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颜溪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月亮,听到这话,恍惚地问了一句。
“就是那个客玛公主。”
颜溪大眼睛眨了眨,差点失口而出那一句,你口味真重……
“完全看不出来吧?”
颜溪点点头:“嗯,以为你们两个结了仇。”
“和人结仇不会怎样,处于弱势地位才会被欺凌。”西门筑淡淡地笑了一句,眼里隔着一层厚重的雾气。
“当年,我在巴哈国为质子,她是唯一一个和我说话的孩子,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对我白眼相加,我对她有感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和她在一起我很开心,那时我甚至觉得在巴哈国被当人质是我的福祉。第一时间更新”
“然后呢?”颜溪拄着脑袋,一副听八卦的好奇表情,只差没有搬小板凳嚼瓜子了。
“然后——”西门筑凤眸微转,“然后我嫌弃她太男人婆,喜欢上了另一个公主,然后她就对我由爱生恨,千里迢迢嫁给了我皇兄,不惜一切代价要折磨我,嗯,满意了吗?”
“去死。”颜溪一个坐垫摔过去。
西门筑闷哼了一声,颜溪这才发现那个坐垫摔到了他被鞭子打过的肩膀上。
“至于这么夸张吗?扔的很轻好吗?”颜溪看着西门筑扭曲的俊脸,不屑地说了一声。
西门筑没再说话,颓然地倒在床上,神色倦怠。
“喂,你不会真有事吧?”
颜溪将他肩膀上他的衣服扒开,发现上面虽然是有一条长痕,但怎么着也不至于这么痛……
颜溪刚萌生出被骗感觉的时候,就撞见男人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芒,他整个人朝着颜溪迅猛压上,速度之快令颜溪无法招架。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颜溪拼命地挣扎,奈何她在刚才的打斗中耗费了太多力气,现在又被压制,根本难以挣脱。
“你忘恩负义!我刚才帮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颜溪手脚乱蹬着,根本不给西门筑侵犯的机会。
看着少女急得通红的眼眶,西门筑愣了一下,眸子里聚集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僵持片刻后,他从她身上翻身而下,什么事情也没做,就伸出手,将颜溪揽进了怀里。
“别动,安静点。”西门筑淡淡地半阖着眼,脸孔苍白如玉,他的唇里轻轻地,缓缓地吐出字来。
“你在,我就会觉得心安。”
这时候的颜溪听到这样一句话难免会觉得莫名其妙,要到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要到一切沧桑苦涩都尝尽之后,她才能真正知道,他这样的一句话,到底含着多少意味深长的含义,无法启齿,不知喜悲。
世界,是一团混沌未分的谜。
“我性格孤僻又挑剔,不大相信一般的人,但对于认定的人经常深信不疑,这一点容易让人利用,客玛当年就是这样将我骗到了湖里,我差点淹死,而客玛和她的伙伴们却在河岸拍手叫好,她将我所有的秘密公之于众,我那年八岁,客玛是我唯一的朋友。”
西门筑突然说道,声音很沉。
颜溪微愣:“差点淹死,又没有朋友,你当时怎么活过来的?”
“我有姐姐,是姐姐救了我。”
颜溪点头,问道:“你姐姐呢?怎么没看见她?”
颜溪可以很强烈地感觉到,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西门筑的脸色就变得极为的苍白,像是一层薄如蝉翼的纸一样,苍白得可怕,他全身也冰凉不已,然而一瞬之间,这个年轻的王爷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神态,沉声说道:“我姐姐生病了,没在这里。第一时间更新”
“哦。”颜溪轻声道。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颜溪问道。
“可能你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笨蛋吧,和笨蛋在一起,通常会让自己放松很多。”西门筑挪挪唇,忽的失笑道。
你妹,你才是笨蛋,我只是很多事情不计较好吗?惹到了我的,就给我小心点。
渐渐的,头顶传来均匀鼾声的时候,颜溪就偷偷离开了西门筑的床。
她穿上鞋子准备走了的时候,一只手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衣袖,猝不及防之下她重心不稳,往后摔下去,砰的一声撞在男人的胸膛上。
颜溪揉了揉头,静静地等着西门筑的河东狮吼。
竟然没有动静。颜溪转过眸子,发现西门筑的眼睛仍旧是紧闭着,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即便颜溪在现代社会看过了形形**美男,也不得不承认西门筑真的长得十分俊美,是非常摄人心魄的那种俊美,此时此刻他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细薄的唇紧抿着,透出一丝冷清的气质,皮肤在皎洁的月光下透出一丝病态的苍白,尤其是散乱衣衫下露出的瘦削锁骨,越发显得他妖孽不已。
就算西门筑长得祸国殃民,颜溪也没打算继续看下去,她可对这种娇生惯养的男人没兴趣。
“别走。”颜溪将袖子从他手里扯出来的时候,西门筑皱着眉头说道。
别走?想得美,她才不要跟这个无礼好色的臭男人呆一起,之前让他抱着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颜溪拨了拨头发,迈着步伐扬长而去。
月光凄冷地洒下来,床上的男子眼睛紧闭,脸孔苍白,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他梦中反反复复出现的是多年之前的那个画面,女子浑身冰冷地躺在雪地上,在她的身旁,晕染开了大朵大朵的鲜|血,在他没来之前,陪伴她的,就只有亘古清冷的北风和漫天飘零的雪花。
他紧紧抱住冰冷而绝美的女子,声音低沉而沙哑。
“别走,别离开,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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