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缝里筛落下的阳光,一起背靠背的感受彼此的温暖,还有……一起恋秋……
他和她就像连体婴儿般,时时刻刻都形影相随、形影不离,所以老天爷不会忍心让他们天人永隔的。
记得去年的冬天,他想要一条她亲手织的围巾,可惜她笨手笨脚的一直织不好,但是今年冬天她一定会亲手帮他织一条,毛线她已经选好了,是巴黎夜空般的蓝色呢。
车祸前的最后一刻,是他不顾一切的翻身挡在她面前。
所以,她不会死……
她会很快醒过来,赶着在下第一场雪之前把围巾织好,送给他。尹凌……你看,我会很快醒过来,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很快醒过来呢……?记住哦,一、定、要、在、我、生、日、之、前。不然的话,你就死定了!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羸弱的微笑,然而另一个手术室里,尹凌的最后一丝生命迹象似乎也已经快要消失。
曾经那瞬间的美好无法将它定格成为永恒,如今剩下的只是彻骨铭心的痛。
秋已去,迎来的只有寒意浓浓的冬季。
晚上,经过长达七小时的手术,袭秋终于被送出了手术室。她的额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仍有一小部分被血染红,脸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
“林医生,小秋她的情况怎么样?”袭氏夫妇一脸担忧与焦急的问道。
袭俊也蓦地起身向林医生走去,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担忧,然而,他似乎并不想去追究。
林医生取下口罩,神色复杂的望了他们一眼,说道:“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手术还算成功。不过……她的脑部受到重创,如果度不过未来几天的危险期,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又或者……直接死亡。目前她仍需要住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一旦情况有什么异样,我们也会尽快通知你们,接下来的一切就靠她自己了。”
音方落,袭俊宛若跌入一个大冰窖,全身都被重重寒气所包围。
另一个手术室。
尹凌也被推了出来,守在一旁的尹昧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就抱着哥哥嚎啕大哭。
或许医院里医生护士都在诧异为什么车祸发生至今,却始终未见伤者的家属赶到呢?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小女孩在手术室外面寸步不离的等候。这是……为什么?
呵呵……
这不就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吗?当初尹凌的父母正是因为车祸而双双死亡,留下她和哥哥相依为命,现在这一场车祸又要夺去她唯一的亲人了吗……?
“哥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怕……我很怕……哥哥,你醒过来好不好?秋姐姐还在等你……她还在等你……”
“这位小妹妹你哥哥已经快要不行了,我看你……”一位护士上前说道,但话还没有说完,尹昧立刻泪眼模糊的抬头狠狠地瞪住她,“你胡说!哥哥不会丢下我的!哥哥不会舍得丢下我和秋姐姐的!不会不会!!!”
这孩子真是倔强……
护士似乎有些为难,病人伤的太重失血过多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可尽管如此,他也……很快就会走了吧。或许,早走对他也是一种解脱呢,一直留着那口气饱受折磨还不如……
“那你们的妈妈呢?”
尹昧再次将头埋在哥哥身边,径自的伤心哭道“我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了,我只有哥哥了……只有哥哥了……哥哥,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我会好好听话,好好学习,我会做很多很多家务事,我再也不吃冰激凌了,哥哥,你醒过来好不好……?”
重症监护室里。
灯光暗淡而疏远,病床边一个修长挺拔的少年冰雕般久久的伫立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病床上生命迹象薄弱的少女。他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宛若秋夜里孤寂的星辰,在广袤而无垠的寒空中默默地闪烁。
曾经所有的恨、所有的怨,在此刻都已卸下,因为这恨、这怨,远远比不过当他知道她出车祸的那一瞬间,心底所传来的一阵刻骨铭心的痛,就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内心的空洞与寂寞深深的笼罩着他,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这是……在与那个女人分手的时候也从未有过的感觉。
“袭秋,你打算投降了吗?打算认输了吗?那个曾经讨厌我,讨厌到宁肯全身湿透也不愿回家的你,会甘愿从今以后成为一个没有存在价值的植物人来任我嘲笑吗?你不会想的吧。既然如此,就赶快醒过来和我争啊,把属于你的一切全部争回去,不要这么懦弱的躺在这里。你不觉得……这里和你太过格格不入了吗?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
袭秋,你听着,我绝不允许你在带给我那么多痛苦后还能这么轻松的一走了之。就算你要死要想解脱,也得先把欠我的债还了再说!至于还债的期限由我来定。
窗外更深露重,黑纱般清淡的乌云掩去夜空中那唯一闪烁的星辰,很快,重症监护室里就只剩下袭秋一人。她依旧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似乎已经与这个喧闹的世界暂时隔离,然而心电图却仍在孜孜不倦的、单调的起伏着。
豪华的国际酒店内。
Calvados(卡尔瓦多斯)酒,在水晶杯里微微漾着,闪着无比醉人的光泽,而持酒的人那一头咖啡色的头发所微闪出的含蓄的光泽,竟比这杯中的美酒还要醉人几分。
落地窗前,乔茗倚窗而立,全身上下散发出森冷而又孤寂的气息,分外妖娆的手指轻轻摇晃水晶杯,杯中液体顿时漾出一圈美丽的涟漪,他若有所思的凝神望着窗外。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老板,我们与雷诺恩格伯爵的交易是否要另选时间进行?”
出人意料,他并没有回答有关交易的事,“布尔,我让你去查的出车祸的那个女孩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那个女孩,伤得应该不轻吧。被车子抛出车外促使她头部受了重创,这样的她,是否能够坚持下来呢。他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水晶杯上收紧。
布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怔了片刻后说道“我打听过了,那个女孩叫袭秋,目前已经被送往了省医院抢救。她头部受到了重创,即使已经手术成功但在未来的几天如果无法清醒过来的话,还是排除不了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你说什么?!”乔茗的手一晃,立刻有几滴液体从水晶杯里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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