自己若是赢得太过狼狈,面子也没什么光彩之处,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绝技竟被他这般轻松地破解了。
于婵叶咯咯笑道:“你外称松下童子,怎么好端端地只见松针,不见松子?”说着,竟又掩嘴吃吃笑了起来。
松千柏自然听出了讥讽之意,眼眸之中凶光一闪,顿时足下生风,身形倏然化作一团黑电直冲董永。一对枯干皲裂的手爪霍然张开,十片阴森森的指甲顿时戾气大甚,宛如索命长刃一般,卷伸回曲,朝着董永的面门抓来。
“千柏,良天的魔笛已经破损,蛊惑神音即要失效,速速撤离!”梅固山见东西已到手,不想过多恋战,已生撤离之意。
松千柏此刻箭在弦上,断不会忽然收手,大喝一声,齐身奔进。顿时间只觉尽的杀气迎面而来,眼见那松千柏的双爪如鬼物般狰狞,董永冷笑一声,似乎胸有成竹。兀自碧水宝剑当面一立,高逾头顶,只听波动粼粼的剑身“叮”地一声脆鸣,董永已然灌入周身真气,刷地向松千柏横扫而去。当下浑厚的光华随风流转,剑气浩荡,孔不入。
松千柏顿时轻咦一声,竟是不敢出手,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双爪论攻向刁钻,再多变化也比例外地要撞上碧水剑的剑锋之上。不仅如此,看似招的碧水剑上剑气寒寒,笼罩了整片地域,虽似招,却又仿佛是数变招,欲要生生地切断他的双手!
夜风之中,于婵叶衣袂飘飘,嫣然一笑,低语道:“小鬼头,就是剑招奇多!若给我的话,恐怕要后撤逃躲了!”接着妙目涟涟,秋波暗送地瞧着董永,目光之中尽是绵绵情愫。
董永这一招乃是《易剑一式》中的招式,他虽忘了前尘往事,但剑道之意早已深入神髓,纵使他想忘记也是不可能了!而《易剑一式》本就是决绝之招,简单明了,却毫破绽。
董永见他不敢贸然攻起,又是厉声一喝,腾空一跨,折剑而突,这一招倏忽而变,一生二,二生四,剑影重重,似假幻真,叫人看不清虚实。还未等松千柏反应过来,只听“啊”地一声痛叫,松千柏那双手爪已是乌黑淤血汩汩外冒,说不得地恶心!
于婵叶拍手轻赞,嚷道:“松下童子没了那造松针的手,还叫松下童子么?我看呀,叫断爪童子啦!”竟又是咯咯而笑。月光之下,妖柔妩媚,就连董永看了一眼,也是心中荡漾,心跳不已。
对方不过是一对年纪轻轻的男女,没想到未打多时,梅松四友便已两人重伤。尤其眼前这貌不惊人的小子,修为竟然如此恐怕,心中不由又生退意,大吼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千柏撤!”话音未落,便是抓起竹良天,与兰清泛踏步而飞,踩檐跨瓦,往夜色之中遁去。
松千柏怒目一视,大吼一声,竟是腾空远去。眼见这四人即将消失在夜色之中,董永心系那些拍卖之物,此刻哪敢怠慢,运起了周身真气,“噌”地一蹬,向着松千柏追去。
哪知董永还未腾空,忽觉脚下一紧,却是被于婵叶的紫绫捆住,接着又被一拉,“嘭”地一声,踉跄在地。
“妖女,你……”董永气恼而视,他实在搞不懂这妖女,之前明明那么在乎那些拍卖宝物,怎么此刻竟然还有心情在掩嘴轻笑。
于婵叶笑道:“小鬼头,别追啦!你可别忘啦,姐姐还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梁上君子!”话音未落,只见她的手中竟是拿出四五个锦盒衣袋……
不用董永多想,也知道于婵叶是如何拿回这些锦盒衣袋的。此刻见她笑得天真邪,心中难得觉得她可爱娇人,不禁也哈哈大笑起来。
于婵叶知晓他的想法,竟是两颊霞红,悠声叫道:“小鬼头……”随后紫绫一收,拉着董永匆匆往房内走去。
“回屋,魔音已消,府内看守之人想必发现那些宝物已经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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