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北接盘,没有一丝救出伙伴,立即逃走的心思。这个时候心生逃生之念,纯粹是活得不耐烦了。只能打到一方支持不住,或者双方都无力再战。只要不胆气丧失,或就此丢命,那么找回场子就有机会。
招呼一声,石顺东和江信山立马会意,趁对手缓手之机,连带招呼庞振民一声,三人立即靠上江信北。
小时候打群架,江信北最爱出风头,凡是伙伴对付不了的人,全由江信北来。既然是伙伴,其他伙伴自然没有旁观的道理,自觉地保护江信北两翼和后背。久而久之,竟然被几个伙伴摸出一套经验。
出现难以单独对抗的对手,或者人数处于劣势,伙伴们就以江信北为为中心,其他人都成为江信北的保护力量。江信北攻击,则,助攻,江信北退守,则,大家退守。江信北正面之敌不论是一个还是俩仨个,江信北一旦主动攻击,便在局部上形成压倒性的打击力量。
几个人这种打群架的战法,有几个好处,一是缩小对方的攻击面,人多也会无用武之处,那么,人多也形成不了多大的优势,反而有可能给对方造成混乱。二是避免因为混战,造成自己一方的混乱,以致顾此失彼。三是江信北的攻击力量强大,没有任何顾忌地攻击,其杀伤力更是空前暴涨,不仅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而且可以打乱对方的攻击节奏。
八个人对付四个人,四面围住,任何一面都不足以抵挡这四个人的抱团攻击,正面对垒,八人施展不开,人数优势发挥不出来。表面上看,八人的攻击占优,但对于每个人,所承受的压力只比江信北四人大,不比江信北四人轻松。
事实上,江信北的“江家拳经”已有小成,多年的淬炼,基本功扎实。面对的不是真正的武家子弟,即便单独对阵,江信北至少也能对付三五个,只是在人数劣势时候,已经习惯结成这样的阵法。如此以来,江信北在战阵中的作用就显得更为突出。
局面已然成了均衡之势,再打下去,八人讨不了好。
龙景阳带着陆友铎和林焕泽出现,交战双方都注意到了,手上一缓,各自形成对峙。
势均力敌之时,如果有外力加入,不明敌友,都是双方不能承受的压力,江信北把眼光投向龙景阳,心里放松下来。
龙景阳朝江信北笑笑,却走向八人。
易宏图是李瑞的副手,带着下面七个弟兄来处理商会的事情,还嫌李瑞有点小题大做,没想到却在几个年轻小子面前吃了瘪,见龙景阳走来,面子上有些拿不下。
和江信北面善的那个叫赵维锦,走到易宏图身边嘀咕两句,易宏图不由朝江信北看去。
赵维锦其实早就认出江信北,只是没机会说给易宏图听。南河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五万人的县城,道上发生的事情,口口相传,基本不用几天就知道了。上面的大哥不可能每天像小混混那样在街面上胡混乱窜,很多街面消息就靠这些小弟来摸扒筛选,层层上传,上达天听。
江信北被逮进保安大队,之后阴差阳错和赵元茂家陆安兴家的俩公子哥扯上联系。听说石峰还被他小小地诈了一笔,本来是一件小事,那也就说明江信北进入某些人的视线。
易宏图又有发现,江信北竟然就是不久前在陈老头棋摊边,和裴老头陈老头说话的那小子,他和俩老是什么关系,颇难捉摸。这事如何善了,易宏图颇感棘手。
龙景阳和易宏图说了几句,然后再和江信北打招呼。
龙景阳上来套交情,易宏图对付不了江信北一伙四人,自然要给龙景阳一些面子,自己也好借机下台。
平时,龙景阳和李瑞有些交往,易宏图作为李瑞的副手,很多事情是由易宏图代为出面的。应对一些大户人家的家院头目,会道门会做足表面功夫,不存在谁交好谁的问题,只是在预防不必要的矛盾冲突,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最好。打打杀杀终究只是谋求利益的一种手法,不是目的。
易宏图在意的是龙景阳插手这事情的目的,既然龙景阳是来做和事佬的,易宏图落得干脆。
既要顾及脸面,又要妥善处理这之间的关系,不是丢几句狠话就行得通的,还是先把关系弄清楚再说。
“这对师徒坏了规矩,你们是什么关系,说不清楚,那就脱不了干系。否则,就凭你们几个?笑话!”
江信北不明白赵维锦所说何指,转而扫视石顺东江信山。
石顺东和江信山也是一脸的雾水,摇摇头,俩人虽然对钟秀萍心生倾慕,颇有好感,仅仅是听她说书引起的,远远扯不上关系。
眼光溜过庞振民,庞振民闭嘴不言,江信北道:“什么师徒?我倒是想问问,我兄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
易宏图一时语塞,这事情怎么说好?照江信北几个的样子看,确实不像和那对师徒有关系。石顺东几个纯粹是听众,起因就是自己一伙粗暴驱赶他们引起的。
不理易宏图,江信北道:“顺东,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石顺东隐隐有些后怕,把前因后果说出来,没有夸张,反而淡化了易宏图一伙的蛮横。
龙景阳不等易宏图和江信北发话,插嘴道:“呵呵,是场误会,解释清楚就好,好在两方都没有什么损伤,要不,兄弟我做东,大家不打不相识,以后多交往,如何?”
这种和稀泥的方法,江信北倒是很愿意,毕竟以后到南河县城里来的机会多,平白无故地得罪人,除了一个面善的,其他的连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太不划算了。
虎头蛇尾,易宏图脸面放不下,又不稀罕龙景阳一顿酒饭。哼道:
“那能这么轻巧?我们是担着干系来的,你们看看,那对师徒哪里去了?如此以来,我还用在地方上混么?”
这话一点都不客气,龙景阳脸上挂不住,表情僵硬,尴尬之极,讷讷支吾。
江信北也不愿意了,道:“这事本与我们无关,要说,事情是你们引起,也与我们无关。你要这么说,你说怎么办吧,我们接得下就接,接不下,再打一场就是。”
肆意妄为的人终究是少数,客观地说,易宏图做事还不算霸道,毕竟作为一个头目,总有别于以逞能为乐的愣头青。之所以出现先前那一幕,完全是江湖习气的惯性,再一个就是,多数市民也是陀螺形,不抽不转,还真吃蛮横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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