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o12-11-24
萧依寂心中大为奇怪,便也站到了卖香烛的身边,佯装着要买香烛,一边跟老板打听起来:“这怎么这么多人?平日也是?”
那老板听他问话,似是嘲讽地瞟了萧依寂一眼,也不理他,继续张罗着生意,只消片刻时间,他的荷包中便塞满了钱,甚至有些放不下的,他就干脆放到案上,也没有来抢。看着那焦急的人群,萧依寂眉头不由得就皱了起来,低声又问:“老板……”
他正想问,旁边一个人朝他身边挤来,身形还未站稳,就一副赔笑的说道:“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吧?”
“知道什么?”萧依寂茫然问到,见那男人手中已是抱有三柱高香,身一斜,就将那男人让了出来。这时,萧依寂才游目打看,这男人大约三十几岁,已近不惑之年,神色间却是十分干练。浓眉虎目,黄净面皮,方口若涂丹,一方儒巾束头,一身淡黄锦缎公衫,身形壮硕,倒是透着几分憨然的书卷气。萧依寂见他手中一只描金折扇,腰际配有一块璞玉,已知这人身份地位必是极高,但不知怎么会亲自跑来这种地方,和那些江湖宵小为了买三炷香抢到一块。心念及此,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礼,便抱拳一躬身,恭声问道:“在下初到贵宝地,的确是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多人?还请指教一二!”
那男人瞟了萧依寂一眼,见萧依寂面色诚恳,才嘴角一挑,哈哈大笑道:“我也是从湘水远南的地方赶过来的,只听说这山腰上的小宝相寺来了一位得道高僧,博古通今,断言批命是奇准比,这高僧说是和着小宝相寺甚有缘分,便在这里挂了单。这不,这些人都是来求高僧指点的!”说着示意萧依寂去看那人潮涌动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潮俱是朝着香烛摊挤过去。若不是那香烛摊的老板有几个帮手,这摊恐怕早就被挤翻了。
萧依寂似是恍然,又调笑着问道:“那您也是想求那高僧指点的?”
萧依寂话音未落,只听那男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半晌,微带怒气地说道:“你小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在远南也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用的着求他这个半吊神棍?”那男人口中狂傲已极,神色却是有些惶然,显是有些忌讳。
萧依寂却是听得心头一凛,这男人说话时的样,和那书生扮相,相差甚远,实在是意料之外。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却也不好作,只是暗自舒了一口怒气,仍是低声说道:“现在的确是不知道,被仇人追杀了半个月,才侥幸逃脱,要不是看到街口的石碑,我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叫凤羽!”
那男人却是听得冷冷一笑,眸中尽是不信神色:“你小不用跟我套,我还就告诉你,我见过多了被仇人追杀的,哪个不是落魄到极点?再看看你,脸色红润,呼吸均匀,身上虽然全是血迹,但一处伤痕都没有,这像是被仇人追杀的?你要是不会骗人,学学再出来,在江湖上混,你这不是找死吗?”
这男人说话极其老练,脸上也渐渐显现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如刀的双目正笑意盈盈地盯着萧依寂,嘲讽的目光却让萧依寂感到心中怒火大盛,气血逆涌,他何时受过如此奚落?想要暴起难却是不能。如实在这人口中说的远南地区,恐怕萧依寂会毫不犹豫地出剑,但现在是在中原,在湘水,只要落痕长剑一出,街上摩肩擦踵的人群立刻都会朝他冲过来。他可不想尝被千刀万剐的滋味,也只好先忍下这男人嘲笑的话,只想着以后有机会再撞见这个人,必定要拿他喂剑。
“喂,小,你不用想了,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老不惧多你一个!告诉你,老名叫:纳兰荀,外号荀四爷。”那男人口中狂笑说道。说吧,贪婪的目光便撞上了萧依寂的长剑,血红的斜阳映着落痕剑鞘上的宝石大放异彩,毫光盈盈,十分引人注意。那男人见萧依寂木讷,心头一狠,出手如电,就朝萧依寂提剑的手撞去。
萧依寂心头一惊,只顾着回想那人的名字,万没有想到他突然难,萧依寂仓皇间提剑的手一滑,置于剑鞘中间,巧劲一旋,直将那男人的手旋在其中,怪异的旋力,落痕剑一盘,便将那男人的庞大身躯带了出去。那男人被甩出数步,猛提真气脚上一撑才稳住身形,面色陡然一丝涨红,转身却见萧依寂神色自若,岳峙渊渟,卓然立在不远处,手上长剑已是退回原来的位置,冷冷问道:“你干什么?”
那纳兰荀一见一击不成,心中顿时明镜,这萧依寂绝不是一般江湖宵小,就凭刚刚那股诡异的旋力,就绝不容他小觑。他心中虽是极为震惊,但仍是悻悻说道:“干什么?抢你的剑!还敢问朋友是哪条道上的?可否报上大名?我也好知道是谁有这么厉害的功夫,竟能让我荀四爷起手就差点吃亏!”
萧依寂见那纳兰荀也是爽之人,坏就坏在嚣张跋扈,与他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只怕难逃被追杀厄运,旋即冷然说道:“我没有名字!”
“你大爷,荀四爷我也好歹跟你说了句软话,你小这么不识抬举?换了别人,娘的,我早一刀一个把他咔嚓了!”那荀四爷一听萧依寂的话,不由暴怒大喝,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那些本在抢稥的众人,听得纳兰荀一声大喝,一齐将目光置于萧依寂的方向,有些好事的人,竟还是跳了两下,想越过层层人头,看到里面情形。萧依寂一见众人俱是凝目不瞬地看着他,心头一窒,知道要糟,提剑的手已是按在了哑簧之上,必要的时候能够杀出重围。
“说话,你小别装死,到底是哪条道上的?说!是不是来和我抢女人的?”纳兰荀一见萧依寂面上迟疑神色,是有恃恐,狂傲已极的大笑。这一声是引得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有笑的,有叫板的,一时间人群中各种声音,一入萧依寂耳中,便犹如数只苍蝇在耳边盘旋围绕,只恨不得将这些人杀个片甲不留,仅残存的理智,却是将他肆虐的杀意压制了下去。
“别逼我!”萧依寂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纳兰荀一个人能够听清。那声音带着尽的压抑,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迫感,让纳兰荀感到如坠冰窟,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甚至能闻到一丝血腥的气息。那纳兰荀也不傻,立时翻然大悟,知道面年这衣着褴褛的男,用的竟是传音入密的功夫。
“怎敢怎敢?小老弟初到这地方,我本就应该尽些心意。”纳兰荀一脸赔笑道,说着拱了拱手,指了指这小城主道最里面的一个酒家。见萧依寂久久才微一颔,就朝着众人说道:“都散了散了,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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