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的声音清脆如黄鹂出谷,唱出来的歌声让人非常享受。再加上她长得清秀,身段诱人,一圈人围着只顾看着女孩,倒像是街头卖唱赚钱的。
一首歌唱完,女孩先对围观的人作了一辑,然后说道,“小女子感谢大家捧场,我叫李香,这是我哥叫李天,今天我跟我哥哥带着家里的宋代古碗来到洛溪镇,原本是想卖个好价钱,回家给我母亲治疗烧伤,没想到由于这些碗已经破裂,我们兄妹俩在古董街一家一家地问,得到的喊价最高的才五百元一个碗,价格太低了,这十二个碗也只能卖个六千元,六千元对于我妈妈的治疗费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
李香说到后面声音哽咽,眼眶发红,眼泪就要滚落下来,李香停顿了一下又说,“这些碗都是真正的宋代官窑,本来我家经济还算好,无奈这几年生意亏本,欠下了大笔债,更无奈的是祸不单行,家道中落,家里一个星期前发生火宅,妈妈被烧伤了。现在急需救命钱,不得已才拿出祖传家宝来这里卖。请求各位好心人,给个高一点的价钱,救救我妈妈吧!”
李香的眼泪从她那张清秀的脸庞上滚落下来,让人不禁看得心酸。罗新心中有所触,禁不住从人群后挤到了最前面去。
落到这样的地步,罗新很是为之难过,想想自己也曾经流落街头卖唱,身患渐冻症的时候无亲无故,那种绝望的心情至今还历历在目。现在听了李香的话,罗新心里曾经的悲伤再次被揭开,他同情这个李香,很想帮助她。
但是李香和她的哥哥明显涉世未深,在这个人们不再相信这一套的时代,多数人第一个想法就是不相信,虽然李香的歌唱得好,人长得也好,但是她这张悲情牌早就被无数的假乞丐给玩烂了,围观的人就那样看着李香自个儿说话,谁都没有看地上的破碗一眼。
“呵,又来这一套,又在骗人,这地上破碗怎么可能是宋代的东西,我看就是拿着几块钱的东西在这里骗人。这种伎俩在洛溪镇每天都能遇到!”罗新身旁一个围观的中年男子鄙视地对伙伴嘀咕道。
“那肯定了!现在谁还相信这个啊!真是可惜了这么清秀的脸蛋,要赚钱的话,随便去哪家夜总会唱歌都能赚到比卖假古董更多的钱!”另一个人也议论道。
“这些碗有的都断裂成几片了,好点的也是裂掉一个大口子。就算是宋代的,品相这么差,还能卖到五百元其实已经不错了!品相这么差的东西根本就不值钱啊!真要卖的话,顶多也就三百元一个。”
有个腆着肚腩的中年男子对李香一脸猥琐地笑道,“小妮子,你再怎么说,都没人会相信你的,我看你长得也好看,唱歌也很有水平,处对象了吗?要是没有的话,你来给我家儿子当女朋友吧,我家犬子都快二十五了还在单身,我这个当父亲的着急啊!只要你愿意,你这些碗啊,我一个五千元买了。”
人群中隐隐约约不少人嘘声,鄙视这个老板仗着有钱趁人有难。但没人去接中年男子的话,所有人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李香,有些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腆着肚腩的男子脸上一副猥琐的笑容,一看就是贪图李香的美色,居然无耻地直接表示要**李香,围观的人也不制止他。
大家都只认为李香兄妹俩根本就是出来骗钱的,这骗子就该让坏人去治,狗咬狗,群众喜闻乐见。
李香听了大肚腩男子的话,立刻浮起温怒的神色,脸上还挂着眼泪,就斜着眼睛冷冷地回答道,“你怎么这么无耻啊?趁人之危,我告诉你,我虽然很急着找钱给我妈妈治病,但是绝不会为了这笔钱就把自己给卖了,就算我答应,我妈妈也不会答应,我妈妈只会宁愿自己死掉。”
李香说得有点激动,身边弹着吉他的哥哥也停下了下来,脸上同样的悲愤的神情。
一个原本顶多只能买到五百元的东西,现在有人愿意花十倍价钱来买,对于这对急需救命钱的兄妹两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痛苦的考验。
李天也想呵斥这个中年男子,太欺负人了,但是李天又不敢说什么,他身体不佳,手脚并用都不可能打得过这个满身横肉的家伙,万一把话说得冲了一些,惹恼了这厮,当街对妹妹动手,而他自己又没能力保护妹妹,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地方,岂不是反而害了妹妹。
李天心里又气又恨,恨自己太没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弹着吉他。
大肚腩男子听了李香的话,嗤了一声说道,“话不用说得这么绝对,姑娘家长大了嫁谁不是嫁,总该嫁人的不是?嫁给条件好点的人家不好吗?相信你妈妈会同意的。到我家里来,比你在这里卖唱要好个无数倍,再说了,你用这几个破碗到这里来摆地摊,就算你唱破喉咙也无法筹集到救命钱吧,这么几个破碗,说真的,有人愿意喊价五百元一个已经算是照顾你们了,实际上,一百元一个都嫌贵!”
李香听了立刻面露难色,这大肚腩男子所说的也不假,瓷器,尤其是碗类的瓷器,最重要的就是完整,一旦破裂严重,就算是有年份的,也不值钱。她的瓷碗虽然确实是祖传来下来的,肯定是宋代的东西,但是由于家里发生火灾,房顶塌了,把这些镇室之宝都砸烂了。
李香心里急了,悲从中来,眼泪又无声流了下来。
“呵呵,小妹妹,我也是想做个好人,想帮你一把,再加上实在是对我那个整天宅在家里的犬子没办法了,不忍心看着他闷傻了,所以才会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大肚腩男子笑呵呵说道,一副宽容大度的神态,好像在施舍一般。
罗新在一旁看得心里冷笑,他在街头卖唱两年,什么脸面都见过了,这大肚腩男子虽然一副悲天伶人的好人姿态,但在罗新心里反而更加令人作呕,“这混蛋想要骗女孩子到他家里给他发泄,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得这么悲天伶人,真是够无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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