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北终究是练武之人,开门声和几人的说话声,加上临近的脚步声,足以让他长期形成的警觉产生反应。
一轱辘地跳下桌子,见王国忠和何晓栋后面跟着俩陌生年轻人,其中一个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江信北没来由头一低,发现自己小弟撑起一顶帐篷。
“弟兄货很足呀,这有什么害羞的?该自豪才是。兄弟我睡觉,经常都是一柱擎天,如果不是怕母蚊子春情乱动,公蚊子干醋乱发,我吃不消,必定让小弟自由发挥,风风光光。”
江信北忽然被人调侃,有些不适应,但见赵子昂手中拿着自己的玉坠,心头敞亮,心思便活跃起来。
村里娱乐活动不多,平时无论是女人扎堆,还是男人扎堆,或者是男女混合扎堆,总少不了几句荤话,像江信北这样的小后生,就算没经验,耳濡目染之下,说几句荤话回应不是难事。
“怨女消瘦,只为空逼过夜?你倒好,好汉精壮,却让硬**朝天。光练嘴皮,好像和事实不符哟。”
陆奉明略一愣神,旋即反应过来,呵呵笑道:“经典,的确经典,不过,像我这样仰,硬**向上,能日老天;卧,刚钻朝下,可奸大地,有人吃得消么?”
赵子昂几乎笑喷,这俩货,乌龟对王八,难分高下。这对子,好像还蛮工整的,如果把这份心事用在读书上,自己肯定要甘拜下风。
王国忠和何晓栋強自忍住不笑,憋得脸色,不能不让人想起大便不畅。
两人平时时不时地要找地方解决生理需要,干的不过是开山劈草,老牛犁田的力气活,最多说些最原始,最质朴的荤话,倒是能引起一些同好者的笑声应和,却没有眼前这两小子说得形象,生动,充满想象和联想的乐趣。
更要命的是江信北根本就没有一丝笑意。
邪门了,鬼才相信江信北干过那事。
几句话拉近了三年轻的关系,接下来的介绍就显得很自然。
“栋哥,你去把马牵到我家。”
江信北要去牵马,陆奉明拦住。
江信北没有坚持,听陆奉明对何晓栋的称呼,江信北感觉到,陆奉明看似不计小节,心思可能不简单。何晓栋只是陆安兴的低级别手下,陆奉明称呼为“哥”,在江信北眼里,这可不是普遍现象。
走出保安大队院子,一路上,赵子昂和陆奉明交谈的多,只是偶尔和江信北说一两句话。
赵子昂帮江信北全是因为赵元茂的原因,和江信北没有半点交情基础,陆奉明虽不怎么讲究,但也没开放到平等看江信北的地步,俩人即便想对江信北热情些,也难找话题。
身份摆在面前,过了最初见面的亲热期,陆奉明和赵子昂或许没意识到,但骨子里的优越感不时从某些细微之处流露一些。
穿着,见识,谈吐各方面都难和赵子昂陆奉明两人相提并论,江信北很敏感,很快感觉到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膜,心里不那么好受。默默跟在俩人后面,没有主动挑起话题。
进了一家饭馆,比较空闲,三人选了靠窗的一桌坐下。
“信北,想吃点什么,尽管点,算是给你压压惊。奉明请客,现在他是金主。”
“随便吧,乡下人嘴贱,只要有得吃,吃什么都香。”
江信北朝赵子昂笑了笑,很随意地回道。
赵子昂和陆奉明没哆嗦,只当江信北开开玩笑,没听出江信北话里的情绪低落。
这顿饭其实没必要请江信北,只是陆奉明还没有放弃原来的想法。
江信北能够对付石峰和黄永三俩人绰绰有余,原本想让江信北吃些酷头,再示之以恩,威之以利,当能如自己所愿。
现在,知道了江信北有赵子昂这层关系,陆奉明不好直接开口,那么,就想着拉近和江信北的关系,熟溜了,事情就有水到渠成的可能,一个乡下小子,想必希望在城里找份收入不错的事情做。毕竟,如果江信北自己乐意,赵子昂也不好说什么,而且心甘情愿的事情,总比强行拉郎配可靠多了。
在陆奉明和赵子昂面前,江信北总有些自卑挥之不去,对陆奉明安排大热天喝白酒,虽然不喜欢,却没有表示,毕竟江信北还是明白陆奉明和赵子昂并没有恶意。
其实陆奉明和赵子昂也觉得中午喝酒,不那么适宜,但酒是话之媒,有杯酒作引,由头好找,话好说,消除许多语言顾忌,增加谈兴。
边喝酒边聊天,江信北渐渐丢开自卑,融入陆奉明和赵子昂的话题。
酒桌上的话题多与江信北相关,江信北自然拿遭遇扒手,到被逮进保安大院的经过来解答赵子昂和陆奉明的疑问。
“石峰和黄永三在县城算是称得上名号的角色,俩人联手都在你手下吃瘪,看来你很能打呀,能不能教我几手?”
陆奉明笑笑地说,江信北把杯子一端,道:“怎么说呢,这事情还是我自己莽撞了。如果没有你俩出手,我就真的惨了。借花献佛,敬你俩一杯,再次表示对你俩的感谢。”
没多余的客气,三人杯子一碰,江信北接着道:“奉明,有个好爹比什么都强,我的事情就很好地说明了,打架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还是个惹祸的源头。我刚才还正在琢磨,以后我要到县里来混,怎么开口求你帮衬呢。当然,你如果感兴趣,我们切磋印证一下没关系,千万别说教不教的话。”
江信北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赵子昂没觉得有什么,陆奉明只在意江信北后面两句,却显得有些兴奋,说道:“兄弟间就不要见外了,就今天下午吧,到我家,反正你的马也在我家。”
赵子昂和陆奉明都在南河书院读过书,自由平等思想在交谈中表现出来,让江信北对俩人好感剧增。
一块巨大的乌云漂移到南河上空,慢慢发散开去,大地仿佛受到感染,回以一阵一阵的凉风。
没多久,零零星星有几点雨水随风飘进窗户。
连续半个多月的闷热天气,终于让老天承受不了,给自己退凉的时候,顺便帮陆奉明赵子昂和江信北带走混合酒气的燥热。
饭吃完,却走不了。
伙计捡收好桌子,拿一壶凉茶,摆上茶杯,给三人分别斟上。
赵子昂:“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江信北把眼光从逐渐发亮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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