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我19岁,他15岁。(读看看小说网)
那是一个宁静的黄昏,大榕树、桂花树,院子里懒洋洋散步的人们,天空中嬉戏的白鸽,都披上了夕阳的金红色薄纱。
如果不是那中年男人的突然出现,我会很享受这无比惬意的时刻。
但那似曾相识的脸孔,令我没来由的窒息、惶恐。
什么时候见过呢?
我拼命回想,但却像隔了厚厚的铜墙铁壁,什么也看不到。
我们本坐在路旁的石桌旁,妈妈在跟几位阿姨聊天,而我在看着书。
“在看什么呢?”她发现我的异样,跟着我看过去。“那是新来的周国栋市长,还有他太太和两个儿子,周仲周厚。他们就住我们家对面哦。”
我努力回想。“我好像见过他。”
“可能,他从C市政府调过来的。你8岁前,我们曾在同一小区生活过。你怎么了?”
我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移开视线时,我就看到了他。该怎么形容这第一眼的感觉呢。
惊艳,吃惊,窒息?
我从没见过这样英俊的少年——美得更像是漫画。
白衣黑裤,腿无比的长,几已令比例失调。漆黑的长碎发,被晚风轻扬起。双眸如同秋日山间的清泉般,明净清澈得毫无一丝杂质。薄薄的唇,紧紧抿着,显得无比冷漠。
然而正是这样一种冷漠,却让人不由自主的仰慕,想要接近。(读看看小说网)
当我打量他时,他似乎看了过来。
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那黑眸毫无焦距。茫然得更像在看着远方。
“廷廷,廷廷?”感觉到老妈在拍我的手。我一下子回过魂来。
“周仲是不是很帅?”妈妈摇头道:“可惜。”
“可惜什么?”
“听说,他是白痴。”
我的心猛地一震。再次看向那少年。
他微仰头,对着渐暗的天空,脸上遥远的神情,看起来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尘世。
我久久望着他,发觉自己的心,仿佛也不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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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躺在那里,感觉有人在碰我的身体。是一只无比炽热的手,像魔爪一般,在我平板的胸前,摩挲移动着,带着令人厌恶的**。
我的脑子命令自己移动,躲开这令人发呕的恶魔之手,而我的身体却无法移动半寸。
这无能为力的困境,愈发令我感到一种由于神经压抑而产生的强烈的呕吐感,还有海潮般的恐慌。
然而,噩梦还没结束。
另一个手,令人作呕,粘热,伸到了我身下,小心翼翼的试探,按压。
我依旧无法动弹。
我的心在咒骂,呐喊。慢慢的,转变为祈祷。祈祷上苍能够帮我,让我从这噩梦中清醒。
是的,我潜意识里知道,这是一个梦。然而,恐慌,厌恶,逃避,憎恨,却还是像蟒蛇般,在我脑海中盘旋。
我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然而没有解脱。我陷入另一个真实的噩梦中。我看到了一颗丑陋的男人的头,下一秒,这头抬起来。
这是张猥亵的,我恨不得杀了他的男人的脸。
没有错,就是那张脸。
一阵强烈的绝望,终于冲垮了我。
我将心底的恐惧,尽情的,发自肺腑的喊了出来。如此凄切,如此尖锐,几乎刮破了我的耳膜,也将我从噩梦中拉出来。
在开始的十几秒里,我完全冻结,眼珠,肌肉,四肢,血液,全都凝结,无法动弹。发自我嘴里的呐喊,似乎还在房间里回荡。
然后,我猛地坐起身,喘着粗气,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脑中一片空白,耳朵里也一片空白。
然后,我听到了声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猛地被推开。
“廷廷。又做噩梦了?”我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中。
“别怕,妈妈在这里。”母亲像安慰婴儿般,安慰已经19岁的我。
我狂跳的心,慢慢平复,喘息也渐渐平静。一切,似乎都恢复正常。
但妈妈和我都知道,没有恢复。
一段时间后,我还是会做同样的梦,自从8岁后,我就这样。
8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然而,肯定是痛苦不堪的回忆,否则,这个噩梦,还有噩梦的副作用,就不会在我脑海里留下如此深刻的烙印。
“对不起,廷廷。对不起。”母亲的声音,充满了强烈的自责和悔恨,听起来似乎苍老了10多岁。
我心里一酸。难道,自己受苦还不够,还要带上母亲吗?
“没关系,妈妈。自从上了大学,我就没做过这个梦了。”这样的谎言,能让单纯的妈妈感到安慰。
果然,她显得不那么担心了。“那么,学心理学,还是有帮助,对不对?”
她需要肯定的答案,人有时总要听到好的事,才会好过些。于是我点头。“嗯,帮助很大。我能够慢慢调整过来了。”
妈妈长长松了口气。
忽然,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涌上心头,如此强烈,令我浑身血液几乎都涌上了脑里。
我推开妈妈,以免她察觉到我新一轮的颤抖。
是的,我记起来了,为什么见到周市长时,会感到熟悉而恐惧。
梦里面,那个中年男人的脸,跟周市长的脸,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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