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个白玉瓷瓶的秦暖心被素云夫人这一声呵斥唬的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过还是一咬牙,将那瓷瓶砸了个粉粹。
“咣当”一声脆响,那瓷瓶碎成了许多碎片。
秦暖心更是泄气的跌坐在一边的软凳之上,一语不发。
“到底怎么回事?”素云夫人面色严厉的冷眼望着香草。
香草战战兢兢的开口,“大姐要过来看看,我便陪着……”
香草的话还没有完,素云夫人就厉声打断了,“重点!”
香草被她这一声厉斥唬的当即便跪倒在地上,“大姐刚才在窗口捡了一个东西,然后、然后就——”
素云夫人目光一挪,顿在了秦暖心的脚边。
一个墨色的香包被她扔在地上,上面似乎还印着几个杂乱的脚印。
素云夫人倾身将那香包捡了起来,轻轻一嗅,是西域进贡的上等龙涎香。
在看那香包,上面的针脚疏密有致,绣着鲤鱼跃龙门的锦图。
波浪细致分明,层层叠叠;就连那鲤鱼的鳞片亦是清晰可数。
这针脚,这绣品,完美无缺,一看便是出自秦暖心之手。
素云夫人眸光一凝,面上的情绪突然就复杂了起来。
她用眼睛扫了香草一眼,香草马上会意,领着屋里几个丫鬟便退了出去。
“暖儿,这东西该不会是——”素云夫人狐疑的开口询问着。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有完,秦暖心的粉拳倏地便握紧了。
“难不成今日掳走秦沐歌的是闵亲王世子?”
素云夫人的话彻底点燃了秦暖心的怒意,她愤怒的转过头去,“娘,容耀答应过我会退婚,他的确是做到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跟秦沐歌纠缠不清?”
一听这话,素云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了。“你还在跟容耀纠缠不清?我早就跟你过,你们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话?”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即便是退一万步来,容耀跟秦沐歌是不是纠缠不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连她秦沐歌都不要的东西,你秦暖心能要吗?”
这一番话如同一桶冷水,从愤怒的秦暖心兜头泼下。
原本火烧火燎的胸口,瞬间凉了下来。
对啊,她原本就不喜欢容耀,为何会如此生气?
难不成因为自己厌恶秦沐歌,所以即便是自己不要的东西,也不准那个贱人觊觎吗?
“可是,娘亲,容耀了不与秦沐歌往来,可他竟然骗我!”秦暖心气呼呼的着这话,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
素云夫人轻笑着,“你还年轻,这事不着急。”
“娘,难道我们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秦沐歌那个贱人吗?上次她故意打翻我的汤药,叫我生生疼了三日。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秦暖心望着自己亲手绣制,亲手替容耀带上的香包竟然被挂在了矮窗之上,气就不打一出来。
自从容耀退婚之后,秦暖心以为秦沐歌会哭抢地,活不下去。
没想到她竟然活的风生水起,还整的往外跑。
那样子哪里像是被人抛弃了?
秦暖心越想越是生气,便叫人去闵亲王府送了好几封信,想要见容耀一面。
可不知道为何,这几日自己送出去的信却是如石沉大海,压根儿就没有得到回应。
若是换做平日,只要自己一句话,容耀必然摇着尾巴便来了。
如今,他不来见自己,却是半夜与秦沐歌私会。
这口气,叫她秦暖心如何能够咽的下去?
“谁我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素云夫人面上浮出冷笑,“我现在只是在想,到底是被人掳走、毁了清白比较严重,还是不知检点、与陌生男人私奔比较严重罢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且秦沐歌被容耀抱着,刚出了相府便上了一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
两个人刚刚钻进马车,那马车便一路疾驰,朝着闵亲王府而去。
即便是刚才容耀替自己疏通的脉络,可秦沐歌的肩膀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这会儿她自然是不知道蓉园已然是翻地覆,脑海里却还是记挂着夙玉的伤势。
那日夙玉腰间受了伤,自己替他包扎了之后他便离开了。
难不成他原本就与容耀是老相识,所以在离开之后,他的刀伤复发,这才寻到了容耀帮忙?
这么一来,其实以前的一些事情也是能够解释清楚的。
就是因为夙玉认识容耀,所以才对自己的一切事情都这么清楚。
在秦沐歌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容耀似乎因为担心那人的伤势,所以一路上一语不发,周身的气压亦是极低的。
马车才刚刚停稳,他便一把打横将秦沐歌给抱了起来。
那动作一气呵成,似乎没有丝毫别扭。
而秦沐歌心中虽然嫌恶,想自己下来走却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是别开脸,任由容耀抱着自己一路往前。
容耀抱着她径直进了自己的卧室,那宽敞的床铺之后,竟然还有几间融会贯通的密室。
而就在最里面的那间密室里,一个身量歆长的男人正躺在那儿。
一袭全黑的长袍将他严严实实的裹住了,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脸上亦是覆盖着半张银质面具。
那男人即便是躺在那儿,纹丝不动,周身却依旧泛出了冰冷至极的气息。
仿佛他压根儿就不属于人世间一般。
容耀一见到床榻上的男人便蹙起了眉头,面上露出担忧来。
他缓缓躬身,将秦沐歌轻轻的放了下来。
“就是他?”秦沐歌美眸一眯,眼中划过狐疑。
而就在她刚刚走到那人的身侧,打算伸手去触摸他面上的面具之时——
那银面之下的一双眸子陡然睁开了,一双摄人心魄的蓝瞳赫然出现在秦沐歌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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