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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勇敢者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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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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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王来朝节这一天,大雪下了一夜,积了半米深。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窗户上冻出漂亮的冰凌,在街灯的映照下闪闪发光,让人产生一种置身童话王国的错觉。

    早晨六点四十分,天空还漆黑一片,风猛烈地刮,窗外淡黄的灯光透过白色窗帘照射进来,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些光晕。方严如同过去的每天一样准时张开双眼,但平时粘人的巨型考拉不知所踪。

    “克劳德?”他疑惑地叫了一声,总爱用四肢缠住他的恋人,今天并不在这里。

    他伸手过去,冰冷的另一半床铺空无一人。

    对了,不止今天,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方严觉得头很痛,太阳穴猛烈地跳,一阵强烈的呕吐感袭来,他冲进洗手间干呕了很久,最终只吐出一些微酸的胃液。像要把肺挖出来一样抠自己的喉咙,但已经整整好几天没有进食的他,无论如何也吐不出东西。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感到很绝望。

    过了很久,客厅里的电话响出欢快的乐声,是克劳德开玩笑时设定的婚礼进行曲。

    他总说:“嘿,听听这美好的乐曲,亲爱的,别老板着一张脸,你的弦绷得太紧了,为什么不让自己放松一点。什么?你说我很可笑?不不,你永远不明白我的用意,每当别人给我们打电话时,我就会幻想正和你站在教堂里举行神圣的婚样。拜托,别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难道我不是你的爱人吗?好吧,我知道你不希望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但我总是奢望,你有一天能坦白地面对我和你的感情,自豪地向别人介绍——‘瞧,这是我的挚爱!’真该死,我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你就是个胆小鬼!”

    和严谨的方严不同,克劳德似乎永远不会思考,他爱憎分明,凭自己的直觉行事,从不考虑后果。

    铃声持续了很久,终于转为答录机,一个男人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声音很低沉。方严头晕脑胀,听不清楚,也没有心情去辨别。

    他把头靠在白色瓷砖上,久久地缄默。

    最后,他鼓起勇气站起来,走到洗手台边,心中满是酸楚。盥洗成了一种折磨,因为那个人的东西还完好地摆在每一处,疯狂地叫嚣着它们的存在。

    他的牙刷总和自己的靠在一起、横条毛巾上还有上次打翻的果汁的痕迹、泡澡专用小鸭子有点旧了;对了,浴室窗台上的拖鞋还没有收进来,防滑垫的图案他也不喜欢,门上的挂饰掉了两个……

    方严痛苦捂着头,克劳德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处,他能从任何一件东西联想到他灿烂的笑容。

    “克劳德,如果你看到现在的我,一定会说:‘你邋遢得像个乞丐!’对吗?”他再次呼唤这个名字,木楞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面无血色,顶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胡茬冒了一脸。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心脏猛烈地跳动,没有来由的疼痛让他皱紧眉头。

    他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抓住,慢慢用力,却迟迟不肯给出致命一击,缓慢地疼痛着:“可你死了,真可笑!”

    他疯狂地大笑,笑得喘不过气,神经质地重复:“克劳德,你这个懦夫!”

    两三分钟的癫狂后,他终于镇定下来,恢复了平时的面无表情。

    方严不善于表露感情,也不允许自己如此失态,他在悲伤,但到此为止。百度搜索读看看)之后,他开始认真地梳洗,把剃须泡沫抹在脸上,一点点刮掉凌乱的胡子。他直视镜中的自己,仿佛看到克劳德像以前一样,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从后面抱住他,温柔地说:“亲爱的,早安。”

    他的嗓门很大,爱说没营养的废话,一回到家就盘腿坐在沙发上打电动,零食的碎屑撒在地毯上也不打扫。

    方严一直嫌他吵,而现在,他却觉得这栋房子如此寂寞。

    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拥有时永远不懂得珍惜,一旦失去,就觉得世界都坍塌了一般,天旋地转,不知所措。

    打理好一切,他站在衣柜前选择今天要穿的衣服,这样庄重的场合,必须正统一些。黑色西装是必须的,领带不能太花俏,袖扣就拿那对深蓝色的吧,克劳德喜欢蓝色,称它为自由的色彩。

    在关上衣柜门前,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角落里挂着的外套上。

    蓝白相间的运动夹克,衣袖上有些洗不掉的鲜血,胸前印着战神头像和MARS的字样,是克劳德所属车队的队服。

    这是多年前,他第一次参加达喀尔汽车拉力赛时所穿的队服,这种花色已经绝版了。那一次,他作为车队中最年轻却最有潜力的驾驶员,因为缺少参赛经验和一个优秀的领航员而一败涂地。

    不但没拿到任何名次,甚至没跑进非洲赛区。

    遗憾而归,他在醉酒之后发疯般捶打玻璃门,弄得满手鲜血,并发誓,总有一天要拿下达喀尔拉力赛的总冠军!

    这件染血的队服,也就成了见证,一直保留下来。

    回忆总在脑海中盘旋不去,方严呆立良久,觉得眼睛很酸。他捧起带有血迹的衣袖,虔诚地吻了一下,但眼泪始终没有落下来。

    克劳德死了,而我还活着,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样对自己说,是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打开窗户换气,一阵寒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寒颤,头脑却清醒了许多。慕尼黑的冬季,到了早上八点还是昏沉的黑夜,这种昼短夜长的寒冷季节,让中国南方长大的方严尤其不适应。即使在德国生活了十年,他依然眷念西南小城的暖冬,怀念四季如春的家乡。

    而现在,他无法忘记恋人的拥抱。

    没有克劳德给予的温暖,听不见他烦人的热血宣言,方严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到头顶,让他全身发凉,连骨髓都冻结了。

    体育台的早间新闻正在实况直播达喀尔拉力赛第六天的赛况,镜头扫过蓄势待发的车队,有几秒钟停留在MARS的摩托车手上。他们仍在智利,今天的路程是卡拉马—伊基克,常规赛段最短的比赛日,也是克劳德最期待的一段赛道,只可惜,他永远不能亲身体验了。

    “MARS车队在失去他们最优秀的车手后,并没有放弃比赛。也许只有总冠军奖杯,才有资格成为他们送给克劳德最后的礼物,也是寄托哀思的唯一方法。”有着金发卷发的女记者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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