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笔记本从她怀里掉了下来,里面夹着的几张照片也被摔了出来。
袭秋有些无奈的弯下身正准备捡,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眼前。
手不由得僵住,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向那人,然后惊愕道“爵枫先生?!”
爵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去,目光掠过那一张张色彩明艳生动的照片一言不发的将它们捡起。
袭秋颇为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大的太阳,爵枫先生怎么会出现在大厦门口?他不是很忙吗?
就在袭秋思考的同时,却没注意到爵枫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深不可测,视线停留在那本被摔开的笔记本上。
当袭秋终于回过神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微微一惊!
天哪!爵枫先生是在名正言顺的‘偷窥’她的笔记本吗?袭秋额上立即冒出一排黑线,神色变得有些不大自然。
虽然那个笔记本上记得只是她对摄影方面的一些见解和看法,但是写得也太那个了吧,怎么好意思拿在爵枫面前卖弄啊?!
当然,这些还不算什么。重点的是,上面还写了一大堆她在摄影方面遇到困难时的唠叨话!
啊啊啊!!!这些简直不等大雅之堂的口水话竟然都被爵枫给看见了!袭秋郁闷得想去撞墙!而对方显然没有注意到一脸郁闷得险些抓狂的袭秋,目光依旧专注的浏览着她的笔记。
半晌后,爵枫终于开口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些都是你自己写的吗?”他静静的瞅着她,幽深的目光犹如夜幕下的爱琴海般闪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袭秋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表情颇有些不大自在的点了点头,很没底气的应道“是。”
像是为了说明什么,袭秋鼓起勇气解释道“因为我在摄影方面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这些不足,经常会影响到摄影的整体效果。我弄清原因后就将它们整理记录下来,以免自己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
在听了袭秋的话后,爵枫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点了点头,颇为赞许的弯了弯唇道“你在摄影方面的造诣果然不浅。这些总结得不错,不过……”
爵枫顿了顿,目光在照片上作了瞬间的停滞后,继续说道“……细节方面还需要注意。”
说着,他将照片重新放回去,然后合上笔记本递给袭秋。
袭秋脸微微一热,赶紧接过了笔记本。
她想了想,看向爵枫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爵枫先生在摄影方面也有研究吗?”
爵枫唇角微扬,目光含蓄而优雅,“倒谈不上研究,只是略懂一二。”
“哦。”袭秋有些木讷的应了一声。
但她心里很明白,对于爵枫这种全能性人才,他口中所说的‘略懂一二’也绝非寻常人能轻易到达的境地。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啊!袭秋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半晌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袭秋突然抬头问道“爵枫先生,您刚才所说的细节是指?”
爵枫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他低头看了看手上戴着的那只名贵的瑞士腕表,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先把刚才的那几张照片拿出来吧。”
袭秋点了点头,忙不迭的将照片递给他。
爵枫接过照片迅速的浏览了一下,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暗自思忖了一会儿,抬起头对她说道“这些照片看上去整体效果不错,但是其中有几张照片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里面事物的轮廓有些模糊。比如说这张……”爵枫顿了顿,指向其中一张照片,袭秋顺着望去。
当袭秋看清那张照片时,立即回想起那张照片的背景。
那是在外国的一处海岸,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的那一瞬间。海面冒着水雾,发散的光线投在静立于海水中的礁石上……
袭秋仔细看了看,发现礁石的轮廓的确有些被模糊的痕迹。可是,她记得那天为了增加清晰度她特别拉近了距离,怎么还会这样呢?当时倒没注意,现在看来问题果然很不乐观。袭秋不禁眉头紧锁,陷入一阵沉思……
爵枫看出了她的疑惑,颇为耐心的为她解释道“你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不大。其实摄影和绘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二者都比较注重色彩和事物的线条。只不过它们的区别在于,绘画是用实物描绘线条,而摄影则需要通过角度、通过光和影来勾勒出事物的线条,以达到清晰、美化事物的效果。”
看着袭秋一脸迷茫的样子,爵枫又特别举了照片中的例子。
“你知道礁石的轮廓为什么会被模糊吗?”
见袭秋摇了摇头,他紧接着说道“你摄影的时间刚好选在太阳从海平面升起的那一段期间,光会扩散再加上海面有水雾升腾,为了增加清晰度你会自然的将拍摄距离拉近,但却忽略了光与角度两者之间的紧密联系。当发散的光线投洒在礁石上,加上升腾的水雾会形成淡金色的光圈从而模糊礁石的轮廓。这时你不但不能靠拉近距离来增加清晰度,反而要重新寻找适合拍摄的角度,要把光与礁石合二为一,用光线来勾勒出礁石的轮廓。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爵枫静静地注视着袭秋,只见她双唇微抿似乎还在努力的思考着什么。
听了爵枫那番透彻在理的分析,默然半晌后,袭秋终于恍然大悟,“爵枫先生,我明白了! ”
她神色突然有些激动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在摄影的同时不能只靠单纯的拉近拍摄距离从而达到增加清晰度的目的。要想更完美的勾勒出事物的线条,不仅要靠角度距离还要靠光与影……”
顿了顿,袭秋唇角扬起一丝优雅的弧度,明媚的光线如水般流淌在她那白净的脸上,让人不禁联想到了出产于西域的一种纹理细腻通透的雪花瓷。
“……就好像画笔可以勾勒出事物的线条,但阳光使事物形成的影子同样可以勾勒出事物本身的线条,而且往往更生动更形象。”终于明白了问题的所在,袭秋的心情难以抑制的兴奋着。
看着袭秋兴奋得像只小麻雀似的,将他刚才的看法又重新叙述了一遍,爵枫嘴角不禁微微扬起,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在无意间掠过她额前被浏海隐约掩住的淤青处时,不由微微一滞。
从喜悦中回过神来的袭秋终于意识到自己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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