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酒散以后,袁绍就再也没有搭理过曹操,私下里却让王匡限制曹操在河内招兵买马,曹操不由得束手束脚,心里对袁绍更加不爽。
忽然有一天,袁绍请曹操打猎,曹操不知道袁绍又要搞什么花样,于是把张飞、夏侯惇、夏侯渊、徐荣都带上,还带了五十个精锐士兵。
其实袁绍这次到没有什么不好的打算,只是缓解一下自己和曹操的矛盾罢了,顺便试探试探曹操今后的打算。
袁绍和曹操等人一路射猎,很快来到了黄河边上。看着滚滚东去的黄河水,袁绍突然意气风发,准备和曹操指点一番江山,于是指着西边问曹操:“孟德你看,这大好的河山,如今却被董贼占据,天下变得很不太平。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里据守,对抗董贼呢?”
张飞、夏侯惇、夏侯渊、徐荣当时都在曹操身后,张飞依稀记得历史上曾经有过这一幕,知道曹操会怎么说,但是现在是亲眼见证历史性的一刻,心中还是有点小激动。夏侯惇等人也在思考曹操会怎么回答。
曹操也不傻,心道:“傻子都知道现在北方幽冀两州最富庶(注1),人口也最多,而且南边是黄河天险,北边是幽州,地广人稀,如果能首先占据这里,至少在地理上占据了上风,恐怕你袁本初早就看好了这里,想据为己有。我要是直接指出来,你袁本初恐怕会怀疑我另有打算,以为我想取你而代之,会从现在开始提防我,那我就大大不妙了。”
于是曹操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拱了拱手,反问了一句:“操一时难以看清天下大势,还请盟主指点!”
为了表示自己的恭顺,曹操不但尊称袁绍为盟主,而且装出一副求教的样子,袁绍的虚荣心肯定爆棚,心里话一下子就反被曹操探出来了。当然,袁绍可以随便说说,糊弄曹操两句,但是那就不符合他盟主的身份,也配不上曹操的请教。
曹操神乎其神的演技看得张飞目瞪口呆,暗自感叹:“老大我服了你了,不愧是能屈能伸大丈夫,你要是去好莱坞,还不替国人捧几个奥斯卡小金人回来?”
袁绍果然志大才疏,一下子被曹操捧得心花怒放,点点头,就把自己的老底统统倒了出来:“要是我,就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就是幽州和冀州,袁绍只是不想把话说的太明显,显得自己野心勃勃),兼有乌丸、鲜卑之众,然后南向争夺天下,这样天下还有谁能抵抗?”这可真是霸气侧漏,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
曹操听了,心里颇不高兴,因为袁绍明显的显露出了自己的野心,刚才还说抵挡董卓,现在就成了南向争夺天下,这还得了?
于是曹操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盟主高论,孟德自愧不如!我只能想到任用天下的有才之士,然后顺应天道,大概就可以对抗董卓了吧?”
袁绍听了曹操的话,以为曹操只想着除掉董卓,而且还是天下大义那一套,以为曹操没什么野心,就彻底放心了。
回去的路上,夏侯惇等人愤愤不平,抱怨道:“兄长刚才为何对那袁绍低三下四?要我看,他姓袁的就是一个大奸贼,比董卓强不到哪里去!”
曹操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夏侯惇等人的话,夏侯惇还想再问,张飞拦住了他,道:“元让,你不明白将军的用意,所以才有此问,其实将军回答的颇为巧妙,可谓恰到好处。”
夏侯惇等人一听,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张飞。
张飞看了看曹操,不知道该不该说透,只见曹操也好奇地问:“那益德说说我有什么用意?”
张飞这才回答道:“第一,孟子曾经说过,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将军拿人和对袁绍的地利,自然是高出一筹。”
夏侯惇等人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原来兄长还有弦外之音,果然高明!”
张飞又道:“不止如此。将军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告诫袁绍,要顺应天下大义,不可妄自尊大,企图争夺天下,将军拿出董卓来,就是想告诉袁绍,如果他想另立或者自立,将军一定会顺应天道,像对付董卓一样对抗袁绍。但是看袁绍最后的模样,显然没有听出来将军的告诫,将来还是免不了一场大战!”
夏侯惇等人这时已经目瞪口呆了,没想到曹操简单几句示弱的话,竟然包含着这么多的深意,心里对曹操不由得佩服万分,对能看明白曹操用意的张飞也高看了几分。
曹操这才点点头,正色道:“正如益德所说,我的本意是告诉本初,他如果一意孤行,将来免不了董卓的下场,但是看他的样子,恐怕是听不进我的话了!哎,我和本初自幼相识,皆是庶出,才一见如故,形同手足!不料现在本初变化如此之大,竟然有此野心,将来免不了刀兵相向,兄弟阋墙,我很是担心啊!”
张飞等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和袁绍有感情的只有曹操,要是依张飞等人的意思,一个小伙伴而已,反目成仇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也是袁绍的不对。
最后曹操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袁绍回去之后,对曹擦放下了戒备之心,以为曹操一心只想着打败董卓,没有什么大志向,不值得自己把他当做对手。
袁绍既然提到了冀州和幽州,就不只是说说,因为他已经拿定主意,要想自己的老上司韩馥(注2)开刀。所以说袁绍这个人相当坑上司,何进就是这样挂了,这次韩馥看来也要赴何进的覆辙。
袁绍早就对韩馥不爽了,前文提到过,韩馥不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作为朝廷正式任命的一州之长,韩馥天然的倾向于保持现状,就像以后某主义指出的一样:小资产阶级天然带有软弱性和妥协性!这一点也不难理解,如果没有天大的好处,有家有户的谁也不愿意冒风险,因为太不划算了!所以,天下就属于那些空手套白狼,干无本买卖的!几个例外的,比如李唐和赵宋,那都是命硬的主,一般人完全学不来。
其实,这不是韩馥一个人的表现,纵观汉末的一州之长,幽州牧刘虞、冀州刺史韩馥、徐州牧陶谦、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荆州刺史刘表、益州刺史刘焉以及他的儿子刘璋、汉中王张鲁等等,都是这样的表现,当然结局也完全都一样,成为了别人的垫脚石、盘中餐。
相反,反而是一开始没什么地盘的公孙瓒、曹操、袁绍、刘备、孙坚、袁术等人纷纷后来居上,可见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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