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突围

来不需要你操心。”

    杨壹一说：“二姐，你回来吧！”

    杨壹咏说：“你要考，就考，干嘛非要叫我回来。”

    杨壹一纠结地说：“我不一定会考，因为要辞去我现在的工作，拿到失业证，才能报考招工，可是家里现在靠我一个人，我根本无法抉择。”

    杨壹咏说：“你要考就考，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不过，我劝你别考，你的目前的工作，在克拉玛依来说，收入还是不错的，家里现在的日子好过点了，要是你没考上失业了，你以后怎么办？父母还需要你照顾。你想气死爸爸么？”

    杨壹一气愤地说：“所以我才让你回来考呀？你反正没有工作，这个机会留给你，不是很好么？我的工作，还算可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介于国营和私营之间的收入。”

    杨壹咏大声地冲着电话，说：“杨壹一！我没有工作，是我的事，不要你管，不要你养！你的人生是你的人生！我的人生是我的人生！你要考，就别考虑家里的情况，狠下心辞职去考吧，但请你不要缠着我回去考。”

    杨壹一的口气，近乎恳求了：“我是觉得，你回来的话，我们两个人撑着家，家里的生活会更好，如果我不辞职，你考试考上了，对咱家来说，也算是有件好事；如果你没有考上，那我还在这个公司，也不至于失业，这样家里也什么没经济损失啊！”

    杨壹咏说：“说来说去，你都是开口闭口家啊家的，人总要为自己想想的。”

    杨壹一近乎哭腔地说：“二姐，我求求你，你回来吧，我真的不愿咱们家再过苦日子，家和万事兴，全家人一起努力，日子才会过的顺。”

    杨壹一的苦恼，已经让她哭了起来。

    杨壹咏硬气地说：“杨壹一，我告诉你，在你打电话之前，爸爸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我说了不回克拉玛依，就是不回！我不会放弃我的爱情！”

    “你回来！”杨壹一最后吼出一个高音，爆破音调带来的嗓子之痛，使她不停地咳嗽。

    杨天云听到了两个女儿的电话，生气地说：“你给谁打电话？她不回来就不回来。别管她！”

    杨壹一说：“我想考。”

    杨天云问：“你有把握没有。”

    杨壹一说：“没有十足的把握。”

    杨天云说：“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考什么考！你现在的工作，其实还是可以的，你还不知足！”

    “我……”杨壹一所有的委屈，卡在嗓子眼，她不可以把公司如何对待自己的每一件不公平告诉父亲，他那个年代的人，是不会理解这个年代的种种外因，

    她心里堵得慌，笑着对父亲说：“算了，我不考了。”

    父亲的脸，这才阴转晴。

    杨壹一是个很能体恤父母的孩子，即便她敢对姐妹发火，也不敢对父母发火，父母年龄大了，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拉扯大她们三姐妹不容易。

    如今，杨壹一努力让家里情况好转了，连楼下的阿姨都羡慕她爸妈啥都不用管，“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不惧”这句古话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很有道理的。

    夜色正浓的时刻，杨壹一有了新想法，没有谁能预测未来，谁也不知道以后的形势好坏，每个人的面前都是一片黑暗，爱情和事业都是如此。国家政策每年都变，只有自己身经百战，百炼成钢，才能应对企业改革的浪潮，到哪都有饭吃的饭碗，才是铁饭碗，只有“成为人才”才能修正人生，别无选择。

    她撕碎了自己的辞职信，如同她撕碎自己当年的高中录取通知书，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纠结。

    （三）

    自打天天听到同事们侃八卦，公司要把核心岗以外的员工变成固定岗的政策，似乎很快就要兑现了，杨壹一的情绪也出现了左右波动，这意味着——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话，那她就必须立刻辞职，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那她就不跳槽了，继续一边工作一边写作，因为她今年27岁，还可以参加招考，但她到底是个平稳处世的人。

    待等到全公司党员参与徒步活动，杨壹一借着在大农业科技采摘园吃饭的机会和领导们攀谈起工作问题：“听说咱们公司要把核心岗以外的人全部搞成固定岗，这个是真的么？”

    郭副总经理热情地解答：“这个决定是真的。不过，对你们进公司早的员工，并没有影响，只是后面再进公司的新人，顶替你们的岗位，他们的待遇是固定岗待遇，而你们的待遇依旧不变，公司是很人性化的，不会忘记你们在公司创业初期付出的奉献。”

    得到了准确的答复，杨壹一的心定了下来，不再考虑参加招考的事情。

    邓慧儿给她打来电话：“壹一，你真的不参加招考啦？”

    “不了，我二姐要回来了，她已经过了28岁，回来只能打工！我要是辞职参加招考，万一没有考上，那我家不就雪上加霜了吗。我爸爸还要还高利贷，我妈妈又不管用，我和你不一样，你失业，你家有条件一直养着你，而我家，老大只顾她自己的小家，老二又没有能力管家，没办法，现在只有靠我养家呢。还有我在这里每天可以回家，不用出野外，即便考上招工，80%的几率我得出野外，那我照顾家里和我业余写作就不方便了。”杨壹一实话实说。

    “我理解你的难处，也好，其实你们单位也可以，改制单位总比私营强些。”邓慧儿安慰着她。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呢？”

    “我上次没有考上招工，之后，去了一家私营单位，反正我不用养家，赚钱多少都没关系，最近，我家托人给我找了一份甲醇厂的工作。”邓慧儿轻松带过自己的处境。

    “甲醇厂？不就是克拉玛依在工业园区新上的项目？听说那里很难进，我家对门的姐姐参加招工刚考进去。”

    “我和她不一样，我也是机缘巧合，我的一个表姐，她上次给我介绍的对象，炼油厂的小干部，他嫌弃我的工作在三产不稳定，就把我甩了，然后我表姐觉得我应该把工作安定下来，比较好找对象，所以就托人给我找了好多关系，进了甲醇厂了，对象没找着，算是找着工作了。”

    “你的任何事情都有人帮助你，我好羡慕你这样没有负担地活着啊！”杨壹一吐露自家的分量很重。

    “你要不要我给你物色对象？”邓慧儿试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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