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像没事人似地交谈着,把付云峰晾在一边谁也不理了。
付云峰站在原处半天无法平静下来,他这个当朝二品被应天府府尹给**了,这都叫什么事?尤其面对的是傅遥,连发火都发不出来,还真是憋的难受。
赟启悠闲地喝着茶,时而扫一眼跪在地上的傅遥,“鲁啥雄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皇上还真是跟她一样,鲁应雄的名字从来都记不住。
她低头,“正在查。”
他手指在桌角轻敲了几下,“朕相信你,在上元节之前把这事了结了吧。”
傅遥很想吐槽,开什么玩笑,离上元节还有十几天,这会儿马上就要过年了,大过年的叫她查什么案子像话吗?
可惜人家是皇上,不遵旨意那是要杀头,她只能硬着头皮道:“遵旨。”
赟启微微点头,“傅大人这就起来吧。”
从地上爬起来,傅遥心里呕的要死,很是后悔不该把这位爷惹出来。他原本所想的应该是叫付云峰敲打敲打自己,而把他惹出来的后果就是要敲打的人换成两个。
赟启倒也罢了,那个被自己戏弄的付云峰,几乎是怨恨地瞪着她。这是从小就小心谨慎老老实实的他从未有过的眼神,让她不由开始深思,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下楼的时候,付云峰怨恨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再加上赟启那若有所思的模样,硬生生把好好的人看得发毛起来。
傅遥硬着头皮往下走,眼看着到了楼下,撒腿正要跑,耳边同时响起两个声音。
一个道:“我不喜欢男人。”说这话的是付云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表明了决心。想必这也是他想了很久才想的唯一辩白理由吧。
另一个声音是赟启,他正摇着那把很“骚气”的折扇,凉凉地道:“傅大人还没结账呢。”
傅遥对第一句没反应,但听了第二句,却很有种想死的感觉。凭什么,凭什么吃饭的是他们,结账的是她?
想耍几句嘴皮子糊弄过去,可看赟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是圣旨,敢不遵吗?
掏了钱袋颤巍巍的交出去,交给酒楼掌柜,以一种万般不舍的表情瞅着那钱袋里的几锭银子被倒出来,眼泪都快流出了。等回家,石榴看见她把钱花没了,恐怕又会咆哮半天吧。
擦了把眼泪,灰溜溜地跑走了。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赟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而付云峰则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又一次被忽视了,且就在被人活色生香的调/戏之后。
……
傅遥回到家里,等了好半天都不见杜平月回来,她心中担忧,叫高宝潜进惠亲王府去看了一回,也没消息。他没瞧见杜平月,惠亲王也不在府里。
这样一直等到晚上,天都黑透了,杜平月才终于回来了。他一扫平日的潇洒整洁,身上的汗津津,头发凌乱,衣袖上也有些破损,看着像是大战了一场。
傅遥不想笑的,但被他呲牙咧嘴的模样一刺激,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这样子哪有京城四公子的风采?要是叫那些暗恋你的女子看见,怕是要哭死了。”
杜平月咬牙,“我什么时候成了京城四公子了?”
“就在刚刚。”
刚刚她无聊的时候和海棠聊天,这八卦丫头从外面打听到的。她也是刚听说,京城有两大有名霸王,杜东喜和鲁啥熊的。同时还有四大公子,在内阁任职的付云峰是一个,无论家世还是外貌都是首屈一指的。
第二个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书法琴艺很出众,小模样长得也挺叫人爱怜。
还有一个云翔阁的易春风。云翔阁并不是酒楼、妓/院啥的娱乐场所,而是一个极秘密的组织,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只知道阁主叫易春风,家里是皇商,有钱的不行。大部分人都说他是有钱的太厉害,闲极无聊了才会搞什么云翔阁,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第四个是杜平月,他刚到京城就凭借怡人的风姿晋升为四大公子之一。本来是没算上他的,不过原本四大公子的苏灵幻调到南方去了,好久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他便上了位。不过傅遥觉得不管付云峰,还是易春风都比不上杜平月的,这个人简直是奇葩,她就不知道他不会什么,武艺也高不可测,除了性格讨厌外,别的任何方面都很完美。
而这样的人也会遭人暗算,被打成这样吗?
她微觉诧异,问道:“那个什么郡主有这么厉害吗?”
杜平月磨了磨牙,“什么厉害,是狡猾,这个阴险的女人……”一想起自己跟踪的经过,他就呕的要死。
他跟着那女人进了一间房,那女人进到屋里就开始脱衣服,也不关严门,就那么半掩着露出一点缝隙,仿佛特意留给他看似地。
正所谓非礼勿视,杜平月还算是君子,闭着眼在外面等着,感觉里面没声了才睁开眼来。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屋里忽然没人了。
他轻“咦”一声,以他的功夫不可能感觉不到她出去,除非……
推门进去,刚一迈进门槛,突然对面的墙上冒出无数只飞镖,他一个翻身闪过,双脚稳稳的落在地上。就在双脚着地的一瞬,地板突然裂开,里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
杜平月临危不乱,剑鞘冲下,在洞边轻轻一点,人便又跃了起来。可还没等他落地,房顶又落下一只网来,兜头兜脑就罩下来。这样连续提几次气是极考验人的武学修为的,一旦力气不继就会着了道。他心知不妙,这哪是房间,整个就一个机关阵,谁见过哪家闺秀在屋里整这么多要人命的玩意的?
几番跳跃他终于从网下逃生,退到墙角了之地。
在四周找了找,房间里隐秘处也没那个郡主的影子,只有地上一件脱下来的男装。
杜平月也算见识颇多的,他师父精通机关制造,他虽只学了点皮毛,但有些机关还是能看出来的。在屋里仔细看了一遍,每一个微小的地方都不落下,发现那男装扔下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各色花瓶、器皿。在那地上一个浅浅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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