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君厉箴的背影移回,道:“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徒费口舌而已。”
吴子源见他说话,神色不由高兴了几分,当下也止住了口,带着桑楚往前飞去,边飞边指着沿途的一些景色为他讲解。
君厉箴辞别了吴子源二人,一个人孤零零地往荒漠中走去,他此行似乎并不是要去哪里,而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直到走到荒漠中的一片碧湖,他才停了下来,寻了湖边的一处地方坐下。
“身为一个邪道中人,就连我也不喜你这副作态。”
他刚坐下,一道细细的声音就忽然响起,片刻后,只见一道黑影从他的身上飘荡了出来,待得落下地,黑影散去,从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人偶。
君厉箴也不理他,只是坐在湖边,凝视着湖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人偶见他没反应,不由觉得有些无趣,它摇摇晃晃地走到君厉箴身旁,又道:“想不到你竟然是八大巨型门派的真传弟子,本座栽在你手里倒也不算亏了。”
君厉箴还是不说话,人偶见此,只得自己坐在一旁自言自语起来:“不过我合欢派虽然实力低微,但是我那主身好歹是化神修士,又是眦睚必报的个性,吃了这样的亏,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虽然找不了你麻烦,但你那姘头却定是逃不了……”
君厉箴这回有反应了,但也只是淡淡地瞥了它一眼。
“说起来你和那姓叶的到底什么关系?竟然舍得为他得罪我那主身……当然了,你后台如此硬气,倒也不怕得罪……不过你那储物袋中的冰棺之人又是何人?我见你时常与他呆在一起,看起来又不像是生分的样子……”
它说到此处,君厉箴总算是有了反应,且颇为激烈。
他浑身一震,然后低头急咳了几声,面色显得颇为痛苦。
他再抬头时,左眼却是骤然通红,然后忽然仰头肆意地大笑了起来。
这人虽然还是君厉箴的模样,但他一目通红如血,脸上敛去了之前的恭谨和淡漠,再加上如此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却是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狂意。
笑完后,他才转过头,朝着那人偶笑道:“小木偶,我也不喜欢这副作态。”
说罢,他又低了头,像是对自己自言自语般:“可笑这家伙还自己坚持什么‘君子仁义之道’,当真是狗屁!”
听及此,他的左目顿时血红散去,换上了原先的那副恭谨神情驳道:“……君家堡向来正君子之风,行君子之义。只有秉持君子之道,才能将君家祖训传承下去……”
下一刻他又变了一副表情,听到这番话,连连冷笑:“一派胡言!我君家素来行侠仗义,可是你看看,如今又落得了什么下场……这些仁义之道做来何用?……可是能帮我君家报仇?还是能帮君某手刃仇人?皆不能!与其去做这些作态,不如早日为我君家寻得仇人,报此血海深仇……”
待得冷笑褪去,又换上了那一本正经的君厉箴:“我何尝不是一直在找,奈何却没有丝毫线索……”
神色又变得耻笑:“你当真找了吗?还是知道了事实,却又不愿接受了?”
然后脸色一白,神情慌乱:“不可能的……翎儿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他……”
话未说完,他又面带讥讽:“不可能?哼,凡人死后魂魄便投往往生轮回台,只余一具空壳而已……九寒玉树有滋养神魂之效,若他真是一具空壳哪还剩神魂可滋养?这白翎分明就是修真者……且还是个化神境的修真者!”
“不!”他神色变得急切,辩解道:“不会的!翎儿绝不会是灭杀我君家堡的凶手!绝不会……”
“蠢货!”他声音忽然陡然提高,木偶看过去,只见君厉箴俨然又是换了一副神情,他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了这几个字厉声斥道:“那又如何解释九寒玉树融于他体内的事实?你当日明明也起了疑心,如今事实证据俱在,还有何可抵赖……?!还是说你不想为爹娘报仇……为君家上下数百口人命报仇?!”
君厉箴就这样时而恭谦时而暴躁地自言自语着……
木偶一时也有些懵了,只知左目一旦泛红,君厉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口气狠绝,颇为张狂霸道,一旦血红褪去,却又恢复成原先那个谦谦君子一样的人物。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觉得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在争论着。
见此乱象,木偶不由生了一分逃跑的心思,它悄悄地往后退去,打算使出沙遁之术,遁入流沙之中。
只是还未来得及使出遁法,身子就忽然被人擒住,提了起来。
只见君厉箴长发乱舞,双目赤红,微歪着头,用以往不曾出现过的表情饶有兴趣地盯着它,轻声道:“你要去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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