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邵谦的车在中间,起到了阻隔的作用,他的人并不恋战,只是拖延着时间,令范墨存的车没办法超过去去阻拦前面的车,这一点很明显。
范墨存端坐在后座,两手交错着搭在腿上,闭着眼,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扣着膝盖,并不十分激动或者是担忧。
“子弹也是用钱买的,别噼里啪啦乱射一气,把中间那车的轮胎先干掉再说。”
他似乎对手下人之前那几枪不是很满意,说话时微微蹙了一下眉,手指顿了一下,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儿。
他越安静,内心便越澎湃,可惜,这一点是个秘密,几乎没人知晓。
“是,范先生,您坐稳了!”
那人得了指示,很快便和同伴飞快地交换了眼色,两把枪同时探出车外。
漆黑的夜,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小雪,雪并不是很大,但是伴着细小的冰碴儿,十分密集,很快路面便铺了薄薄一层,加大了车胎和路面的摩擦。
“沈澈!我不走!你停车,我要下去!”
简白珂弄明白了,她挣扎着起来,拍打着司机的座椅背,不停喊着,她转过头来看向沈澈。
“如果真的是范墨存追过来,我们不可能走的!他当过兵,既然出手绝对不可能落空!再说了,冯邵谦还在后面,你这是叫他死吗?”
她红着眼冲他低吼,指甲擦过他的手背,用力扯着他的手摇了几下,见他不动声色,于是再次朝司机喊道:“叫你停车!你想叫你老板死啊?再捱一会儿保不齐他中枪!”
司机看向镜中的简白珂,苦着脸无奈道:“冯先生说了,不管他车上怎么了,我这车也不能停!”
简白珂愣住,她忽然自心底生出一股深深的悲哀来,想了几秒,她低下头,哽咽道:“沈澈,今天我终于学会一个词,叫‘永世不忘’。”
沈澈叹气,揽过她,并不说话。他其实不知道她说的是简繁的死,还是冯邵谦做的事,哪一件令她不能忘。
与此同时,冯邵谦则显得狼狈多了,他来的路上十分匆忙,虽然联系了机场,安排简白珂走,但手下带的人十分有限,武器也太过简单:四把92式,除了沈澈那一把,就只剩下三把手枪,连个机枪都没有。他真怕范墨存的车追上来,不等近身火并,一切就结束了!
“把车速降下来,慢慢降!”
他半弯着腰,大声吩咐着司机,车后窗被刚才的一颗子弹击中,风从枪眼儿里呼呼灌进来,叫人遍体生寒。
“冯先生!降下来后面就追上来了!”
司机不解,急迫地不停观望着后视镜,两辆车距离正在逐渐减少,他几乎都能看清里面的人了,以及黑洞洞的枪口在瞄着。
“快点儿!追上来再说!”
冯邵谦的语气不容置疑,他其实心中砰砰,手心全是冷汗,毕竟是经历过一次车祸的人,这种超越急速的飞驰,令他内心有种本能的恐惧。
可是,此时此刻,他不能恐惧,他就像是个已经把大话说出去的孩子,无论如何,都只能咬牙死扛。
他活了27年,头一次心怀感激,自己是冯明宇的儿子,虽说只是个私生子。如果他真的只是个三流演员,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帮助简白珂谋划这一次出逃。
司机拗不过他,只得缓缓降低了车速,仪表盘上的指针不断颤动,整辆车的速度徐徐降下来了。
“都端着点儿!”
冯邵谦暗暗将手心里的汗擦去,重新端起枪,全身再次高度戒备起来。
他料想的不错,随着减速,后面的车渐渐追了上来,距离在不断缩小,车灯的两点光不断扩大,到最后,几乎能看清车里的人。
“听我说,等再近一点儿,你就刹车,然后,所有人马上跳车。”
冯邵谦眯眼,估计着车距和时间,冷静交代着,其他几个人脸色立即就变了。
“不行!我们怎么跟冯先生交代?这太危险了!”
其中一个立即否定,他们都是冯明宇的人,绝对不能答应自己家的少爷如此冒险。
“你不跳,我现在就毙了我自己。”
冯邵谦似乎料到会有人不同意,一牵嘴角,将枪口对上自己太阳穴,食指扣在扳机上,冲他微微一笑。
“听我的,咱们谁都死不了,不听我的,我现在就死,就算最后到我爸那里,你们也活不了。选哪个?”
他语速极快,似乎早就做了决定,见手下不答,有追问了一句。
“好、好吧……”
车里的人只好屈服,冯邵谦这才放下枪,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出来。
虽然大胆,但不得不说,是目前唯一有效的办法。司机按着他说的,将车开得时快时慢,叫人有些摸不清他们要干什么。
“范先生,前面车速度好像慢下来了!”
范墨存这辆车的司机忽然注意到,不禁大声喊出来,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一听,蓦地坐直身体仔细看,看了一会儿大声反驳道:“慢个孙子!我看比刚才还快!好好开你丫的车!”
司机的话,令闭眼沉思的范墨存掀开了眼皮,他看向前方,并没有觉得异样,又听到第二句,于是重新又闭上了眼,平静地吩咐道:“集中打第二辆车,不要动第一辆,哪个眼瞎的打到第一辆,自己剁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枪声乍起,但并不密集,一声过后,沉寂十几秒,又响起第二声,很有节奏和规律,枪枪都是朝着冯邵谦的车。
“继续开,车子可以慢下来了,他们开枪的时候,顾不上看车速有没有变化。我们不用反击,避开就好。”
冯邵谦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跪在车座上,看着后面的车越来越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了,他只能不停地做着吞咽动作来缓解紧张。
十几枪过后,见冯邵谦的人丝毫没有动静,范墨存的手下也急了,这眼看两辆车就要碰上了,对方倒是不还击了,闷声不响地不知道要做什么。
正想着,前面的车两边的车门忽然全都在一瞬间打开,就看两道黑影从一左一右两边“弹”出来一样,落在地上,不断翻滚。范墨存的人还来不及看清,车身就重重地戳上了前面车的车尾!
“怎么回事?”
坐在后面的范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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