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刁零轻轻的侧躺在床榻上,窗户被外面的风吹打着,风声肆意的呼啸着。刁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摘下那长长的之家,那根手指只剩下一节节的骨头,那样的可怕,微冷的笑容,决绝的眼神。
皇宫内,冷灏看着亭内的韩月下,韩月下扶着琴,琴声忧伤惆怅,略带着一点的自讽。
“月下,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冷灏看着亭外的月亮,问道。
韩月下继续扶着琴,沉默不语,每当这时,她都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又在想那个女人,那个一年前被他骗去所有的女人,刁零,那不屑的笑容。仿佛,她还能看见那一头银发的女人在她们面前肆无忌惮的狂笑着。韩月下为她而感到不值,也同情她,她们如此的相似,因为深爱同一个男人,只不过,她韩月下可以舍弃所有只陪在冷灏的身边,而刁零,却最终落得那样的下场。
韩月下站起身来,走到冷灏的身边,看着那弯弯的月亮,侧过头看着冷灏,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温柔不再,现在的他,一代帝王,有着无上的权利和帝位,他得到了从一开始就想要的这一切。而被他所设计的刁零不但生死不明,也失去了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男人,韩月下听说,刁零来到这里就为了那个男人,冷灏和楚凌风设计了这一切,杀死了那个男人,也杀死了刁零。
韩月下坐着轿子回到了红楼,打开房门,便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黑发女人坐在自己的房里,韩月下刚想叫人,眼前的女人摘下斗篷,露出那张脸,韩月下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关上门。
“你还活着,他知道一定很开心。”韩月下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刁零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为什么来找我?”韩月下拿起茶杯斟茶,疑惑的问道。
“你跟我的娘亲很像。”刁零直直的看着韩月下的眼眸,淡淡的说道。
刁零的娘亲跟韩月下一样,深爱着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眼神永远都那样的忧伤,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刁零对韩月下的感觉不一样,因为在韩月下的眼里,刁零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我?”韩月下一愣,不知说什么是好。
“你不用说,只听我说就好。我姓刁,单名一个零,听爷爷说是我娘亲为我取得名字,意为凋零的零。娘亲很爱一个男人,用尽一生在等一个男人回头,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娘亲很小就把我交给爷爷管,而我也有个名义上的父亲,五岁那年,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跟娘亲见面,她对我的态度很不耐烦,可是那也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不懂娘亲为什么那样爱一个男人,娘亲临死前说对不起我,因为我长的太像她爱的那个男人。我不懂,不懂为什么娘亲那样的爱那个男人,却最终落得如此的结局。”刁零淡淡的声音,略微的颤抖着。
“因为爱,所以没有理由。”韩月下淡淡的说道。
“所以你们很像,我当时不懂为什么娘亲要等这样的男人回头,我发誓要找到那个男人,让他跪在娘亲的墓前忏悔,然后我来到了这里,不惜一切的来到这里。”刁零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笑着说道。
“你是来找你父亲的?”韩月下不可置信的问道,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错了。
“是的,我来找一个男人,一个跟我很像的男人,一个让我娘亲等了一生的男人,直到死前也牵挂的男人。他姓刁,单名一个夜,他跟我一样有着银发,那是我们家族的特征,一头银发。”刁零想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惨白的脸没有任何的血色。
“这一切都错了,错的这样的离谱。”韩月下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是啊,这一切都错了,错的是我不该那样的固执来到这里,爱上一个男人,落得跟娘亲同样的下场。我来到了这里,找到了我的父亲,就是那个住在皇宫禁地的男人,父亲因为擅自留在这里,被爷爷下令追杀,因为我们家族是不允许留在这里的。”刁零淡淡的说道,仿佛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不,不,冷灏他以为你。。。。”韩月下想要解释,因为这一切错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听我说完,好吗?父亲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他爱了一生,愿意为她死的女人,他也做到了。很可笑吧,我娘亲等了一生的人却为了别的女人而死。”刁零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
“你父亲爱上的人是?”韩月下问道。
“不重要了,在父亲死在我的怀里的时候,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发现我一直寻找的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现在的我,现在的刁零,一无所有,没有了灵力,没有了父母,没有了一头银发,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刁零侧过头,莞尔一笑,只是眼角留下的那一滴泪打破了这一切。
韩月下被眼前的刁零的样子震住了,那样不可一世的妖女,那样霸气凌人的刁零,现在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韩月下站起身来,轻轻的抱住刁零,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为何,但她清楚的感觉到刁零和冷灏没有办法再回到以前了。
刁零哭了,没有抽泣的声音,有的只是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韩月下的衣服上,她累了,爱的累了,恨得也累了。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不过给他一个机会知道这一切,好吗?”韩月下乞求道。因为她不想看见自己深爱的男人在知道这一切之后的神情。
刁零沉默不语,因为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将这一切置于万劫不复的地步。
她要结束这一切,由她亲手结束这一切。
皇宫内,那个新皇后躺在冷灏的身边,冷灏牵着她的手,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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