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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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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春蚕吐丝 作茧自缚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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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信北离开官渡村外婆家时,江敬林和赵元茂正打马朝姚家庄姚季宗家赶去。

    赵元茂对江敬林送喜上门特别高兴,把在南河的几个弟兄招来和江敬林好好地拼了一个中午的酒。

    众人听说江敬林讨新媳妇进门,吆喝着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得前往西林壁一趟。江信友娶媳妇时候,江敬林没有告诉他们,在赵元茂哥几个的集体为难下,江敬林没法子认罚三碗酒。为此,江敬林没法子再喝下去,只能摆一碗酒在面前,有一口没一口地陪众人。

    下午,江敬林还要到姚季宗那走一趟,众人倒是对江敬林解释表示理解。但也只是暂时放江敬林一马,权且把帐记下,现在众人喝酒多少,江敬林欠多少,到西林壁喝江信忠喜酒的时候,一并补上。

    这些山林汉子,虽然离开山林近二十年了,大伙聚在一起,仍然没有失去当年的豪爽气概,丝毫没有对江敬林见外的意思。真要是在江信忠的喜酒上,江敬林觉得喝醉了便喝醉了,难得这些人对自己还是一见如故。

    现在回想起来,江敬林觉得自己当时确实太过保守,前怕老虎后怕狼,才以致造成现在巨大的家境差别。江敬林暗自感叹的同时,也很高兴,家境不说了,儿子江信北如果能得这些人的照顾比什么都强。

    年轻时候,江敬林是个豪爽汉子,为了生计,打猎,做木工,跑出去,一年半载才回家是常事。对于姚季宗赵元茂等人的豪爽自然是臭味相投,但,江敬林有老婆有崽女,嫌姚季宗一伙干土匪勾当终究不是正途,反而整天要为妻女担着个心,从而拒绝加入陀螺山。直到姚季宗解散陀螺山,跑到几百里外的南河落脚,才又重新建立联系。但时过境迁,姚季宗等人也理解江敬林的担忧没有再提邀请江敬林的话。姚季宗之所以解散陀螺寨,起因也正和江敬林的担忧极其相似。

    俗话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江敬林总是放不下那份心思。后来虽然和姚季宗口头定了娃娃亲,却没有进一步的表示,未必完全是江信忠拖扯的原因。

    一桌五六人,人人酒气熏天,江敬林要去姚家庄,赵元茂要陪着去。辛惠没办法,让人熬了醒酒汤,赵元茂和江敬林酒气上涌,出不了门,在赵家歇息了近三个小时,临到旁晚辛惠才派人叫醒哥俩。

    好在江敬林骑马来的,两人天断黑之前还是能赶到姚家庄。

    姚家庄,姚季宗家院依山而建,三面青砖围砌,高达两丈。围墙连接碉楼,碉楼高出围墙,碉楼之间,碉楼和住屋之间有过道联通。院子占地二亩见方,住屋依山,侧屋与围墙相连。

    姚季宗在陀螺山时,时常打劫土豪大户,自然知道该怎么建造,才能抵御土匪的抢掠。如果人手有三十来人,储备的物质足够,即便一个一两百人,没有重武器休想攻破。

    赵元茂和江敬林一路狂奔,老天还是很给面子的,到姚家时,天色虽然看不到一丝阳光的影子,却不妨碍俩人的视线。姚家四周山寨人家,尽收眼底。

    赵元茂上前敲开大门,得手下弟兄回报,姚季宗笑呵呵地出来相迎。

    姚季宗吩咐厨房加酒加菜,三人说说笑笑进屋。

    现锅现灶,用不了多少时间。

    本来姚季宗已经准备吃饭,桌上还摆着一个小酒杯,只须加碗加筷就成。三人分坐,一杯小酒还没清干,酒菜便又送上桌来。

    姚季宗听了江敬林的来意,忽地把脸色拉了下来。

    江敬林本来就心存忐忑,见姚季宗兴趣不大,来不及不高兴,接下来想提亲事的事情就更出不了口。这是江敬林理亏在先,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勾着头喝闷酒,斟酌怎么打开尴尬。

    赵元茂知晓姚季宗的底细,装作什么都没发觉,端起酒杯,对二人一举一碰,道:“大哥,敬林前面两个儿女的喜酒都没我们的份。在我那,我叫弟兄们一起给他接风,大伙都相约那天一起前往,那时候我们再来彻底清算敬林,你看如何?”

    姚季宗没言语,举杯一碰,江敬林没回应,尴尬地也是举杯一碰。

    三人一阵沉默。

    姚季宗倒不是反悔,而是心里对江敬林很恼火。头些年,姚梦兰还小,不急。现在姚梦兰快满十七岁,江敬林还没有底实话,就让姚季宗心生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偏偏姚季宗又是个极度讲究守信的人,反悔的事情做不出来。这才有姚季宗带上姚梦兰到赵元茂家,观察江信北的这出戏码。如果江信北不入眼,便让赵元茂向江敬林直接挑明,那就和反悔扯不上干联。偏偏对江信北又看得入眼,才有单独和江信北的一番话。那番话,除了真正想帮江信北一把外,也是想让江敬林知晓自己的心思。这都两三个月过去了,江敬林没一点表示,姚季宗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无处排解。

    现在,姚季宗把脸谱摆出来,就想看江敬林怎么解释。

    这事,江敬林肯定得放下姿态,举杯道:“姚大哥,是我做的不对,先向你赔罪。”

    江敬林显然还有话说,姚季宗和赵元茂举杯相应,没有插话。

    顾不上,在姚季宗和赵元茂面前也不用顾忌家丑不可外扬,姚季宗和赵元茂绝对不会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会看江敬林的笑话。

    江敬林先把江信忠的亲事波折说出来,再提到姚梦欣的事情,接着道:“其实,信北早跟我提到在元茂家的事情,因为诸事缠身,农忙跟着又来了,犯糊涂,才一拖再拖……”

    姚季宗打断江敬林的话,道:“好了,敬林,你也不用再解释了,你那点心思,我还不了解?说来说去,还是以前那些担忧作怪。梦欣的事情,信北跟元茂提过,我早就知晓,这的确是个麻烦,这点不怪你。”

    赵元茂:“……”

    江敬林:“……”

    事情摆上桌面,说开了,心结解开。江敬林心里一松,姚季宗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那已经不重要了,三人也便慢慢热络起来。

    姚季宗对江敬林的担忧非常理解,酒意上来不由说起年轻时节的往事。

    回首当年事,三人一阵唏嘘。

    姚季宗当年中人埋伏,折损很多兄弟,如果不是巧遇江敬林,在懵懂之中,江敬林施以援手,结果恐怕还要惨,赵元茂更是差点丢命。后来,经历了两年的发展,再度崛起,却不料又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那伙人趁姚季宗和赵元茂率众远出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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