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发老头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摇头叹息,他又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是医院吗,救护车怎么好没到!我孙子已经昏迷了五分钟!你们怎么搞的!”
罗新心里暗暗叹息,果然没猜错,他还是不能相信,有点遗憾,但是罗新立即就释然了,换成他站在老头的角度,罗新也只会相信医院,而不会去冒然相信一个二十岁的少年。
“什么!路上塞车!还要多久才能赶到?大约十分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那你们给我快点!”鹤发老头语气越来越急,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快点让你的司机赶过来,在河冰公园里面,靠近门口。救护车在路上被塞车了。你先不要激动,啊帆只是晕过去而已,你让司机快点就是了。”鹤发老头挂了电话沉重地叹了一息,一时间显得整个苍老了很多。
罗新犹豫了一会儿,叹了一息就起身想要走人,他已经尽了他能做的,至少算是抢救了男童一次,现在人家选择相信医院而不接受他的继续治疗,他也能理解,现在看样子也没有他的事情了,他便想要默默离开,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刚才的抢救需要这个心神无主的老头子感谢什么,毕竟那孩子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但罗新已经问心无愧,不再因为那种无奈的冷漠而内疚了。
罗新刚站起来,老头子却叫住了罗新,“小兄弟,请等一下。”
老头子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让人不禁心中一酸,这是一个心碎了的爷爷。
罗新回过头平静地看着老头,没说话。
老头一脸歉意地继续说道,“小兄弟,原谅我还没跟你道谢,你刚才救了我孙子一命,虽然就像你说的,我孙子确实还很危险。但是我老头子还记得你这份人情,我是太心急了,一时就忽略了这个。”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我看你孙子这样子,我也心里难过。要送去医院的话,我也没法帮助什么,我没车,步行过来的。”罗新平静地回答道。
老头抱着男童,心痛地摸着男童的头发,对罗新说道,“如果小兄弟不怪我刚才的无礼,我想请您帮我孙子按摩一下,不要让我孙子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就恶化了。好吗?日后我老头子一定重谢你。”
老头的话,罗新并没放在心上,只当做一个爱孙心切的爷爷在万般无奈之下才说出来的话。
但是不久以后,这个鹤发老头实现了他的口头承诺,罗新才知道,这鹤发老头此时所说的重谢是多么贵重。
“客气的话先别说了,你既然你相信我,就让我来吧。让孩子平躺着,你别插手干扰我,我按摩的时候,你别让人撞到我打扰我就行了。”罗新手脚麻利地脱下自己的风衣铺在地上,轻轻地从老头手里接过男童,轻轻地把男童平躺在风衣上。
围观的人听到罗新的话,都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怕干扰了这个年轻医生抢救这个可怜的孩子。鹤发老头也一言不发的蹲在一旁,双眼紧张地盯着罗新的动作。
脑部是人体最为复杂的部位,而且这次的病理跟前面几次都不同,对罗新来说可是一个新挑战。
罗新全神贯注,仔细地感应着真气反馈,把自己的感应能力提高到最大限度,仔细而快速地查阅着男童脑部的组织。
逆生境虽然已经巩固在了第二重境界,罗新已经可以熟练地把皮肤之下骨骼之上的神经组织看得透彻,但是现在面对头颅,想要让真气穿透头壳去寻找目标,对罗新来说,境界还是差了一些。
穿透骨骼,是逆生境第三重的范围。
罗新现在只是达到第二重而已,难度可想而知。
罗新情急之下,急中生智,既然无法跨过骨骼的障碍,那就绕过去!
罗新换了位置,右手掌托住男童的下巴,真气便从下颚像大脑渗透过去。
这样做的话,就等于在无法翻过一座高山,然后沿着山脚绕过去,而山脚下却布满寸步难行的泥沼。
头部的神经系统复杂程度远远大于其他地方,而神经组织是真气渗透时,除了骨骼之外最大的阻碍。
罗新全神贯注,对真气的感应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致,终于探测到了颅内。
到了这一步,已经消耗掉罗新五分之一的真气,可谓付出了大代价,等价于六十万元的真气。
但是既然决定了要救这个男童,让自己问心无愧,罗新就不想放弃,哪怕这一次的真气消耗又会超乎自己的预算,罗新相信自己不会后悔的。
从真气的反馈中仔细感应着,大约两分钟后,罗新的真气终于遇到一处堵塞之处。
虽然肯定堵塞之处必然是病灶,把真气灌输过去肯定没错。但是罗新此时必须考虑到真气后续足不足的问题,不敢冒然消耗真气,怕万一这个病灶不是引起男童脑积水的关键之处,而当找到了关键之处的时候却没有足够真气。
记住了那个位置,罗新又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消耗了五分之一的真气在颅内重新探测了一遍。
儿童除了这一处,男童脑室有一个地方出现破损,破损之处被一个小小的管状异物占据着!
罗新仔细感应之下,发现这个地方并没有生物组织通道,仅仅是被刺穿的破损而已,而刚才那个堵塞之处却是生物组织通道被堵塞,真气无法沿着组织通道流通过去。
“看来就是刚才那里了!这里是微创分流手术留下的管道!”罗新不再犹豫,凝聚真气冲击着刚才感应到的堵塞之处。
脑脊液的循环孔道远远比血管要复杂,再加上现在隔着重重复杂的头内部组织,罗新感到很吃力,可以说是事倍功半,真气消耗极快,但不幸中的万幸是还有希望。
罗新的左手掌装模作样而有节奏地轻轻按摩男童的头顶,而右手掌托着男童下颚一动不动。
围观的十几个人屏息紧张地看着,这会儿大家似乎都忘了去质疑罗新的按摩是否有用,大家都希望这个时候真的可以出现奇迹,就算大家心底其实知道这个奇迹很渺茫。
罗新专注地就像化作了一尊石像,只有左手掌按照不明所以的规律在按摩着男童的头皮,所有人都屏息不敢出声,静得有些诡异,空气似乎凝固了,一分一秒都似乎变得漫长。
五分钟之后,罗新的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后背的衣服已经被虚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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