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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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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洛阳(三)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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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高唐跟着众人哄笑了一阵,挥挥手道:“孟老先生说得不错。如今很多门派中确实存在这般问题。所以很多子弟即使终日兢兢业业、勤力修习,进阶却仍稀松平常。”

    老孟面带忧虑:“傅大侠,你说该如何是好?”

    傅高唐道:“这就是我开授此期讲堂的目的。不光要唤起各位重视内功修为的决心,更为了提醒各位在拜师学艺或指点后辈时,当因人而异,切勿满堂乱灌,否则进阶慢倒也罢了,由此伤身损寿,那可大大地不合算。”

    老刘抢着说:“正是。我练了几十年功夫,到老来却总觉着胸闷气短、体力不继,不知可与内功有关系?”

    傅高唐道:“刘老先生且请上前,待我为你试试内息。”说着迎住老刘,将一双大手自他“大杼”、“风门”二处穴位起,循肺俞至心俞一一游走探息。片刻收了手道:

    “中说‘察色按脉,先辨阴阳’。寻常男子体质大多偏阳,虽未必有十分纯阳,但阳气往往占据到七分以上,女子则正相反。刘老先生,你先天体质属九分阳一分阴,而你体内真气却为纯阴。你的师父可是一位女性?”

    老刘神色一震:“傅大侠见识通神!家师仙逝已久,过去也不曾涉足中原,所以中原人多不识我师徒二人来历。但家师确为女性,便是早年在南粤一带略有薄名的‘比翼连枝’双侠中女侠凤双双。”

    傅高唐向惊叹的人群道:“要我说呢,女师不宜带男徒,男师呢,也不宜带女徒。只因男女体质有别,男性主阳,女性主阴,各自适宜的内功法门截然不同,入门若有差错便极易影响后续修炼。”

    老刘急道:“那可咋办?我这内功都练了几十年啦,还要继续下去么?”众人亦纷纷交头接耳,凡有师徒性别不同者,脸上均现出焦虑之色。

    傅高唐摊摊手道:“这种说法现下纯属我个人设想,还有待证实,大伙儿先别恐慌刘老先生,你练这路内功已有多年,对体质的影响早就形成。你此时就算再改练其他新法门,也来不及喽。”

    老刘白须抖动,悲声道:“我……那我岂不是要折寿了!我……我不甘心就这样抛下家中一箩筐儿孙哪!”眼见便要涕泪纵横。

    老孟上前拍拍他肩膀,向傅高唐道:“傅大侠,我和老刘比邻而居,虽斗了几十年的嘴,却也不愿瞧着这家伙早死哪。傅大侠,你既然有此设想,那是否也已寻找到了解决办法呢?”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求解决!”

    傅高唐早已坐回椅上,跷着腿道:“嗯……这次召集大家来讲堂,确实是想向大伙儿提供一些纾缓方子,也好让那些练错内功的人不至于越行越偏。”

    老刘抢上前便要下跪,连声道:“恳请傅大侠授我方子!”

    傅高唐在椅上一伸臂,托住老刘:“刘老先生你可别跪,你年纪比我大,跪了折我的寿咧。喏,我给你一些口诀,你今后照常练功,只需每天睡前依此口诀运气调息。如此虽不能逆转你既成的内息,但却可增加你内力中的阳气成份,抵御纯阴真气对脏腑的侵袭。若能坚持,定有弥补之功,对延年益寿也有一些帮助。”

    说着,他向金桂子道:“阿桂,拿纸笔来。”

    老刘泪水滴滴答答,语不成声泣谢:“多谢傅大侠无私相助!改日定抱了我孙儿重来中原,亲自再拜谢大恩!”

    傅高唐提笔在手,笑道:“谢啥,又不难。”说着将狼毫大笔一顿一捺,在纸上画起墨杠杠来。只见他吭哧吭哧写着,脑袋越俯越低,不时还停笔端详端详,咂咂嘴摇摇头,大笔一伸涂几个墨团团以示修正,接着重新又顿又捺。

    众人离得远,一时看不清他在写甚么,只屏息等待。任雪衣离他近,好奇之下凑过去一瞧,将袖子掩了嘴轻笑起来。傅高唐扭过脖子恨恨道:“大妹子,不许笑话,好好吃菜去。”一梗脖子,又呼哧呼哧描起来。

    任雪衣忍了笑道:“好好好,不笑。要不你口述,我替你写吧。你这样子不怕肩背抽筋么?”傅高唐头也不回地道:“不!我偏要自己写!”如此你请我拒折腾了盏茶时分,众人正诧异间,傅高唐将笔一掷,大笑道:“写好了!”

    老刘满口称谢,快步趋前双手接过来一瞧,面上神情顿时哭笑不得,张了口只是呐呐。

    段崎非眯起眼尽力一望,只见泥金大幅宣纸上密密麻麻歪歪扭扭布满茶杯大小的字,字迹依稀为鸡舞虫爬之状,不时还夹杂几个涂改的墨团子,恍若七八岁孩童咧嘴笑时缺了牙的黑洞洞一般。

    老刘呐了一会,喃喃道:“傅大侠为人正直慷慨,于书法之道亦返璞归真、浑然天成,当真……当真是……”

    傅高唐竖起手掌,阻止他道:“别勉强。我写字丑得很,但既然当年继承了家师的刻碣刀法,总也得练练字,以免太给师门丢人。你自己读一读,有实在不通的地方,回头让阿桂他们替你讲解誊抄。”

    老刘拜谢了,将那宣纸叠成四四方方,如获至宝捧着回到人群中。其余人已按捺不住,纷纷喊道:“傅大侠,替我也鉴定一下吧!”

    “还有我!”

    “我也要!”

    场中又趋闹哄。金桂子竭力想维持秩序,却全然无济于事。人潮涌动,段崎非向穆青露道:“师姐,我们等下也去测测?”

    穆青露点头道:“正有此意!两年不见,二师伯竟然又悟出了新理论。完了,我学我爹爹武功,可不也师徒性别不同?不行不行,我也得讨口诀来弥补弥补。”说着一振衣,便要从窗台跳下。

    正忙乱间,忽听傅高唐高声道:“诸位莫惊惶。明日阿桂会带人驻留此处,若有想要诊断内息者,自会一一替你们探看,并依照各人不同情况传授调息口诀。阿桂在这方面已得我真传,诸位大可宽心。”

    众人闻言,方弹冠相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傅高唐哈哈一笑,从椅中跃起:“今日事毕,先撤了!”

    忽然楼下有几个声音唤道:“傅大侠!傅大侠!请留步!”

    段穆二人离楼梯近,循声一望,见几个披麻戴孝的中年人和青年人正急步抢上楼来。

    穆青露蹲在窗台上,在段崎非耳边轻声说:“这些人难不成是来砸场子的?”

    段崎非耳朵被她说话的气息轻轻吹拂,有些麻痒,怔了一怔,道:“听称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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